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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發(fā)。 蘇玟很驚訝:“你怎么知道?” 蘇芙笑了笑:“我就是知道,我不告訴你。” 徐晟走過來,他穿著淺綠色的長袍,頭發(fā)在腦后低低梳著馬尾:“今天可以出發(fā), 從這里到東瀛,路上至少要半個月,水手看了看,說近來都不會有狂風暴雨,這個時候出發(fā)剛剛好。” 蘇芙轉(zhuǎn)過來,腰靠在欄桿上:“徐老板你跑商多年了,我家這哥哥還得你多關(guān)照,我今日下午回京都,以后怕是得過三四年才會看到了?!?/br> 徐晟面上沒什么表情,自從他meimei入宮后,他臉上連疏離的微笑都懶得掛著了:“我不會跟著去東瀛,我meimei還在京都,是死是活,就靠鳴玉自己了?!?/br> 蘇玟揮了揮手:“我多大的人了,你們放心吧?!?/br> 徐晟還有事,先下了船,蘇芙愜意地倚著欄桿,一出京都,看著這廣闊蔚藍的海洋,沐浴在燦爛的陽光下,什么煩心事都忘記了。 不過這也只是暫時的,腦子稍微動一動,噩夢又會涌上心頭。 “時間不早了,我也得走了?!碧K芙直起身子。 船忽然動了,蘇芙奇怪地快走幾步:“怎么回事?不是說開船之前必須來通報一聲嗎?” 蘇玟跟在蘇芙身后,忽然拉住了蘇芙的袖子,沉聲道:“媛媛,是我叫他們開的船?!?/br> “胡鬧,”蘇芙回過頭,“你這叫我怎么下去?” 蘇玟嘆了口氣:“媛媛,你跟我一起走吧,我手中積蓄頗厚,這次商隊里有不少我的人,到了東瀛,我們大可買一座大宅子,到那里落地生根,別去北疆了,我們不需要去摻和?!?/br> “可是母親的仇呢?”蘇芙不敢相信蘇玟會說出這樣的話。 “母親也不會想看到你去送命?!碧K玟揪著蘇芙的袖子。 蘇芙甩開蘇玟的手,義正言辭道:“哥,不行,我答應了別人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母親不能白死,殺人償命,否則天理難容,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去做,不然就沒人做了?!?/br> “何必呢?媛媛?你這是何必?若是你沒有做到,你就死了呢?”蘇玟苦口婆心地勸道。 蘇芙搖了搖頭,堅定地往前走去,蘇玟快步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現(xiàn)在也不用走了,已經(jīng)離岸有一段距離了,別走了,媛媛,不值得的。” 蘇芙沉默了一會兒,眼見著船離碼頭越來越遠,她回頭笑道:“哥,你知道,我天生脾氣就倔。” 蘇玟來不及開口,蘇芙跟泥鰍一樣從他身邊滑走,雪青色衣裳的姑娘幾個踏步,腳尖踩在欄桿的柱子上,輕輕一點,身體跟葉片一樣,飄向了碼頭,她的裙擺在陽光下飛舞,折射出半透明的光暈,她在海面上點了三下,身輕如燕地落到碼頭上,她轉(zhuǎn)過身,向站在欄桿后的蘇玟揮了揮手。 “阿兄!此去一別,各自珍重!” 蘇玟看著蘇芙很久,船向后面開去,碼頭上的人影越來越小,一直變成了一個小黑點,蘇玟的目光都沒有移開。 良久,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道:“是真的,一點兒情面也不留給我,真狠心。” 蘇玟沒有辦法,他拿著望遠鏡,瞇起一只眼睛,向海平面看過去,那里一片耀眼的藍色,前面是未知的旅程,那是一條不知結(jié)局如何的航線。 