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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卻是剛剛下過一場雪。 據(jù)說是場小雪,可是也足令芳菲震驚的了,三月還下雪,聞所未聞。 沈彤笑道:“這幾天你不是都把冬天厚斗篷穿上了嗎?” 芳菲想想也是,燕北城在關外,出關后沿途走能看到尚未融化的積雪,這樣一說,燕北城里剛剛下過雪也就不足為奇了。 燕北郡王親自出城相迎,和他一起的還有兩位少年。 燕北郡王只有十三歲,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小一些,沈彤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秀氣的男孩,他精致清秀得像個女孩子,皮膚白得近乎透明,瘦弱纖細的身體包裹在白色的貂皮斗篷里,如同一只落在雪堆里的冰雕小人兒,似乎風一吹就能把他吹化了,融進雪里找不到。 站在燕北郡王身邊的兩個少年,一個穿著寶藍面子的狐皮斗篷,綰著赤金簪,古銅色的臉龐,五官深邃,可惜生了個鷹鉤鼻,讓他看上去多了幾次陰深;另一個穿著棗紅面子的狐皮斗篷,綰著青玉簪,皮膚白皙,長了一張娃娃臉,笑起來臉頰上還有一對酒窩兒. 娃娃臉的少年,沈彤覺得有幾分熟悉,仔細一看就認出來了,他是護國公府四公子楊錦庭,他的父親就是早就死了的飛魚衛(wèi)副使楊捷。 前世沈彤與滅燈師太投宿在一戶人家時,恰好遇到官兵抓捕楊氏兄弟,楊家滿門抄斬時,逃亡在外的楊錦程回到京城劫了法場,帶走了堂弟楊錦庭。 那一夜抓捕他們的就是蕭韌的手下,楊氏兄弟束手就擒,后來的事情沈彤就不知道了,因為不久之后她就到了京城,最后死在了京城。 第二次見到楊錦庭則是那年她偷偷潛進楊家時,她還曾經(jīng)冒充過楊錦庭的小廝。 既然楊錦庭在這里,那么和楊錦庭一起的鷹鉤鼻,就是楊勤的長子楊錦軒了,楊錦軒在楊家排行第二,他和楊錦程同年,都是十八歲,楊錦程只比他年長兩個月。 見到周錚,楊錦軒神態(tài)有幾分倨傲,只是點點頭,道了聲辛苦,就不再多言,倒是楊錦庭的話很多,問了沿途天氣,又問西北的戰(zhàn)況,直到傳來楊錦軒的干咳聲,他才住嘴。 燕北郡王卻只是剛見面時過來行禮,輕輕喚了聲:“兄長。” 之后便不再言語,默默地站在兩位楊公子身邊,若非他生得太好,真能被人當成不存在的透明人。 從方才楊錦庭和周錚的談話里,沈彤得知楊錦程也來了。 這幾個月來,楊勤坐鎮(zhèn)軍營,親自督戰(zhàn),女兒和燕北郡王的親事便由身為楊家嫡長孫的楊錦程cao辦。 大婚之日即將來臨,都督府和郡王府都有很多事,因此楊錦程才沒有出城相迎。 寒暄之后,燕北郡王和楊氏兄弟的馬車走在前面,秦王府的車馬跟在后面就要動身。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jīng)鉆進馬車里的楊錦軒卻又出來了,他看向跟在馬車后面的軍士,冷聲說道:“三公子的兵馬就留在城外吧。” 也就是說,只讓周錚和幾位隨行官員,以及押送禮品的車馬進城,其余人等俱要留在城外。 楊錦軒話一出口,站在前面的幾位將官臉色就變了,岳陽一手扶劍一手擒著韁繩策馬向楊錦軒走過來,楊錦軒的親隨伸手攔住,喝道:“下馬!” 岳陽沒有理他們,在親隨前面勒住韁繩,卻沒有下馬,而是居高臨下對站在馬車前的楊錦軒說道:“我們是三公子的親隨護衛(wèi),秦王爺有令,三公子在哪里,我們就在哪里?!?/br> 楊錦軒微微瞇起眼睛,打量著端坐馬上的少年武將,冷笑道:“這里是燕北,不是你們西安?!?/br> “可這里是大齊疆土”,岳陽身子微側(cè)雙手抱拳,“秦王爺和三公子是太祖子孫,他們是君,我們是臣,君有令,臣不敢不從,莫非在楊二公子眼中,燕北就不用尊君臣之禮了嗎?” 周圍的空氣似乎被凍住了,瞬間冷凝,上百人的隊伍鴉雀無聲,聞言從馬車里出來的楊錦庭有些著急,看看楊錦軒,又看看依然坐在馬上的岳陽,一時不知該勸哪個。 周錚已經(jīng)坐進馬車里了,他沒有出來,而燕北郡王則還沒有上馬車,他垂著頭,雙手攏在衣袖里,看著自己的腳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沈彤則一直都在馬車里,她撩開簾子看著外面的這些人,當她的目光落到燕北郡王身上時,不由蹙起了眉頭,這個孩子的樣子不像是害怕,倒似是愧疚。 他在愧疚什么? 愧疚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楊家人逼迫自己的堂兄,而他卻不能像岳陽一樣挺身而出據(jù)理力爭嗎? ☆、第三二三章 燕北的少年 “那孩子真可憐?!鄙蛲?/br> “小姐,要成親的真的是他嗎?他看上去好小呢?!狈挤菩÷曊f道。 沈彤點點頭,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因為這時,楊錦軒開口了。 “燕北是大齊疆土,但此刻正值戰(zhàn)時,燕北城是燕北郡王的封地,三公子是太祖皇帝的子孫,燕北郡王同樣也是,若是此時有韃子jian細趁機潛進城里,意圖對郡王圖謀不軌,試問,這個責任你負得起嗎?君有令,臣不敢不從,同樣,君有難,便是臣之責,臣當萬死!” 楊錦軒字字鏗鏘,不但借用了剛剛岳陽說的話,而且還有力地反擊回去。 岳陽怔住,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 啪、啪、啪。 幾聲輕脆的擊掌聲傳來,眾人尋聲望去,只見周錚撫掌從馬車里走了出來。 周錚的臉上是溫和的笑,他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風,四周劍拔弩張的空氣也因這笑容而為之一松。 所有的目光落到周錚身上,他不緊不慢地走過來,在楊錦軒與岳陽中間停下了腳步。 岳陽翻身下馬,抱拳施禮:“末將魯莽,請三公子懲罰。” “你只是在尊父王命令行事,何罪之有?”周錚溫聲撫慰。 “三公子禮賢下士,末將定當牢記王爺囑托,護三公子周全,萬死不辭!”岳陽直起身來,年輕英俊的臉上因為興奮而熠熠生輝。 其他人的臉色卻沒有這么好看。 周錚無疑是表明了態(tài)度。 他的兵馬不但要進城,而且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會和他寸步不離。 楊錦軒冷笑:“三公子何必為難我們這些庶邊的將士呢,莫非秦王爺?shù)奈靼渤?,也是任何人說來就來,就走就走的?” 這話已經(jīng)說得很不客氣了。 周錚卻依舊不慍不火,他慢條斯理地說道:“西安城當然不是任何人都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但若是有朝一日,本公子大婚,燕北郡王前來恭賀,上至父王,下至陜西各級官吏,都會盛情相迎,只要是堂弟的人,無論文官武將,還是下人仆從,西安城的大門都會為他們敞開,楊二公子興許是沒有到過西安,西安城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