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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姓喬的,好久不見?!?/br>喬瑾瑜嗯了一聲,顧左右而言他:“快、快開始了沒?”祁嵐指了指門框上方墻上的表:“自己看咯?!?/br>是快開始了。季霜忽然道:“我先過去了,你們聊。”祁嵐一側(cè)身把路讓出來,也不打招呼,就好笑地看著喬瑾瑜。喬瑾瑜隱隱覺得季霜有些不高興,卻一時沒抓住使他不快的那個點。祁嵐倚在門上,懶懶道:“你這個人還真是矛盾,明明最不受旁人風(fēng)語影響的一個人,偏偏這種時候在意的要死,人家季霜都沒你這么小心翼翼?!?/br>祁嵐既然挑明,喬瑾瑜也就直說了:“小心點總沒錯吧。尤其這些場合,周圍都是圈子里的人啊。又不是所有新聞他都壓的住。說的好像你勸我們公開一樣,再說你怎么知道他不在意?!?/br>他的語氣有點不悅,大概因為祁嵐說的太理所當然,而自己又有那么多那么多的顧慮。“他有那個實力不在意咯?!逼顛褂朴频溃八谝?,也是在意會影響你的事業(yè)發(fā)展?!?/br>祁嵐想了想又說:“不過季霜手上資源那么多,國外的也不少。你想演戲,他有的是辦法讓你繼續(xù)演?!?/br>——但是你的態(tài)度讓他覺得自己多見不得光似的。喬瑾瑜聽出了祁嵐的潛臺詞。這種事,本應(yīng)該兩人早就商量好,達成一致的。季霜其實無所謂,可以前喬瑾瑜因為沒有立足,不想因為這個放棄很多機會,后來因為怕給身邊人帶來影響,給現(xiàn)在的劇組造成損失,或許季霜生氣,也是因為他總考慮別人太多……可是又不能不考慮……他兀自囁嚅著,祁嵐卻聳了聳肩:“算了,是你們自己的事,我管不著?!?/br>喬瑾瑜回到季霜身邊時,演唱會也開始了。第一首歌就是祁嵐的成名曲,快旋律中唱跳,重金屬繚繞在會場上方,全場氣氛一度嗨到爆。喬瑾瑜拽了拽季霜袖子,示意他側(cè)耳過來,問道:“你生氣了?”季霜說:“沒有。”卻目不斜視看著演唱舞臺,面上沒多余的表情。“……還說沒有?!眴惕ぐ咽种械臒晒獍粼谒矍皳]來揮去以示不滿。季霜無奈撥開他的手,轉(zhuǎn)頭來看他,說:“真沒有。你有你的考量,是我剛才考慮不周,已經(jīng)不氣了,乖。”“那意思就是真的有生氣哦?!眴惕さ吐曕洁炝艘痪洌舅獩]聽見。一陣電吉他的聲音如狂怒的江濤傾瀉而出,響徹空中,粉絲跟著到來的□□旋律吼唱尖叫起來,分貝直沖天際。季霜下意識擋了一下耳朵,手卻被人撥下來,喬瑾瑜在這場狂歡的掩護下于他耳邊大喊:“我愛你——”季霜愣了一下,隨即溫柔笑起來,喊道:“我知道——”喬瑾瑜繼續(xù)喊:“知道也要說——”季霜揉了揉他的頭,附唇過去說:“嗯,我也愛你?!?/br>演唱會持續(xù)了兩個半小時,一直到10點半才散場。祁嵐人連影子都找不到了,這次請喬瑾瑜來看演唱會,仿佛真的就如電話里所說,想聽就來聽,沒別的。可能是受到現(xiàn)場氣氛影響,喬瑾瑜人還亢奮著,甚至周圍明明安靜下來也還能聽見歌的旋律,聽見現(xiàn)場粉絲的吶喊。見他上了車都不安分,季霜便提議去附近一個海灣廣場溜一圈,吹吹海風(fēng)。喬瑾瑜擊掌說:“好?。〔恢烙袥]有游艇坐啊?!?/br>季霜說:“有那種觀光游輪,等我們過去應(yīng)該已經(jīng)歇業(yè)了?!?/br>喬瑾瑜立馬垂頭喪氣:“是有多遠啊?!眳s又立即坐起來,“多遠都去!”上了高速路喬瑾瑜一個勁鼓舞季霜把碼速開大,開了窗笑喊道:“像不像私奔?。 ?/br>季霜無奈看他一眼:“今天怎么了,這么興奮?!?/br>“高興嘛!”要不是季霜在開車,喬瑾瑜真想撲過去抱著他晃幾下。喝多酒都沒有這么醉過,真的是不知為什么就興奮的停不下來。可能是因為目睹了祁嵐的成功,亦想到昔日的自己,感慨良多。兩人把車開到海灘外圍,步行到了廣場。此時已經(jīng)臨近12點,卻是人最多的時刻。這里的夜景非常美,星河爛漫,映照著底下深藍的海水,夜闌風(fēng)靜,隔著海河遙望對面燈紅酒綠的建筑,才會有片刻為這個城市的高樓廣廈而著迷的心情,仿佛汲汲營營,也是為了眼前如此良辰,這般美景。喬瑾瑜和季霜就如同這里每一個平凡的市民,隨心所欲漫步其中,就算風(fēng)吹來時迎著跑兩步,張開雙臂喊一聲,也不會有人投來過多目光和關(guān)注。季霜被他的心情影響,也跟著整個人都放松了。午夜的鐘聲響起,高架橋驟然也亮起千盞白燈,遠看猶如對應(yīng)的星辰,在夜空中閃爍。喬瑾瑜拉著季霜坐在海河邊,黏住他半邊手臂,枕著肩膀,輕聲道:“喂,下次來坐船好不?!?/br>季霜眼里都是笑意:“嗯?!?/br>喬瑾瑜用頭發(fā)蹭季霜的脖子,讓他終于癢到忍不住拍他的頭叫他老實點,才伏在他肩上悶聲笑起來:“好開心啊?!?/br>替朋友的今天開心,替自己的今天開心。季霜摟著他的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傻樣。”“是挺傻的?!蹦切β曇幌乱幌?,莫名有點變調(diào)。“你知道我為什么喜歡表演么?!眴惕ず鋈徽f。臉仍然埋在季霜肩上。季霜偏頭挨了他一下,示意他接著說。“以前吧,活得很自卑懦弱,很沒有自我,很封閉,也很……不幸福?!眴惕さ穆曇暨€是悶悶的,不知道是不是著涼了,帶了些鼻音,“只有把自己的人生寄托在別人的故事里,以另外一個面目存在于另外的時空,才能相信這樣可以活下去?!?/br>季霜的手緊了緊,一下一下?lián)崦?,似無聲的安慰。喬瑾瑜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道:“說來也奇怪,明明我那么內(nèi)向膽小,可是一旦穿上戲服站在舞臺上,感覺就很不一樣,就,很開心,不管下面有沒有人,有多少人。但是人越多我越不怕,越開心?!?/br>“我還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表演型人格,我媽聽了嘲笑我說‘自閉癥還差不多吧’?!眴惕ばα诵Γ低翟诩舅绨蛏喜淞艘幌卵劢?。“我和你演了這么多對手戲,你這個人啊,真是老天賞飯吃,明明什么都沒學(xué)過,卻演什么像什么,入戲快,出戲更快。上一秒還能對著我溫聲笑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