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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又倒了下去。 君玥忙扶住蘇芙,在她腰后放了一個枕頭,讓蘇芙坐起來,君玥柔聲細語道:“你腿受了傷,雖不是骨折,但是有了淤青和拉傷,不可亂動,不然怕是要留下后遺癥?!?/br> 蘇芙摸了摸自己的右腿,指頭在大腿上輕輕一按,就覺得鉆心地疼,蘇芙心里沒有底,古代的醫(yī)療水平不太發(fā)達,不會是她輕微骨折了,但是大夫診斷不出來吧? 蘇芙心里惶惶的,她試著活動了一下右腿,還好,不是骨折,就是拉傷了,她一路摸下去,腳踝處鼓起了一個大包,應該是腳崴著了。 “一直坐著也不是回事,你去把蘭雪給我叫來,我得小解。”蘇芙總覺得自己再不小解,這床鋪就得遭殃。 君玥去外面喊來了蘭雪,蘭雪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她扶著蘇芙去屏風后小解,再扶著蘇芙坐回到床上。 蘇芙想起來方才君玥出去的時候,蘭雪見到的是君玥的素顏,她不知道君玥有沒有和蘭雪說他的真實身份,蘇芙怕自己說漏嘴,她琢磨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你……可知方才從我房間里出去的是誰?” 蘭雪點了點頭,她幫蘇芙掖好被角,點了點頭:“奴婢沒想到王爺居然那么的……” 蘇芙心里明白了個七七八八,沒再多問。 到了吃晚膳時,君玥又來了蘇芙房間,他出去時下巴上還有一圈胡茬,回來時下巴上已經(jīng)干干凈凈了,他還換下了方才穿的皺皺巴巴跟咸菜一樣的衣服,換了身干凈整潔的,現(xiàn)在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好聞的皂角香氣。 蘇芙下意識地抬起手臂,聞了聞自己的胳膊,沒什么異味,還帶著淡淡的想起,但是她一想到自己三天沒有沐浴,就覺著自己背上有蟲子在到處亂爬。 君玥坐到蘇芙床邊,那邊桌子上已經(jīng)布置好了菜,蘇芙伸長脖子望了一眼,君玥絞著雙手,沒有說話,蘇芙剛醒沒多久,也不覺得特別餓,難得有耐心地等君玥開口。 “我……明日要去邊塞一趟,秦王那邊需要我?!本h遲疑了半天才開口。 蘇芙點了點頭:“你一路平安?!?/br> 君玥有些呆愣,他以為蘇芙會拉住他的袖子叫他不要去,留下來陪她,他都想好了怎么哄蘇芙了,甚至做好了挨打的準備,畢竟女人不都是這樣嗎?可蘇芙這樣平淡,都讓他懷疑這是不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君玥瞪著眼睛:“你沒有別的要說的?” 蘇芙沉默了一會兒,試探道:“呃……路上小心,早點回來?” 君玥開始懷疑君燁跟他說的那些話了,君燁不是說病中的女人最需要陪伴嗎?蘇芙這腿受傷了,也算是在病中,可為什么蘇芙不哭也不鬧,甚至都沒有挽留? 難不成他在蘇芙心里沒那么重要? 君玥沉默不語,蘇芙不耐煩道:“吃不吃飯的?我餓了。” 君玥過了好半天才回應了一聲,他拿來給蘇芙準備好的拐杖,蘇芙自己下了床,杵著拐杖順利地走到了桌子邊坐下,留著君玥在床邊呆愣愣地張開雙臂。 “你干嘛呢?”蘇芙把拐杖靠在桌子邊,回頭問君玥。 君玥默默地收回雙臂,走到蘇芙對面坐下,蘇芙奇怪地看了君玥一眼,這人剛才還興致勃勃,現(xiàn)在怎么就垂頭喪氣了? 君玥夾著菜,沒什么胃口,他恨蘇芙是塊木頭。 