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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想法,你聽了一定會原諒我的!”呵呵,鬼才信。“真的,你轉過來聽我說?!?/br>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錯過這個機會你一定會后悔的。”一只手按住我的肩頭,把我強行翻轉過來,那人俯下身,雙手撐在我的身旁,長長的頭發(fā)幾乎要垂到我的臉上。那么近距離地看著這張臉,我的心臟很不爭氣地漏跳了一拍。隨后是一字一句,振聾發(fā)聵。“我讓你去見屈原好不好?”?☆、晚霞與塤? 我的腦中的確經歷了一段空白。屈,屈原?什么叫我讓你去見?“你難道認識他?”我瞪大眼睛。“是啊,他就在幾條街外講學,我跟他還挺熟的呢。”我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差點把沒有防備的莫伯冶掀到地上。“你們怎么認識的?你跟他說過什么?他知道你的身份嗎?懷疑過你沒有?還有,他見過那個機器人嗎?!”“別這樣叫旺財,他會傷心的。”莫伯冶略皺了下眉頭。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雖然這個機會真的很誘人,但是,這個人完全沒有穿越者應有的責任感,萬一他在歷史名人面前發(fā)神經怎么辦?“你用什么身份去見他?我又用什么身份?你能保證你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嗎?”我謹慎地發(fā)問,“我們現(xiàn)在是穿越者,一舉一動都有可能影響到歷史你明白嗎?你不能肆意妄為污染原本的歷史,我真不懂Eternity怎么會給你許可……”莫伯冶沒回答,當然是因為他無話可說。良久,他說道:“三天后他會來這里,其他的事,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說完,他就轉身往外走去。“等等,三天?!他來干嘛?!”我急急忙忙沖下床追了過去。“聽音樂?!彼^也不回地走了。我有三天的準備時間。三天后,那位有著最光輝的名字的詩人將要來到這里,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既然他說要我做主,那我也不會客氣,誓要把這里所有不屬于這個時代的痕跡全部抹去。莫伯冶的居所并不大,三間的干闌式建筑,旁邊一個簡陋小木棚,連帶一個不大的庭院,收拾起來并不麻煩。只花了兩天時間,我就把所有奇奇怪怪的東西——幾坨填充了谷物空殼,看上去可能是沙發(fā)的粗布墩;不明金屬制作的鍋碗瓢盆;還有好些莫名其妙的線路和儀器,全部找了出來并且收集到一起,扔到了那間臥室里,并且把門關得嚴嚴實實,確保不會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異樣。只是沒有見到那個機器人。然后我一出門就知道那只叫“旺財”的機器人去哪里了——莫伯冶坐在院落中央,以他為圓心,半徑一丈的空地里,百十種機械零件被亂丟一氣。一種難以言喻的挫敗感涌上心頭,不要相信神經病,真的。他坐在地上,低頭搗弄著一塊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的零件,生在院子東邊的烏桕樹的濃密蔭影正好投在他的身上,我在旁邊呆了一小會兒,本來打算等他看到我了再交涉,沒有料想到他那么的專注,好像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我的存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打斷他的工作,連默默走開好像也很困難,最后竟然就呆在一旁看了一整個下午。天光已經開始轉向昏暗,組裝即將完成,依然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個機器人的模樣。莫伯冶像是握住小朋友的雙手一樣握住它的機械臂,最后調試了一下,然后啟動了它。機器人的光學鏡頭明暗閃爍了數(shù)次,發(fā)出的光亮變得溫和穩(wěn)定。“主人,我們又見面啦?!彼褭C械臂放到胸前,行了一個十分滑稽古怪的禮,“啊,尊貴的客人,你也在這里。”“嗯?”莫伯冶側過頭,露出一個驚訝的眼神,“你怎么在這里?”“咳,我,我是來問下明天你打算把它——把旺財安置在哪里?”我竟然有些語無倫次。旺財?shù)娜穷^低了下去,光學鏡變得黯淡不少,顯然這話讓他很沮喪。“時間到了,我去做飯了?!币苍S是被重新組裝的緣故,它的口氣語調變得很幽怨。“它怎么了?”我看著它默默滑向廚房的背影,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說錯了話。“噢,沒事,一會兒就好了?!?/br>莫伯冶站起身,天邊燦爛的晚霞映照著他的臉龐,他看著霞光,久久沉默不語,而我就站在離他一步遠的地方,沒有辦法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我說不清為什么,他是長得很好看沒錯,但是——我知道,絕對不是這個原因。他站在晚霞里,身旁是黢黑的樹影,我明明離他很近,卻覺得他其實在很遠的地方,遠得像是方圓千百里都只有他一個人,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世界的中心,無比寂寞地看著晚霞燃燒。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難道神經病是可以傳染的嗎?“簡行?!?/br>他第一次喊我的名字,我還以為他忘了。“嗯?”我上前一步,走到他面前。然后毫無征兆地,他抱住了我,像一個人會抱住他的伴侶那樣地,抱住了我。我的腦中一片空白,心臟卻因為感受到陌生的體溫而本能地加速躍動起來。那是個很短暫的擁抱,大概幾秒之后,他就放開了手臂,在旺財沖出來朝我們大喊“開飯”的前一刻,我們恰好分開。他也許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我只感覺到了氣流的異動,沒有聽清。而在很多很多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那時候他說的應該是兩個字。抱歉。那天的晚飯是蒸得爛熟的大豆小米飯配咸菜,也許是旺財不開心的緣故,咸菜都只有一小撮,吃得我一頓飯噎了好幾次。而莫伯冶似乎在一邊吃飯一邊發(fā)呆,簡直像夢游一般地吃完了飯,放下碗筷后又夢游一樣地走了出去。我匆忙灌了口涼水,跟了上去。他今天有點反?!斎?,他平時的行為也一點都不正常就是了。月光充沛滿盈,即使是夜晚,視物也并不勉強。他并沒有走遠,到院子里就停下來了,然后就直挺挺站在那里,抬頭看向天空。“已經很久了?!彼穆曇艉茌p,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囈語,我不確定要不要搭話。“到這里來之后,你害怕過嗎,思念過你的親人嗎?”他回頭向我問道。“我的父母親已經去世了。”我走到那棵烏桕樹下,倚著粗糙的,還略帶一點點余溫的樹干坐下來,“我有一個老師?!?/br>“老師?”他走過來,靠在樹的另一邊。“嗯,是個壞脾氣的老頭子,禿頂,酒糟鼻,高度近視?!?/br>他被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