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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一頭倒進被褥里,除去外衣,把自己緊緊包裹起來。第二天這件事沒有懸念的上了熱門頭條,標(biāo)題是:新人演員醉酒毆打無辜路人。配圖已經(jīng)是有一群人圍觀在側(cè)的畫面,中間高鵬被打了碼,正在和Andrew爭執(zhí),另一張圖上看出高鵬嘴角淤青,臉也腫了。喬瑾瑜忽然就明白昨天柳白欲言又止的擔(dān)憂是什么了,自己提前一走,就和肇事逃逸是一個性質(zhì),什么也說不清了。他為什么打人新聞里只字未提,“醉酒”和“無辜路人”已經(jīng)昭示罪惡。不用看也猜得到會被怎么罵了,喬瑾瑜有些自嘲的想,畢竟一回生二回熟。上次好不容易洗干凈,這次卻是實打?qū)嵉恼娲蛉肆耍峙逻B帶上次的行為也要不做好了。當(dāng)然也有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內(nèi)情,留言評論說高某是圈內(nèi)有名的GAY,調(diào)戲過的男藝人從你家誰誰排到你家誰誰誰,這新人顯然是有點骨氣,要么是后臺硬,要么是不準(zhǔn)備混了。也有人說既然如此干嘛溜的那么快,經(jīng)紀(jì)人明顯想息事寧人。有當(dāng)時去過宴會的人惡意揣測,說沒事干跑去二樓干嘛,肯定是得到消息想去倒貼,倒貼不成惱羞成怒才動手,順便還能炒作一把。什么樣的言論都有,甚至傳到后來冒出一干“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的當(dāng)事人,還把事情莫名其妙扯到先前和阮澄的不和上去,說是因為聽到別人夸阮澄不高興了就動手了。事實真相離群眾越來越遠,大家卻仿佛撥開了重重迷霧推理出真知一般口誅筆伐。柳白第二天早上才給喬瑾瑜發(fā)了短信,讓他安心,說長娛不會坐視不理。Andrew也給他打了電話,想指責(zé)他沖動又忍住了的感覺。喬瑾瑜不擔(dān)心被罵,擔(dān)心的是給長娛惹來麻煩??涩F(xiàn)在看樣,擔(dān)心成真了。對某些記者來說新聞總是要有噱頭的,喬瑾瑜大概在他們看來不入流,能引起關(guān)注的就是“長娛新人”、“長安有雪林少樓”這樣的標(biāo)簽。他怕。怕知遇他的人會因此失望??尚牡桌镉蛛[隱覺得,合該是要失望的,見多了陽光,就知道早晚會打回原形。驀地,他腦海里閃過一道低沉微冷的男聲,對方的胸膛溫暖,心跳穩(wěn)健,甚至可能是溫柔凝視著他的:“你錯了,正是因為人生有很多無奈……”過分臆想的柔和面容很快消散在云霧里了。太不真實。手機已經(jīng)被陌生電話打爆了,只好關(guān)機。喬瑾瑜透過窗簾的縫隙往樓下望了一眼,果然見有幾個扛著相機的人明目張膽蹲守??礃幼泳偷人鲩T圍上來采訪了。也許現(xiàn)在開門,樓道里也會坐滿了端著盒飯的記者?多辛苦,為了他這么一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事到如今他甚至在想,好在還沒開始,自己一場戲都沒拍,張禹換人還來得及。要不自己主動提出來吧?免得叫張禹為難。下午四點多,有人敲他家的門。不輕不重,不疾不徐,卻不間斷。他裝作沒聽見把頭埋進枕頭里,可那聲音停了一會兒,又敲起來,耐心十足。是記者嗎,還是小區(qū)保安,反正不是朋友吧,喬瑾瑜自暴自棄的走了過去,連貓眼都懶得看一眼就打開了門。門口的兩人讓他腦子有一瞬的空白。“家里就你一個人吧?敲了這么半天都沒動靜?!绷自谒绲难矍盎瘟嘶问?,鉆進屋中,季霜也跟著進來了,門合上,喬瑾瑜尚未反應(yīng)過來:“你們?”“以后啊弄兩個手機號!一個工作用一個生活用,省的這種時候找不著人!”柳白手上提著一袋蔬菜一袋rou,大喇喇就往屋子里走,自顧自找到廚房,“中午沒吃飯吧?柳哥給你露一手?!?/br>季霜也安之若素的在客廳找沙發(fā)坐下來。喬瑾瑜不知所措的看看他,又看看柳白的背影,選擇先進了廚房:“柳哥,怎、怎么回事?!?/br>“順路過來看你罷了,打你電話關(guān)機,又沒去片場,我擔(dān)心你小子在家想不開啊。反正我們中午也沒吃?!绷仔跣踹哆墩f了起來,喬瑾瑜無奈道:“怎么可能想不開,我不是已經(jīng)殺青了嗎。”柳白在廚房柜子里翻來翻去找東西:“你平時沒戲份也會來的好嗎!張禹不是也挺樂意你來學(xué)習(xí)觀摩的嗎?!?/br>喬瑾瑜看了眼客廳的季霜,“那……”柳白瞟見他的神色,笑道:“霜霜也關(guān)心你呀!”喬瑾瑜莫名緊張的比手勢叫柳白壓低聲音,對方卻像沒注意到一樣。“行了你出去吧,我炒菜了啊,啊對有米嗎,上來忘買了,哦哦我看見了。”柳白把喬瑾瑜趕出了廚房,喬瑾瑜有些不自在的回到了客廳。季霜靠在沙發(fā)里,頗為自在的環(huán)顧了他家一圈,說:“別誤會,只是過來蹭飯的。柳白非要來看你?!?/br>喬瑾瑜撇了下嘴:“哦?!?/br>第16章Chapter16喬瑾瑜大概也明白季霜會來的原因,那天是季霜把自己帶去二樓的,一定沒想到他會迷路,更沒想到他會那么不幸運遇到高鵬,鬧出新聞,還招來后患。然而季霜臉上可沒有一絲愧疚,很奇怪,有的是陰沉狠戾。不懂為什么。他已經(jīng)不想再提,季霜卻要問:“那天姓高的都說了什么,怎么碰你了?”喬瑾瑜有些沉默地偏過頭:“也沒什么,沒親到就挨拳頭了?!?/br>季霜瞇起眼,露出有如豺狼虎豹的危險目光,突然站起身朝喬瑾瑜走來,后者被嚇了一跳,一下坐倒進沙發(fā)里。“他親你?親你哪兒?”季霜扳起他的臉。“沒、沒親到?!边@個距離非常危險了,喬瑾瑜感覺自己耳朵開始發(fā)燙,扭頭避開,卻扳不過。他隱隱覺得季霜是生氣的,但是又不敢確認(rèn)。本以為對于他動手打人這件事,哪怕是以喝醉了為緣由,也足夠叫人吃驚的。可季霜的關(guān)注點全然不在此,他不知為何要執(zhí)著另一個問題:“哪兒?”喬瑾瑜搖搖頭不知說什么好。季霜整個人籠罩在他上方,拇指忽然劃過他有些干裂的嘴唇,低聲重復(fù)道:“哪兒?”“都說了沒有,我……”喬瑾瑜剛開了口,就被對方按住了唇,剩下的話統(tǒng)統(tǒng)咽了回去,就像只是主動獻吻了一下手指。季霜卻像是毫無所覺。就在這時,廚房的門開了,柳白端著一盤炒好的菜出來,看見客廳的兩人,一下愣在了原地:“霜霜你……”季霜終于收手,深深看了喬瑾瑜一眼,坐了回去。喬瑾瑜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