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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于三年前多了些深沉與成熟,整個人更加的冷凝起來,站在那的筆挺的身姿讓丫鬟們不敢隨意靠近,只能偷摸著窺探他們的男主人。 只見祁諶將身上沾了雪的披風(fēng)遞給身后的林七,隨后便踏步走來,直接坐到顧綰的身邊。 “為夫臉上有什么?讓綰綰竟然看得如此入迷?”祁諶伸手掐了把顧綰細(xì)膩的臉,將人喚回神。 顧綰臉上早年間的嬰兒肥現(xiàn)在已消失的了無痕跡,讓祁諶頗為可惜,他不斷摩挲著白玉分明的手指,像是在回味著之前的手感。 “沒看什么,這是夫君的朝服么?”顧綰軟軟的聲音像是地上的落雪,到了祁諶的心尖便化作了一團,將他整個浸透了個徹底。 “綰綰喜歡?”祁諶低沉笑著說道。 顧綰搖了搖頭,接過丫鬟端上來的粥不再說話。 其實,她總有一種感覺,祁諶的朝服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才對,甚至,他那一柜子的白衣也應(yīng)該是黑色的,黑的猶如深淵一般的深不見底,像是染了無數(shù)人的鮮血。 顧綰想到這里整個人都是一怔,有點奇怪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這想法,未免太過恐怖了些。 “綰綰最近可是有那里不適?”祁諶看著身旁的人兒疑問道,“為何總是發(fā)怔?” “有么?” “有。”祁諶給予肯定。 “那……可能是最近夢太多,夜里不曾睡好覺吧?!鳖櫨U語氣有些遲疑,看樣子她也不能很確定。 “是什么樣夢?” “不記得了。”顧綰最近夢很多是真的,但,不記得了卻是假的。 準(zhǔn)確的說,她只能記得零星的片段,比如,祁諶應(yīng)當(dāng)身著黑衣,再比如,祁諶會有一把劍,一把很鋒利很鋒利,能一刀斬斷人脖子的劍,劍上是鮮紅如朱砂的液體。 小動物的直覺和心里莫名的恐懼告訴顧綰,這些她不能說出去,所以,她對祁諶撒了謊。 顧綰低頭喝粥,借機掩飾她眼里的慌亂。 祁諶盯著顧綰看了一會兒,最后長臂一伸,直接拿走了顧綰手里的粥:“綰綰,不燙么?” 顧綰眼淚飚出,小心地含著自己的舌頭,根本不敢讓舌頭落到牙齒上,又疼又麻的感覺席卷了她的整個知覺系統(tǒng)。 聽見男人在那說風(fēng)涼話,顧綰氣得眼淚都多了些,含糊著聲音又嬌又嗔地道:“窩快躺起勒(我快燙死了)!” 祁諶唇角勾起,笑意直接沖淡了他身上的冷清,他將手掌抵在顧綰的下顎,借力讓她的腦袋微微仰起,說道:“讓為夫看看?!?/br> 顧綰于是張開嘴,毫不設(shè)防的將舌頭伸出唇瓣一點,讓祁諶能夠仔細(xì)看清,好告訴她傷情。 只見嫣紅的舌頭伸出口腔,爆露在暖黃的燭光之下,時不時地動一下都顯得可愛無比,讓人想要品嘗一下到底是何種滋味。 祁諶目光漸深,喉結(jié)上下滑動,明明是大冷的天氣,卻渾身燥熱,不知是屋里碳火太旺還是某個長開了的女人太過誘惑,讓人情不自禁,難以制置。 “你看好了么,到底怎么樣了呀~” 小白兔的防備心可能是喂了大灰狼,并且還在不知死活的詢問大灰狼她的心好不好吃。 “咳,”祁諶干咳一聲,將桌子上冷涼的茶水一飲而盡,總算緩解了心尖的燥熱,“沒什么大礙,多注意點就行?!?/br> “哦?!鳖櫨U看著喝冷水的男人有些奇怪,大冷天的,好好的熱水不喝,非要喝冷掉了的茶,這是什么毛?。?/br> 祁諶對顧綰奇怪的打量面不改色,心里卻決定待會兒吃過飯就讓她知道他為什么要喝冷茶。 “小姐,安神湯?!?/br> 春華將湯端上來,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寂靜氛圍。 這些年,顧綰身邊的丫鬟陸陸續(xù)續(xù)的嫁人,只有春華和張嬤嬤還留在她身邊。 顧綰曾經(jīng)想給春華安排婚事,但都被她言辭懇切的拒絕了,以至于她到現(xiàn)在都不曾嫁人。 而秋月那丫頭早在一年前就嫁了人,開了個酒鋪,生活過得美滿,偶爾還會來看一看顧綰。 顧綰思索的的時候并不妨礙她接過春華手里的東西,仔細(xì)算來,這打著安神湯的名義實際卻為避孕藥事物她也喝了有四年了,期間沒有任何懷孕的跡象。 顧綰在心里悄悄地給藥鋪老板點了個贊,沒想到古代的東西那么靠譜,不僅藥效顯著,看樣子還能滋補身體。 要知道她之前那副身體可是病殃殃的像是能隨時隨地的斷氣,走兩步歇三步的典范,但自從她喝了這藥之后,顧綰覺得她都能去拿個長跑冠軍。 這樣好的藥效她不是沒懷疑過,但,藥是她親自拿的,期間她也沒告訴任何人,顧綰相信,沒人能從她眼皮子底下將藥給換了,況且,她每次拿藥,都會多問老板幾句,以防萬一。 所以,得到好處的顧綰決定再多喝些時日,這樣她不僅不用生孩子,還能調(diào)理好身體,一舉兩得。 照這樣下來,祁諶如果不納妾那就肯定不會有孩子了。 顧綰想到這里,眼神就不由自主地飄到了祁諶那里,心里隱隱有些愧疚。 但,做都做了,現(xiàn)在反悔也晚了,畢竟那藥她都喝了有四年了,估計生育系統(tǒng)早就被破壞了。 而且,顧綰也不想拿一生去賭一個男人對她的感情。 “怎么不喝?不是說夜里睡得不好么,”祁諶回望顧綰,接著淡淡地道,“喝了那么多年的安神湯,綰綰卻依然睡不好,不如為夫為綰綰換個方子如何?” “不用了,我就這幾天沒睡好,想必很快就好了?!鳖櫨U趕緊阻止,防止祁諶真的將方子給換了。 她說完之后,祁諶好一會兒沒有說話,于是顧綰了然,男這是人又生氣了,對此,顧綰只有四個字可說:莫名其妙。 但她在這四年里見得多了,所以也沒有太在意。 小蠱里的湯有些濃稠,顏色呈現(xiàn)為灰色,讓人不太有食欲,一絲腥氣順著流動的空氣飄入顧綰鼻尖,讓她有些惡心。 這湯和以往并未有什么不同,只是顧綰總覺得她胃里更惡心了些,難道是喝太多膩了的緣故? 顧綰捏住小巧的鼻子,準(zhǔn)備一口灌下,長痛不如短痛。 但,喝了不到一半,她便開始干嘔起來,胃里更是翻江倒海,鬧騰著想將里面的東西都給倒出來。 周圍的人看著顧綰這樣頓時方寸大亂,春華拍著她背想給她順順氣,但收效甚微。 “去請大夫過來!”祁諶將人摟在懷里,擦拭顧綰嘴邊的殘留物,神情與動作之間也帶了些焦急和慌亂,與他一向淡然的樣子大相徑庭。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1-05 06:00:00~2020-01-06 18: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