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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 將軍身體越來越糟,她感覺魂魄仿佛漸漸要離開軀體,隨時都會跟著將軍離開。 可她無法放下她的寧寧。 她成夜成夜睡不著。 將軍知道她擔(dān)心什么。他總是說:“丫頭長大了,遲早要嫁人的。她不在這里摔跟頭,或許會在別處,你總不能一輩子護著她。圣人千慮,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你該試著放一放手了。有一點我可以保證,謝九玄或許不會回應(yīng)她,但他會護她不被外人所欺?!?/br> 最后,他看著她的眼睛:“不是所有人都會像我們一樣,很多夫妻相敬如賓也是一輩子。寧寧有她自己的路,得靠她自己去走。只要你在她身邊,她就有勇氣做任何事。就像小時候,你不也放開了手讓她一個人騎在馬背上嗎?” 她已經(jīng)泣不成聲。她知道那跟騎馬不一樣。 騎馬,她叫她死死握住韁繩,絕對不可以松手她便不會松;可若是寧寧一心一意喜歡一個人,她還會聽她的,該松手的時候松手嗎? 她心里已經(jīng)有答案了。 她的寧寧從小就倔,最喜歡的小馬駒,可以不是跑得最快的那一個,但是只要她認定了,就永遠只認那一個。 小馬駒死了,給她更好看、更珍貴的,她也不屑一顧。 她寧可不要一匹馬,也不允許別的馬取代小馬駒。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老夫人臉色紅潤,年紀這樣大,聲音卻還是平穩(wěn)。 阮夫人在她的聲音中回神,目光又放在阮寧臉上。 她眼睛里閃過一絲懊惱,大喜的日子,她怎么多愁善感起來了。 剛才腦子里閃過的那些事,她總覺得有些不真實,像是上輩子似的。 她驀地笑了,為自己突如其來的奇怪想法。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br> 小丫鬟們睜大眼睛盯著阮寧看。 她的妝已經(jīng)大成,發(fā)髻也盤好了,整個人漂亮得如同畫里走出來的一般。 全福太太那雙看遍美人的眼睛里都不由閃過贊嘆,最后一梳子梳下去:“三梳梳到尾,永結(jié)同心佩。” “謝夫人。”阮寧行了一禮。 讓老人家替她梳頭,她有些過意不去。 此事明顯是謝九玄從中作梗。上輩子的成親事宜她分明記得謝九玄不曾插手,這輩子此人本性暴露無遺,時常讓她頭疼。 屋里布置得喜氣洋洋,目之所及,到處是紅色的。 此時此刻,阮寧竟記不得上輩子是怎樣一種情形。 “迎親的已經(jīng)到大門口了!”一個小丫頭氣喘吁吁跑進來,引得屋內(nèi)眾人手忙腳亂。 阮夫人第一個著急忙慌:“快,禮服還未穿呢!” 梁茹兒將寧安王府老夫人扶到一邊坐好。這種場合她只有眼看著的份。 她是什么都不懂的。 老夫人笑著說了句:“這丫頭是個有福之人?!?/br> 梁茹兒從那雙讓她時常感到心虛的眼睛里看到些意味深長的東西,卻又不太明白。 但對老人所說的話,她是無比贊同的,不由附和:“那是肯定!寧國公打不過我們寧寧,若是敢欺負她,看寧寧不打得他滿地找牙!” 老夫人大笑出聲:“許多年不出門,汴梁又多了些有意思的丫頭。” 她想到謝九玄這么多年頭一次踏足寧安王府,指明要她給阮府的丫頭做全福太太時的情形。 說起來,上次見他,還是他十六歲時。 建寧三年,他刀不血刃滅了允王,屠了寧國公。 那一身的煞氣與血腥,像是地獄里走出的魔頭。 猜中當年真相的,無一例外,全都在汴梁沉寂了下去。 寧安王府何嘗不是。 可能會遺憾,但比起家破人亡,子孫俱在便是另一種滿足了。 她看著阮寧目光復(fù)雜,原本以為那少年煢煢孑立煞星之命。 想不到啊想不到,竟會動了情。 她不由笑了笑,而且是真心。 “還未到時辰,怎地來得這般快?!”阮夫人急得要罵娘。 她指揮丫頭們一水排開,將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服飾全都排好,麻利地吩咐大丫頭們幫阮寧穿衣。 丫頭們動作利索,很是干練,有條不紊一件一件替阮寧穿。 從今以后,除卻宮里不算,阮寧便是大梁地位最高的女人,她的這身禮服由幾百個頂級繡娘繡制而成,金色光華在靛色綃紗上緩緩流動,鳳凰浴火展翅,七彩尾羽灼灼生華,領(lǐng)子交衽和袖口處鑲嵌了一圈圓潤飽滿的珍珠,極盡華貴之能事。 大梁以山月象征永恒,禮服裙擺曳地三尺,鋪展開來便是山月、星辰,繡娘們不凡的繡工令人吃驚。 禮服甫一上身,原本就美的人更是多了說不出的尊貴。 屋里眾人倒吸一口氣,發(fā)出驚嘆的聲音。 阮寧側(cè)頭看見銅鏡里的自己,眉頭動了動,有些不太自在。 這樣盛裝打扮,想到謝九玄已經(jīng)在門外,她心跳就有些快。 阮夫人使勁眨了眨眼睛,抱了抱阮寧:“我們家寧寧一定是最好看的新娘子。” 寧安王府老夫人看著阮寧:“難怪了。” 梁茹兒驚呆了,回過神來差點撲上去:“嗷!寧寧你太好看了!” “快,將頭冠戴上?!比罘蛉私舆^丫鬟捧著的金冠,小心翼翼替她戴上。 金冠上垂下的流蘇將阮寧的臉隱在后頭,依稀可見出色眉目,更見風(fēng)華。 將軍府外。 謝九玄動也未動,一首詩便道了來。 漢子們暗想:知道寧國公才華高,沒想到這么高。不行,不能讓他輕輕松松就娶到人。 幸好他們早有準備,嘿嘿。 “一首怎么行,湊個吉利,天長地久,起碼要九首?!?/br> 大漢們得意洋洋盯著謝九玄,就等他答不上來。 人群里有人笑出聲來,嘰嘰喳喳的聲音越來越大。 “這幾位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哈哈真是傻得可愛,這世上論作詩,寧國公還從來沒怕過呢?!?/br> “誰還記得寧國公十幾歲便在流觴詩會一口氣作了幾十首詩,每一首都值得細細品味,到如今都沒有人能超越?!?/br> 不過當年之事到底年代久遠,時至今日,世人可能只知其詩,卻不知當年之事。 這幾個知道的則是有些興奮了。 寧國公已經(jīng)很久沒有詩作流傳出來,也不知道是不寫了還是全都收了起來。 倒是沒想到今日碰巧跟著人群來瞧熱鬧,竟還能遇上這等好事。 他們伸長脖子,豎起耳朵來聽。絲毫不覺得大漢們的題目是為難,甚至還有一絲高興。 謝九玄今日與平日里很有些不同,他收斂了身上煞氣,多了些貴公子的氣質(zhì),少了許多高高在上的冷漠。 這樣的直接后果,便是人們沒有那么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