從此他身邊就沒有人陪著了。 他有點無奈,有點悲傷,又有點興奮。 蘇芙歪坐在馬車里,她對面坐著一個一身鴉青色錦袍的青年,青年一臉病容,頭發(fā)披散在身后,閉著雙目,支著自己的下巴。 蘇芙放下窗簾,把陽光關(guān)在外面,她動了動脖子,對肖央道:“怎么不去送他?” 肖央閉目養(yǎng)神:“怕他難堪?!?/br> 蘇芙只是笑:“蔣宇又不在這?!?/br> “我怕自己想跟著他走,”肖央嘆了口氣,睜開眼睛,“他一走,我連個能說話的朋友都沒了,也不知道我未來的媳婦兒是個什么性格,愁死人了?!?/br> 蘇芙摸出剛買的桂花糖,放到小矮桌上,她剝開外面的牛皮紙,甜膩的酥糖味兒混合著桂花香充盈了整個馬車。 “不是還有我嘛,我陪你說話啊。”蘇芙把桂花糖推向肖央。 肖央笑了笑:“你?你不是馬上就要跟著君玥走了嗎?你也是可惜了,怎么就嫁給了這樣一個人?!?/br> “話可不能這樣說,我現(xiàn)在好歹也是一名堂堂正正的王妃,多少貴女羨慕都羨慕不過來?!碧K芙見肖央不吃,自己捏了一塊放進嘴里,甜得直皺眉,她從一邊拿來水壺,喝了一口水。 肖央覺得好笑:“羨慕你什么?羨慕你夫婿是個傻的,還是羨慕你馬上要去苦天城?” 蘇芙倒吸一口涼氣:“四哥哥,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樣對我?能不能不要揭別人的傷疤?” 肖央以前不是這樣的,他那時候說話都趕著好聽的說,最近這段時間,他跟吃了火.藥一樣,一開口就是一個接著一個的鞭炮。炸得人頭昏眼花。 肖央沉默了,緩緩道:“對不住,我不會這樣了?!?/br> 蘇芙在一般情況下脾氣很好,對于朋友,她一向是沒什么底線:“倒不是說你不能說,我只是覺得你變了不少,不過你這樣也挺好,有人氣味兒?!?/br> “我以前是個假人是嗎?”肖央笑了。 兩人一路沉默。 肖央先一步打破了寂靜:“苦天城那邊,也不是特別差?!?/br> 蘇芙掀起眼皮看著肖央:“怎么說?” “我家是大將軍府,對淵國版圖向來深有研究,苦天城雖然地處邊關(guān),但在前朝時,是個重要的邊塞之城,那個時候苦天城駐扎十萬大軍,由當時的大將軍所鎮(zhèn)守,百年來不受匈奴侵擾,那些匈奴每年到邊塞掠奪時,都會特意繞開苦天城,那里地處山川,易守難攻,是個實打?qū)嵉挠补穷^,在當年匈奴間可是流傳著一句話,”肖央頓了頓,“寧占北淵金宮殿,不入苦天半條街?!?/br> 蘇芙皺眉:“既然如此,為何在如今,苦天城變?yōu)榱诵倥陌氤??是因為大軍已?jīng)不在了嗎?” “非也,”肖央伸出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那手指又細又白,但是蘊含著不容小覷的力量,“苦天城縣令,也就是北疆太守的羽翼,是叫鄭毅,他有問題。如今淵國邊疆受匈奴侵擾,一是軍權(quán),也就是我大將軍府,在當年幼帝登基時,被召回京都,雖說未收虎符,但明升暗降,北疆一帶,除了秦王所屬,不再有別的軍隊;二是北疆太守,和匈奴暗中勾結(jié),欺上瞞下,剝削百姓,已有占山為王之意,若不是有秦王在一旁虎視眈眈,如今北疆可能已經(jīng)是太守的天下了?!?/br> “太后就不管么?” “北疆物質(zhì)貧乏,每年還要救濟不少,一直是戶部最為頭疼的位置,太后垂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