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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妤雅也未多話,開門見山道:“丁師妹,我奉薛、簡二位長老之命前來,請教我驅動香渦的手法。” 丁妍點頭,領著她來到玉爐前方,空手比劃軌跡,教授手法。 可惜上官妤雅的資質要差上一些,丁妍接連比劃了四遍,她才堪堪記住。 “兩個時辰前我已經驅動過香渦了,再等兩個時辰,上官師姐便親手嘗試驅動吧?!倍″⒉幌肱c她過多接觸,說完便回到了影長老的側面位置。 上官妤雅輕輕點了點頭,也未多說什么,只是端坐于地,沉默而又認真地比劃手掌。 直到她覺得自己完全記住之后,才放松心神,起身張望四周。 這座石亭位于大師人像的最頂端,擎天凌云,可以居高臨下地遍覽整個玉瓊派的景色。 此時已是戌時,云遮月隱,夜色朦朧,玉瓊五宮已經亮起了如星海般的光芒。 不過相比于人像周圍一座座焰光熾盛的熔煉池,那些光芒便如米粒之輝了。 元修宮所有長老和弟子,常年都待在熔煉池附近冶煉晶礦與法寶,日日夜夜,不曾停歇。 熔煉池燃起火焰,宛如在大地上開出了一朵朵赤色蓮花,暗紅色的光芒搖曳閃爍,映照著劍陣最中心的大師人像,投下了一片煌煌盛影。 上官妤雅在玉瓊派中生活了百年的時光,也是第一次在大師人像的頂端見到這樣的景象。 春日微涼的清風徐徐吹來,朦朧霧靄飄過石亭四方,令人望之心境開闊,她不由得扶住亭柱,探出身體,想要感受更多。 許久后,上官妤雅才回過身,望向了低頭獨坐的丁妍。 丁妍正在查閱著書冊,她將映月石塞進絡子,掛在了影長老身下的玉板邊緣,照亮了她面前的一片區(qū)域。 想了想,上官妤雅從儲物器內取出一塊玉簡,探身遞了過去。 “丁師妹,三途鎮(zhèn)除妖一事,我已經計算出了每個人相應的功績點,你看看有無問題。” 丁妍抬起頭,有些怔然,她根本沒有想到上官妤雅會作出這樣的舉動。 作為上官姳雅的jiejie,想必上官妤雅應該聽說過有關三途鎮(zhèn)內沖突一事,就常理而言,她們應該姐妹齊心,明里暗里與自己作對才是。 丁妍不明白她真正的想法,遲疑片刻,還是把她手中的玉簡接了過來。 玉簡里面的內容很詳細,上官妤雅條理清晰地羅列了許多條目。 “三副虺遺尸身,無頭顱,體型不一,可入藥、可煉寶、為本門儲藏,計兩千 三副邪王棺木,炸裂損毀,并無他用,可為鬼蜮線索,計四百 丁妍對戰(zhàn)邪修,將其驅離三途鎮(zhèn),計六百 然丁妍、何非桐、藍鉞三人除妖未盡,錯失另外六村線索,三人各罰一百 故,丁妍得一千三百、何非桐得七百、藍鉞得七百……” 視線向后,玉簡中又提到了上官姳雅與另外十名元極宮弟子的名字,可任務名字卻是“三途鎮(zhèn)巡邏”了,還是“待定”。 單就玉簡中記載的內容而言,甚是合理,并無任何偏頗。 想到上官姳雅曾在三途鎮(zhèn)茶樓中叫囂的話語,丁妍有些訝異地望向了面前的女子。 上官妤雅目光淡然,神色未變,似乎完全不知道丁妍與自己meimei沖突一事。 又或者,她知道了,也并不在乎。 丁妍定了定神,答:“十分公正,并無不妥。” “那我明日回功德樓匯總入冊。”上官妤雅接過玉簡,重新放回了儲物器。她又坐回了玉爐旁邊,重新開始復習驅動手法。 丁妍不明白她的想法,也沒有興趣過多探究,低下頭再次查看書冊。 兩人安安靜靜地坐在影長老身側,履行自己的職責,再也沒有交流過一句話。 直到天光將明之際,遠處石梯上有動靜傳來,一個元修宮男弟子匆匆跑到了石亭前方。 他站在結界外,揮手呼喊丁妍:“丁師姐,郗長老想見你!” 郗長老?丁妍一時間想不起是誰。 但看這男弟子身上所穿服飾,應當是元修宮的長老。 “郗長老是錢長老的師兄,性情古怪陰沉,不好相與?!?/br> 刻意壓低的輕柔嗓音響起,上官妤雅俯首凝視著香氣裊裊的玉爐,仿佛剛才的話語并不是從她口中說出。 丁妍才補充完巽風凈塵陣的靈力,正巧有段時間是空余的,便起身打開結界,跟著那名男弟子離開了。 他們繞開人群,前往后峰。 丁妍留了個心眼,在來路之上,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留下了火焰印記。 郗長老的居所很是偏遠,丁妍在石峰小路上迤邐而行,被那弟子催促了好幾次,才慢吞吞地來到了一處云崖附近。 云崖一塊高石下,正站著一名須發(fā)皆白,身形佝僂的老頭。 他眉目尖利,蓄著灰白的三角短須,見到丁妍之后,便揮退了領路的男弟子。 等到周圍再無其他人影,他陰測測地盯著丁妍腕間的儲物鐲,怪笑著說道:“虺靈霜呢,拿出來?!?/br> 他眸光幽冷,含著令人心悸的貪婪。 ☆、第貳拾肆回 元修宮前峰,段祁風與薛翎兒正往劍陣中心的大師人像走去,路過道路兩邊的熔煉池,有一些弟子認識他們,便熱情地上來打招呼:“段師兄和薛師姐今日怎么有空來了?是來探望影師祖的嗎?” “是的,你們有事先忙,我們可以自己上去?!倍纹铒L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一一向那些陌生的弟子點頭致意,除非遇到特殊情況,平日里他總是這般令人如沐春風。 元修宮的弟子不一時便散去了,薛翎兒見段祁風笑容消失,心下有些不甘,道:“祁風,凌青姝都沒開口要求,你就直接找丁師妹幫忙嗎……這樣不好吧?” 段祁風壓低聲音,語氣嚴肅道:“那你要凌師妹如何開口?洛漣畢竟是她的救命恩人,況且在傳送陣建起之前,我們還要從洛水天榭手中購買鎮(zhèn)靈晶。就算是掌門,也不會允許凌師妹與洛漣在此時撕破面皮。” “洛漣狡詐多計,現(xiàn)在就是仗著這一點逼迫凌師妹訂下賭約,若是派中年輕一代弟子無人勝他,凌師妹就必須與他訂婚,這種強盜行徑,我想丁師妹也不會視若無睹。” 薛翎兒嘴唇囁喏,欲言又止。 其實她心里十分疑惑,為什么段祁風不早些開口,讓掌門為他與凌青姝賜婚呢,這樣一來不是什么事情都沒了嗎? 若說他顧忌自己與凌青姝的名聲,想要暫緩訂婚儀式,可當初外出歷練一事鬧得滿城風雨,現(xiàn)在裝模作樣地避嫌……也沒必要呀。 不過段祁風保持單身對薛翎兒來說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所以她并不會主動提起訂婚一事,只是毫無顧忌地說道:“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