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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人之上,沒點本事也不會年紀輕輕升到這個銜位。 “潘笑笑!”張維那張本來平和的臉變得冷淡,嗓音洪亮地命令:“把你剛才的話,一字不差地再說一遍!” 潘笑笑咬咬唇,覺得難堪的她沒說話。 “潘笑笑!”張維拔高音量,“啞巴了?” “剛才不是說的起勁兒?” 張維這個人,平常比許騫脾氣好,兩個人經(jīng)常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他就是幫戰(zhàn)士們說話的那個。 當然,這是他沒生氣的時候。 一旦這位副隊生了氣,管你是男是女,憐香惜玉是什么狗屁玩意兒,在部隊就得一視同仁,犯錯了就得挨罰! 張維最不喜有人在隊列里嘟嘟囔囔,有話不直說還一臉我不爽的樣子。 他喜歡有話直說心直口快的人,有什么不滿都痛快點說出來。 潘笑笑正撞槍口。 潘笑笑尷尬地臉頰都漲紅了,其他幾位新兵也是第一次見看起來比許騫要溫和得多的張維生氣,瞬間大氣都不敢出。 氣氛僵持,空氣似乎都不再流通了。 潘笑笑最后妥協(xié),把自己剛才說的話重復了一遍。 “大點聲!”張維的嗓門很大。 潘笑笑深深呼了口氣,用盡力氣扯著嗓子喊:“我說我不服氣,宮晴被隊長親自教當然成績好了!” 一直沒說話只眼睜睜看著張維說話的許騫瞇了瞇眼,隨即,以為冷面許隊長哼笑了聲,說:“張維,200米移動靶,演示一下?!?/br> “是!”張維接到命令,抱起步·槍就上了陣。 旁邊有相關的戰(zhàn)士用對講機聯(lián)系好,而后許騫發(fā)布命令:“聽口令,射擊準備!” 張維就端著槍以交叉步的姿勢往前走去。 在他走到射擊線處時,遠處200米的地方開始不斷有移動靶來回挪動,宮晴都還沒看清,張維就已經(jīng)結束了。 最后成績,全中。 彈無虛發(fā)。 全場掌聲雷動,除了潘笑笑,所有人都把掌聲給了張維。 許騫這才發(fā)了話,是對潘笑笑說的。 “怎么?瞧不起副隊?他是海軍陸戰(zhàn)隊里的槍神,到現(xiàn)在,全隊包括我,到現(xiàn)在為止沒有一個人能打破他的射擊記錄,被他教是你的榮幸!還挑三揀四,你以為你是誰?到這兒來是讓你享受生活的?那我勸你盡早放棄,收拾東西回去做你的大明星去吧!” “五個人同樣是副隊教的,就你成績差,你覺得是副隊教的不行還是你自己訓練不到位?” 許騫的話咄咄逼人,差點把潘笑笑給訓哭。 “我再說一遍,在部隊里,在我這里,你們不是歌手,不是演員,不是模特,你們只有一個身份,就是戰(zhàn)士,一名解放軍戰(zhàn)士!這種自覺都沒有,來什么軍營!” 潘笑笑抽了下鼻子,及時認錯:“報告隊長,對不起我錯了?!?/br> “知道錯了?”許騫冷聲道:“知道錯了向副隊道歉!” 潘笑笑就紅著眼,對張維說:“對不起副隊,我錯了。” 張維并不是記仇的人,而且本來就是個新兵,棱角太鋒利,需要挫一下銳氣,至少得懂得部隊最基本的規(guī)矩。 “我接受你的道歉,”張維很大度道:“希望你以后能嚴格要求自己,敢于正視自己的問題并及時改正。” 潘笑笑:“是!” 其他人可以原地休息,但潘笑笑因為實彈打靶考核名次倒數(shù)第一,需要接受懲罰。 許騫說:“不是想讓我親自教你嗎?就懲罰這個吧,我親自教你?!?/br> “潘笑笑!”男人面無表情道:“向前一步走!” 潘笑笑心頭一跳,剛才的陰霾彷佛霎時就煙消云散了,她按照許騫的命令往前跨了一步。 不止宮晴,所有人都朝這邊看。 宮晴敢肯定這男人絕對在憋壞水,果然,下一秒許騫就說:“從頭教吧,來,先站個15分鐘。” 本來心里竊喜的潘笑笑:“???” 現(xiàn)場其他人:“……………………” 宮晴差點沒憋住笑出來,她死死咬住唇,才努力不讓自己臉上的笑太明顯。 在潘笑笑在烈日下站了15分鐘后,許騫又讓她做了一分鐘動作必須要標準的仰臥起坐,隨后就是部隊里嚴格要求動作的俯臥撐。 再起來的時候,潘笑笑身體一晃,眼見就要倒下去,許騫卻沒有昨天那么慌張,甚至都沒有湊過去,只是站在原地不冷不熱地問了句:“還能堅持嗎?” 潘笑笑抬眼飛快地瞄了他一眼,一副虛弱的樣子,說話都有氣無力斷斷續(xù)續(xù)的:“報告……隊長,能……” 話還沒說完,她就眼看又要倒,最后卻硬生生地蹲到了地上。 許騫叫來兩個戰(zhàn)士,讓他們把潘笑笑攙到旁邊去休息,自己完全沒搭手,甚至面對快要暈厥的潘笑笑,許騫全程表情淡定,見怪不怪。 可昨天許隊長卻不是這樣的。 宮晴暈倒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是慌亂不堪的。 下午許騫和張維讓新兵班的班長李光明組織好人,帶他們上了軍用迷彩車。 一路疾行,最后到了海軍陸戰(zhàn)隊的另一個訓練場地。 ——海訓場。 六位新兵下車后就踩了一腳沙子。 面前是一望無際的碧藍色大海,廣袤遼闊。 頭頂是烈日驕陽,遠處的海天相接。 李光明看到幾個人站在原地欣賞起風景來了,立刻將六位新兵組織好站成一排。 許騫和張維隨后走了過來,男人穿著海軍迷彩,帶著迷彩頭盔,一身海洋藍作訓服,身形挺拔,站到他們面前,筆直地如同一棵白楊。 “帶你們過來不是讓你們欣賞大海的,今天下午的訓練任務,滾油罐,抬木樁?!?/br> 宮晴:“???” 禽獸?。。。。?! 事實證明,被逼到絕路,人是能突破自我極限的。 如同魔鬼般的一下午過去,宮晴疲累地癱坐到沙灘上,感覺自己要散架了。 身上臟的不行,她看著不遠處雙手背后站在大海面前的男人,心中卻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滋生蔓延。 男人背對著她,雙手背后,像個屹立不倒的風帆。 潮濕的海風吹過來,宮晴散落下來的發(fā)絲揚起來,貼到了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