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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還是他,都不用再借助妻族力量穩(wěn)定朝局,有了太皇太后和楊家的前車之鑒,秦王不會再讓后黨做大,這樣一來,早已沒有娘家的沈氏女,就是最佳人選。 秦王妃早就不在了,秦王若登基,要立后,也要充盈后宮。 即使秦王不立后,還有周錚。 周錚苦笑,他想起當(dāng)日見到沈欣嫵時,有那么一刻,他的確覺得沈大姑娘還不錯。 后來發(fā)生什么了,他怎么又把沈大姑娘拋到腦后去了? 周錚凝眉苦想,周彤見他神色迷茫,問道:“三哥,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起三嫂了?” “對,就是她!”周錚恍然大悟,他想起來了,那天劉茜蕊讓人送來一堆畫像,還在信里對他冷嘲熱諷,他氣得不成,哪里還顧得上沈大姑娘,待到他想起來時,已經(jīng)是多日以后了,當(dāng)時的那點小心動,早就拋到九霄云外了。 周錚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對周彤說道:“一會兒,你陪三哥去街上轉(zhuǎn)轉(zhuǎn),給宜寧、宜寬和宜容買點東西,嗯,給你三嫂也買點?!?/br> ☆、第六九六章 朝堂 京城,早朝。 毛元玖將一道奏折呈了上來:“萬歲,這是保定知府吳時立的奏折,有民間幫派七條好漢為害鄉(xiāng)里,保定前衛(wèi)和保定后衛(wèi)派兵協(xié)助地方平亂,將匪患剿滅怠盡,還一方百姓安寧,厥功甚偉,保定府各衙門齊心協(xié)力,浴血奮戰(zhàn),殲敵三百,誅匪首裘勝許大海于鬧市?!?/br> 崇文帝微微蹙眉,問道:“保定府離京城這么近,竟然會有匪患?” 毛元玖道:“啟稟萬歲,微臣已經(jīng)查明,這七條好漢是一群市井潑皮,慣于強取豪奪,保定各衙門多番整治,無奈死灰復(fù)燃,此番保定前衛(wèi)和保定后衛(wèi)出兵,將七條好漢一網(wǎng)打盡,想來從此再無后患,地方清明。保定前衛(wèi)指揮使溫懷和保定后衛(wèi)指揮使尹群也皆有奏報,此事可嘉。” 崇文帝看向定國公蕭長敦,道:“定國公怎么看?” 蕭長敦道:“下官會督促兵部,對保定前衛(wèi)和保定后衛(wèi)參予此役的將士予以嘉獎,盡快撫恤死傷將士?!?/br> 崇文帝頷首,正準(zhǔn)備退朝,沒想到毛元玖又道:“保定知府吳時立還有一道奏折?!?/br> 崇文帝不悅,這個保定知府是不是事多了些? 沒等崇文帝開口,毛元玖已經(jīng)將另一份奏折送上。 這一次,他沒有說話。 內(nèi)侍將奏折呈到崇文帝面前,崇文帝只看了一眼,便臉色大變。 “秦王第三子周錚人在保定?”崇文帝的目光在滿朝文武臉上一一掃過,“這件事,你們可知否?” 藩王無旨不得入京,亦不能離開封地。 滿朝文武沒人搭腔。 崇文帝看向宗人令:“宗人令呢?你是否知悉?” 宗人令連忙上前,道:“臣不知。” 崇文帝又看向蕭長敦:“定國公,你掌管五軍都督府,兼管京薊,此事你可知曉?” 蕭長敦清清喉嚨,高聲說道:“臣不知。” 一旁的毛元玖冷笑,道:“國公爺,這就不應(yīng)該了吧,保定府可是您的地方,您怎會不知?” 蕭長敦瞪他一眼,道:“毛首輔是還沒睡醒吧,保定府乃我大齊疆土,是天子治下。” 毛元玖在心里冷哼一聲,懶得理他。