君玥和君燁一起離開,把士兵都留在了苦天城,由蘇芙掌管,他們走后沒多久,蘇芙能下地走動了,苦天城比她來之前要好了許多,沈巖的確是能擔當大任之人,苦天城被他治理得井井有條,街上漸漸有了人氣,只不過之前畢竟還是造孽太多,一時半會兒無法完全扭轉(zhuǎn),只能平流緩進,不可cao之過急。 玉脈的消息是君燁走之前告訴蘇芙的,蘇芙當即找來了沈巖,派他和張昔帶人去探查,果真如君燁所說,苦天城外三里的山中,有一處玉脈,玉脈不深,產(chǎn)量奇多,苦天城中的一些人的工作算是有了著落。 只不過現(xiàn)在畢竟是冬日,沒有商隊過來,挖出來的玉也沒地方賣,好在蘇芙和徐晟的商號還有聯(lián)系,最近的商鋪在三十里外的一個城鎮(zhèn)里,從那里買的糧食至少可以撐過這個冬天。 蘇芙在苦天城后,很少再像在京都時盛裝打扮,華麗的首飾和衣服都收了起來,在京都時,有時候衣裳是穿給別人看的,她雖然喜歡奢華的東西,但是穿著難免遭罪,在苦天城,可沒人管她穿什么,也沒人在她背后說閑話。 她偶爾翻一翻自己的梳妝匣,到了最底層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張紙條,上面是君玥的字跡,說是他把珍珠木簪拿走了,等她到了邊關(guān)再換給她。 蘇芙不知道君玥是個什么意思,后來和沈巖聊天的時候,無意間聽到沈巖說這邊的風土人情,說是已經(jīng)婚配的戰(zhàn)士出征前,都會帶著妻子的發(fā)簪走,這樣就算死在了外面,魂魄也能回到妻子身邊。 說著沈巖從自己袖袋里拿出了一根木簪,木簪樸素,看起來已經(jīng)用了很多年了,沈巖說這是他妻子的,說話時語氣還帶著幾分炫耀和驕傲的意味。 蘇芙聽得愣怔,那君玥這樣做,是做好了不回來的打算嗎? 遠在邊關(guān)的君玥忽然打了個噴嚏,一旁射箭的君燁搓了搓手,向著自己凍得通紅的手呵了一口氣。 “風寒嗎?怎么不多穿點?”君燁把冰涼的手揣進自己懷里,他的鼻尖也凍得紅彤彤的,他脖子縮著,鼻尖在毛領(lǐng)上蹭了蹭。 君玥搖了搖頭,摸了一下鼻子:“不是風寒,許是有人在想我?!?/br> 君燁跟他打哈哈:“誰會想你?那個老妖婆嗎?她肯定天天盤算著怎么樣讓你死在這里?!?/br> “不是太后,”君玥把手伸進大氅里,摸索出了一根珍珠木簪,他把木簪舉起來,對著陽光看,“應該媛媛?!?/br> 君燁被君玥的這個稱呼惡心得抖了一抖,他不耐煩道:“行了行了,昨晚剛下了大雪,外面冷著呢,咱們進屋去,真是啥事兒都能扯到你媳婦身上。” 君玥把簪子收了進去,貼著心口放好,看了君燁一眼,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搖了搖頭:“你沒有媳婦,你不懂?!?/br> 君燁難受得五官都皺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口腔里散發(fā)著一股子酸味:“好好好,我沒有,我不懂行了吧?我的好王爺,我的好兄弟,咱們進去吧!” 君燁放下弓箭,攬住君玥的肩膀,兩人進了屋,拉上了拉門,屋檐上落下幾捧雪花,撲通撲通砸進院子里,院中白雪皚皚,松針從雪堆里伸出幾根來,帶著點雪后特有的靜謐,靜默無言。 臨近十一月的時候,從邊關(guān)傳來了大捷的消息,說是秦王軍中多了一名軍師,那位軍師多智若妖,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據(jù)說是謫仙下凡,所以這場戰(zhàn)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