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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宮主之言,是我親手殺死了心愛的弟子嫁禍于你了?”這親手殺死是假,嫁禍卻是真。劉念和靳重焰對視一眼,都知道這是魔修的陰謀,卻讓銀月宮誤打誤撞地背了黑鍋。想到銀月宮對通天宮的一通算計,靳重焰心安理得,還沖著劉念眨了眨眼睛。場上,戴禮而、獨孤盛與銀月宮主已經(jīng)陷入了互相誣陷、指責(zé)的死循環(huán)。銀月宮主說十字傷口不足為信。獨孤盛說靈禽上人一面之詞不足為信。戴禮而說我不管,反正我就認定了十字傷口。一通胡攪蠻纏,竟也沒人打擾。銀月宮主以一敵二,精疲力竭,用眼神向紫東來真人求助。紫東來真人道:“既然事情皆因靈禽上人而起,不如就請靈禽上人出來,親自說個清楚吧?!?/br>銀月宮主朝銀環(huán)上人使了個眼色,不多時,銀環(huán)上人就驚慌地回來了:“宮主!靈禽已經(jīng)遇害?!?/br>“什么?”銀月宮主霍然站起。場中諸人的目光齊齊朝她看來,多是懷疑。這些日子,道修魔修齊聚銀月宮,宮中警衛(wèi)非比尋常。靈禽上人作為大會的重中之重,更是被人嚴(yán)加看管,在這樣的情形下,竟然還遇害了,說這里面沒有貓膩,又有誰人能信?可是銀月宮主知道,這次真的沒有貓膩。在她看來,魔修就是魔修,靈禽上人只要肯認罪,無論咬出拜血院還是渾天院,都沒有區(qū)別。所以,活著的靈禽上人自然比死了的要好用。此時,她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踏進了一個陷阱里,卻一時間無法確定設(shè)陷阱的人是誰。太一宮、通天宮、拜血院、渾天院……所有的人都有嫌疑。她咬了咬牙齒,道:“誰先發(fā)現(xiàn)的?”銀環(huán)上人帶上一個人來,便是靈禽上人的弟子,青國國師。此時,他完全沒了搶親時的驕橫跋扈,滿目滄桑憔悴,跪在地上時,渾身哆哆嗦嗦,彷如驚弓之鳥,銀月宮主開口時,更是驚恐地說:“我什么都沒有看見!我進去的時候,師父已經(jīng)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銀月宮主皺了皺眉。無論如何,他總出身銀月宮,如此大呼小叫,實在有失顏面,忙叫人將他帶了下去。銀環(huán)上人知機,將靈禽上人的尸體帶了上來,置于殿堂正中。殿內(nèi)諸人都眼力非凡,一眼看出他的身體還沒有僵硬,應(yīng)該是死了沒多久,但是渾身干癟,嘴唇毫無血色,一副失血過多的樣子。銀月宮主瞪向獨孤盛:“獨孤院主又有何話說?”獨孤盛哈哈大笑道:“使十字劍法的未必是銀月宮人,但是被人吸了血的就一定是拜血院干的!銀月宮主真是天下第一講理之人。”驍戰(zhàn)院和拜血院的弟子都哈哈大笑起來。銀月宮主手抓扶手,面色鐵青。馬喜突然道:“與其在這里爭吵,倒不如去找那真正的主使人?!?/br>銀環(huán)上人道:“依甲靈道人之意?”馬喜道:“前些日子,渾天院主袁盤在天梯山興風(fēng)作浪,攪得我通天宮上下不得安寧。如今,我看什么壞事都像是袁盤在背后指使的?!?/br>若是他直接指證袁盤,難免陷入獨孤盛和銀月宮主的證據(jù)怪圈。然后又是一輪胡攪蠻纏,再扯出袁盤與通天宮的恩怨,他就成了以一己之私誹謗他人的小人,所以,他從一開始就表明了自己的確有偏見,且偏見得很合理,如此一來,等于是走了別人的路,叫別人無路可走,反倒無從指責(zé)。戴禮而嗤笑道:“你們的事你們自己找袁盤說個清楚!今日我要說的卻是我的弟子!”紫東來突然道:“拜血院是魔修六院之首,袁院主不在,渾天院的事獨孤院主攬不攬呢?”獨孤盛紅目一張,直直地看了過來。紫東來神色不變。獨孤盛仰頭大笑,看向靳重焰等人:“通天宮才是道修三宮之首,我今日以魔修六院之名向三宮下戰(zhàn)帖,你敢接否?”銀月宮主臉色微變,紫東來垂眸不語,靳重焰卻老神在在地晃了晃翹起的腿道:“好啊。”銀月宮主立刻說:“三宮之事,理當(dāng)與長輩計議?!?/br>靳重焰道:“宮主好福氣,還能與長輩商議。我自從接任少宮主以來,師祖就將宮中大大小小的事務(wù)交托與我全權(quán)處理?!?/br>馬喜諂媚地笑道:“我們自當(dāng)以少宮主馬首是瞻?!?/br>銀月宮主抿唇。今日局面與她事先想象的全然不同,若說拜血院的咄咄逼人還在意料之內(nèi),那驍戰(zhàn)院弟子之死卻叫他們措手不及了。而且紫東來態(tài)度曖昧不明個,根本與事先商議的不同,不但沒有為他們鋪路,反而讓通天宮咸魚翻身,重新回到視線之內(nèi),坐實了三宮之首的位子。這個靳重焰……年紀(jì)小小卻伶牙俐齒,也不容小覷。短短一瞬,她腦海中已經(jīng)閃過諸多想法,很快鎮(zhèn)定下來道:“既然諸位都這么說,銀月宮自然要主隨客便。只是事出倉促,比斗之事不如三日后再進行?!?/br>獨孤盛道:“我們是比斗,又不是娶新娘子辦喜事,還要布置新房。我看外面這塊方地就好得很,人死了直接往山谷里一踹,也省了銀月宮的棺材錢!”不等銀月宮主開口,就問靳重焰道,“三宮之首的通天宮少宮主以為如何呢?”靳重焰道:“獨孤院主有不計身后事的豪情,我也有成人之美的慷慨?!?/br>獨孤盛哈哈大笑道:“痛快!你可比什么撈子的金月銀月宮主要有意思的多了?!?/br>這個挑撥離間看似不太高明,卻不以化解,尤其此時的銀月宮主看似面無表情,其實怒火中燒,理智所剩無幾。靳重焰道:“小孩子的口舌之爭,自然是我與獨孤院主這個輩分更合得來?!币暂叿终撌?,獨孤盛吃了虧,他卻是不虧的。獨孤盛冷哼一聲。銀月宮主道:“那就安排在午時?!?/br>獨孤盛道:“好!”說罷扭頭就走。銀環(huán)上人打算安排他們住下,獨孤盛卻道:“你們的房子連禽獸都護不住,我們可不敢住。我們就在這方地上坐著,等你們梳妝打扮?!彼舐暤?,“六院的二郎們,且等著銀月宮花枝招展的姑娘們!”魔修齊聲大笑。銀月宮主和銀環(huán)上人雖然是女子,但大多數(shù)弟子卻不是,此言自然引起銀月宮其他弟子的怒目。銀月宮主對紫東來真人和靳重焰道:“兩位請隨我來。”靳重焰站起來,走向劉念。劉念伸出手來,靳重焰將隱身石塞在他的手心里。第104章道修道,秘境秘(三)劉念跟著大流往外走,趁眾人不注意,襲明、封辨達和馬喜一起作掩護,劉念使用隱身石飛快地跟上靳重焰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