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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了左相這么多年,分析判斷能力非一般可比,他表現(xiàn)出擔(dān)心的事情,大都也是需要擔(dān)心的。 甘棠為著不叫莫氏上火,依然云淡風(fēng)輕道:“沒事,到時我低調(diào)一些,不會出問題的。” = = 莫氏等了足足五天,也沒有等來取消甘棠參加賞花宴的消息,只得認(rèn)命般帶著女兒去了宜春園赴宴。 甘棠沒有莫氏那么重的心思,她幾乎將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看美人上。 今日參加賞花宴的姑娘們,有些是京中世家之女,也有各地封疆大吏的女兒和孫女。 除了家世以外,品貌等方面大抵也早早被女官做了評估,是而今天能來賞花宴的姑娘個個都挺美的,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挺好看的。 一方面,這些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們顯然對太子妃這個職位都是抱有期許的,畢竟未來國母的誘惑擺在那里,但另一方面,畢竟都是些出身極好的大家閨秀,未免也都有些自持身份,不會烏煙瘴氣,是而這次賞花宴在和平友好的氛圍里進(jìn)行。 因?yàn)樗@幾年一直挺出名的,甘棠看遠(yuǎn)處三三兩兩的小姑娘聚在一處說著什么,眼睛還直往她這邊瞟,估計(jì)是聽說了什么關(guān)于她家的傳聞和八卦。 這其中也甘棠的有相熟的姑娘,工部尚書家的嫡次女魏三姑娘。 魏三姑娘主動走過來同甘棠打招呼:“聽家里二jiejie說,甘家jiejie描得一手好丹青,尤其擅長畫人物?;屎竽锬餅橹唤性蹅儫o聊,桌上各色筆墨和顏料都是備齊了的,這般站著也是無趣,meimei不知有沒有這個福氣,能得jiejie描一幅春景賞花圖?!?/br> 甘棠的書畫都是甘霆親自教出來的,大約在她六七歲的時候,她爹犯了錯誤,又遭遇朝臣排擠,好長一段時間都賦閑在家,就在家把著手教甘棠作畫。 甘棠未穿越前就有國畫和素描功底,學(xué)起來自然事半功倍。而她爹因?yàn)楝F(xiàn)在太忙沒時間吟詩作畫,甘棠的畫技到底還是青出于藍(lán)了。 反正也是閑著無聊打發(fā)時間,甘棠應(yīng)了下來。 一旁靖江侯家嫡長女李二姑娘也是知道甘棠畫功的,一聽這話忙是對著甘棠撒嬌道:“論起來我同甘meimei也是從小就認(rèn)識的,你可不能只給魏meimei畫,否則我回去告訴我娘親,叫她下次送點(diǎn)心時候再也不記得你?!?/br> 相府同靖江侯府算是鄰居,靖江侯家廚子做得一手的好點(diǎn)心,尤其是榛子酥深得甘棠歡心,靖江侯夫人回回過來串門時候都給甘棠帶不少點(diǎn)心過來,甘棠吃人嘴短,自然也應(yīng)了下來。 魏三姑娘抬頭看了李大姑娘一眼:“那咱們誰先來?” 甘棠鋪開紙來:“一起吧?!?/br> 都是美人,畫不全太可惜。 遠(yuǎn)處小姑娘們也都聽到了這邊的動靜,自覺站在一旁圍觀甘棠的春景圖,聽說甘棠還打算后期把人物加進(jìn)去,更覺得好奇。 眾位夫人陪著皇后走了過來,太子也站在陪在一旁,皇后對著身邊夏嬤嬤笑問道:“她們都在玩什么呢?這么高興。” 夏嬤嬤道:“好像是姑娘們在作畫呢?!?/br> 她對著眾位夫人笑了笑:“到底是年輕,怎么都好?!?/br> 因?yàn)樘右哺诨屎笊砼缘木壒剩媚飩兌贾皇沁h(yuǎn)遠(yuǎn)地對著皇后一行行禮,都不敢貿(mào)貿(mào)然抬頭去看太子。 