保定府的事,你不知道誰知道,你把龍老衛(wèi)都派過去了,當(dāng)我不清楚嗎? 只是這件事上,他卻沒有證據(jù),他若是能在龍虎衛(wèi)上咬蕭長敦一口,那早就咬了,也不用等到現(xiàn)在,問題是縱然他知道蕭長敦把龍虎衛(wèi)從南邊調(diào)到北邊,他卻沒有真憑實據(jù),除非抓幾個龍虎衛(wèi),要了他們的口供,可是龍虎衛(wèi)和飛魚衛(wèi)一樣,是隨隨便便就能抓住的嗎?更何況,能被鄒雪懷挑出來送到北方的龍虎衛(wèi),必然是精英中的精英,又豈是他說抓就能抓住的? 為此,毛元玖還曾經(jīng)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了李冠中,他想借李冠中的飛魚衛(wèi)之手把這件事捅出來。 無奈,李冠中就像壓根不知道一樣,沒有任何動靜。 不過這也不奇怪,李冠中從來就是個混吃混喝不干活的,還能指望他? 偏偏,皇帝對李冠中贊賞有加,毛元玖好幾次想要讓人彈賅李冠中,皇帝都沒有給出機會。 當(dāng)然,毛元玖事后也知道皇帝為何會偏袒李冠中了,是因為那個青蓮公子。 李冠中這個不要臉的,竟然把青蓮公子記在他自己手下,讓青蓮公子做了內(nèi)廷侍衛(wèi)! 什么內(nèi)廷侍衛(wèi),還不就是…… 每每想到這些,毛元玖都想把毛大公子活活打死。 現(xiàn)在,他又看向了李冠中,周錚在保定的事,他就不信李冠中這個混帳不知道。 果然,崇文帝也看向了李冠中,問道:“此事就連飛魚衛(wèi)也不知道嗎?” 李冠中立刻恭身說道:“臣也是剛剛知道,但畢竟涉及到宗室,臣原想在散朝之后悄悄告訴萬歲,沒想到毛首輔竟然在朝堂上說了,臣所知道的,都被毛首鋪說了,臣也沒有可說的了,還請萬歲莫怪,臣是武夫,不太會寫折子,只能靠一張嘴,把臣和飛魚衛(wèi)查到的事,知無不言,全部說于萬歲知道,這秦王三公子的事,臣請萬歲責(zé)令宗人府嚴(yán)察?!?/br> 這番話聽得毛元玖直皺眉,說來說去,倒是說我不顧皇家體面,把宗室的事放在朝堂上說了? 周錚是普通宗室嗎? 保定府的暴亂是因為宗室周騁而起,我都懶得去說,保定知府也沒敢往奏折上寫,可是周錚不是周騁,周騁到保定惹事生非,頂多就是罰他到皇陵待上幾個月,或者壓根不會送到皇陵,隨便扔到大理寺里收監(jiān),過幾天也就放出來了。 可是周錚不一樣啊,他是秦王的兒子,是秦王唯一還活著的兒子! 李冠中的這番話里提到了宗人令,宗人令嚇了一跳,他掌管宗室事務(wù),這的確不假,可是秦王的事他能管嗎? 他敢管嗎? 周錚到了保定府,這和到了京城也沒有區(qū)別,李冠中這個混蛋,竟然把這么大的事大事化小,推到宗人府。 “安昌侯,周三公子是無旨進(jìn)京,這是國事,已非家事,怎能交由宗人府處置呢?”如果這里不是朝堂,如果李冠中不是飛魚衛(wèi)指揮使,宗人令都想沖上去咬幾口了,這家伙太可恨了,難怪都說飛魚衛(wèi)里沒有好人,這話沒有說錯,看看李冠中就知道了,上梁不正下梁歪,難怪歷任飛魚衛(wèi)副使全都不得善終。 是啊,歷任飛魚衛(wèi)副使均不得善終,可飛魚衛(wèi)這位正使李冠中,卻活得好好的,而且看他那副德性,還能再活上三四十年。 李冠中翻翻眼皮,忽然反問:“秦王的這位三公子可有冊封?宗人令莫要怪我,我對宗室的事情不清楚,畢竟這都是萬歲的家事,對了,他冊封了嗎?是郡王,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