有這些年輕姑娘在,到底不甚方便,太子也是露了個面就走了。 皇后走進(jìn)亭子中來,看著那副春景圖對著幾人問道:“這畫是誰作的?” 魏三姑娘小聲道:“是甘家jiejie作的。” 李皇后也聽說過,左相的人物山水畫都是一絕,只可惜這些年忙了,不再有新作品出來了。 “這畫作得實(shí)在不錯?!被屎笥芍再澚艘痪洌D(zhuǎn)頭對甘棠道,“勤太妃近來身子不適,正在園子里養(yǎng)著。太醫(yī)說了,太妃的身子不能吹風(fēng),也不能出來欣賞這滿園的春景。好孩子,你受受累,拿著畫過去給太妃看一眼,也叫她看看今天園子里的景致?!?/br> 眾人眼中齊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甘棠畫得那么好看,據(jù)說之后還可以把她們加在里頭,本來人人都想留下這幅畫作紀(jì)念的,只是這么一來,這畫還是要給勤太妃得了去了。 不得不說,甘家姑娘畫的人實(shí)在是好看,跟一般畫師軟趴趴的線條不同,有一種立體的美感在里面,說是自成一派的大家也不為過。 眾位姑娘暗自決定,日后一定要同甘家姑娘交好,以后有機(jī)會再請甘姑娘給她們作畫。 既然皇后這么關(guān)心太妃,甘棠自然也要擺正姿態(tài),她對著皇后福了一福,由小宮女引著去了太妃的住處。 領(lǐng)路的宮女在將她引入太妃住處后就迅速撤退了,甘棠只好一個人抱著畫卷走了進(jìn)去。 屋內(nèi)卻早已站了人。 那人一身藏藍(lán)色菖蒲紋常服,負(fù)手立在窗前,聽到響動緩緩轉(zhuǎn)過頭來。 正是太子。 ☆、09 甘棠從剛才請安之后就一直沒再看到太子,沒想到他也過來看太妃了。 既然遇上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甘棠對著秦崢恭恭敬敬行了個禮:“臣女給殿下請安。” 秦崢抬了抬手:“起吧?!?/br> “是?!?/br> 請安過后,兩人就沒了話,同處一室之內(nèi),依然感覺尷尬。 甘棠突然感覺最近遇見太子的幾率有點(diǎn)大,進(jìn)宮兩回遇見兩回,這坑爹的緣分。 太子高冷臉站在那里,甘棠連頭也不敢多抬。太妃還在睡覺,一時半會兒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甘棠想了想,覺得到底是成年了的未婚男女,不管怎么說還是要避嫌的。 甘棠將畫卷擱在桌案上:“勞煩太子代勞,轉(zhuǎn)交給太妃一下,臣女這就先告退了。” 秦崢愣了一下。 她這就是要走了?跟他多待這么一小會兒都不愿意? 自從知道了帝后二人鐘意甘棠做太子妃,秦崢心里歡喜到不行,連著幾天晚上都能夢見她,卻不想她對他是這種避之不及的態(tài)度。 是了,人家衛(wèi)修這已經(jīng)是探花了,兩人也馬上就要定親了,她想要避嫌也在情理之中。 秦崢突然覺得心里頭酸溜溜的不是滋味起來,別說她和衛(wèi)修兩個是連小定都沒過,男未婚,女未嫁的。就是真有了婚約,到時只要他不松口,她也休想安安穩(wěn)穩(wěn)嫁人! 正在甘棠即將退離的當(dāng)口,里間突然有響動傳來,太妃身邊的鞠姑姑打開了簾子,對著外間一對年輕男女笑笑:“太妃起來了。” 勤太妃先是關(guān)切地問了太子幾句近況,而后轉(zhuǎn)頭將注意力集中在了甘棠身上:“這是哪家閨女?看著倒是有些面熟,只是我這幾年年紀(jì)大了,不比從前時候,竟也想不大起來了?!?/br> 鞠姑姑笑道:“這是左相甘大人家的千金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