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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錦衣衛(wèi)大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8

分卷閱讀68

    ,推開了門。

兩人互看了一眼,跟了進去,其中一人稟告:“稟梁千戶,這里我們翻了不止五遍,均無線索。”

屋內很雜亂,是翻找的痕跡。其實不用翻找,幾乎一目了然,只有三件房間,一件廚房,一間臥房、一間茅廁。廚房里幾乎沒有鍋碗瓢盆,簡陋極了,臥房除了一張床,幾乎被書堆滿,書面放的久了,紙張全部發(fā)黃發(fā)霉,整個屋內都有種濃重的霉味。

梁思在屋內看了許久,一無所獲,便拿起一本書,拍了拍上面的灰塵翻開,兩名大理寺衙役以為梁思查不到東西會走,沒想到他找了個地方一直看書,兩人面面相覷,便退了出來。

梁思一直看到很晚,從張彩住宅離開的時候,已有一更,一到府邸,見溫泰初在院中等自己。

溫泰初替梁思倒了一杯茶,道:“梁大人仍是去張彩住宅了?一直?”

梁思拿過茶一飲而盡,喉中干燥緩解了不少,點了點頭。

溫泰初有些吃驚,張彩的住宅真的一目了然,沒有什么可以看的,溫泰初問:“可查出什么了?”

梁思搖頭:“看了些書,只是這些書好些看不太懂?!?/br>
溫泰初:“……”

“溫大人,您能看看這些書都是講的什么?”梁思從袖中拿出一張長長的條子,上面密密麻麻寫滿書單。

溫泰初立刻接過,原是以為是線索,卻只是普通的應試書。

溫泰初有些失望地解釋:“這些是專門針對八股文出的書,主要講的是格式排版,內容空洞生硬,實在沒有看的必要。梁千戶若是想要棄武從文,重新科舉入官,倒還是可以一看,否則也只是禁錮思維罷了?!?/br>
溫泰初將書單隨手一放,又搖頭嘆道:“現(xiàn)今的考生都想著奇技yin巧,整日研究格式排版,根本無心內容,而這些奇技yin巧如張彩這樣的考生竟能考中,真正有才學的反而落榜,怪不得現(xiàn)今朝廷烏煙瘴氣,jian臣當?shù)??!?/br>
溫泰初說完,自覺失言,望了望梁思。

梁思目光閃了閃,拱了拱手,便離開了。

第二天、第三天,梁思都是早出晚歸,有時還帶著書回來看。錦衣衛(wèi)和大理寺都搞不明白,只能在外面不停的拿著畫像奔波通緝,可是都一無所獲,張彩這個人仿佛換了一張臉,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陛下的脾氣一天比一天大,大理寺和錦衣衛(wèi)如履薄冰。

梁思回來時,收到了郭盛的信,滿滿兩張紙,大多是一些瑣碎的事,問梁思在杭州怎么樣了?

梁思用手指摩擦著信中寫的剛硬有力的字,心中格外柔軟,腦中勾勒出那個一絲不茍坐在案前書寫的人,寫的卻是些家?,嵥槭?,仿佛這些瑣碎的事也有說的必要了。

梁思盯著紙直笑,送信人的一臉懵然。

“你稍等?!绷核紝λ托湃说溃弥呕亓宋?,攤開紙便寫回信,將這里的案情一一告知,讓他不要擔心,不知不覺竟也寫滿了兩張紙。

送信人的離開后,梁思在床上將郭盛寫過來的書信翻來倒去讀了數(shù)遍,才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拿出從張彩住處帶的書。

這本書格外破舊,紙張已經發(fā)黑,很多字已經看不清了,是一本詩集,做這本詩集的可能很崇拜民族英雄,大量摘錄收集了岳飛、于謙等人的詩,句句錚錚傲骨,讓人熱血沸騰。

這本書好幾頁格外破舊,顯示此書被翻閱的次數(shù),梁思難以想象佞臣張彩曾經也會將岳飛、于謙這樣的民族英雄當成偶像?

梁思覺得好笑,書翻到了最后一頁,最后一頁寫著一首詩:“吹我庭前柏樹枝。樹堅不怕風吹動,節(jié)cao棱棱還自持,冰霜歷盡心不移。況復陽和景漸宜,閑花野草尚葳蕤,風吹柏枝將何為?北風吹,能幾時?”

是一首于謙的詩,當年于謙被冤入獄時寫下的。

梁思將書合上,指腹摩擦過粗糙的紙張。

梁思頓了頓,這觸感似乎與其他不同。翻開那頁,梁思湊近燈光下,燈光下的文字因為長時間放在潮濕的環(huán)境中有些暈開,甚至墨水都揮散的差不多了。梁思對比前面幾頁紙,唯獨這一頁磨損的格外厲害,昭示著它的主人曾經經常翻動這一頁。

這一頁比其他頁微微厚了一些,梁思仔細一看,是有人將兩頁紙黏在了一起,用刀輕輕割開中間黏合處,里面夾著一張紙。

這是一封信,字跡很潦草,寫的很匆忙,是一名叫張再康的人寫給自己下屬和子孫的,講述他現(xiàn)今情況危急,讓他們趕緊逃命,他告訴他們自己所做的事無愧天地,雖滅己身,不改初心,讓他們不必為自己報仇。

梁思怔了怔,將這封信收好。

——

清早,天薄亮,府邸“噼里啪啦”幾乎如拆家般,朱厚照衣冠不整,將屋內的東西砸的砸扔的扔。

梁思和溫泰初趕來的時候,屋內狼藉一片,床都榻了,朱厚照站在門口,紅著眼喊道:“朕要回宮!朕再也呆不下這里了!”

“陛下,此案還沒有……”溫泰初剛要說。

朱厚照喝聲道:“是朕重要!還是破案重要!這么多天,你們這多么多人,連一個張彩都抓不到,讓朕置于危險之地,你們該當何罪!”

眾人齊齊跪了下來:“陛下息怒!”

朱厚照氣的胸膛劇烈起伏:“朕等不了七天,朕明日就要回宮!”

“是?!北娙酥荒艿馈?/br>
安撫好朱厚照,另外找了一間房間讓朱厚照重新住了進去。

溫泰初看了看同樣被耽誤半天,站在門口沉思的梁思,苦笑。

“張彩此人不除,后患無窮?!绷核寄抗鈭远?。

溫泰初同意地點了點頭,但也無可奈何,道:“還是先護送陛下回宮,張彩只能等陛下回宮在派人過來搜查。”

梁思道:“溫大人,您知道張再康嗎?”

溫泰初奇怪道:“張將軍?怎么突然提到此人?”

梁思從袖中掏出一份信:“昨夜我在張彩遺留的書中發(fā)現(xiàn)這一封信?!?/br>
溫泰初展開一看,面色露出詫異:“沒想到張彩是此人的后代……”

梁思看向溫泰初。

溫泰初解釋道:“當年英宗皇帝復位后,聽信了讒言,認定于謙等人意欲造反,將當初在土木堡時期支持另立新君的所有人逮捕處死。其中有位將軍便是張再康,他隨于謙多次擊退瓦刺,最后卻落得如此下場。張彩是他的后代,他意欲如何?報仇?他背后的那些人是否也如同他一般?不僅對當今圣上不滿,還想推翻整個大明朝?”

溫泰初越想心中越覺得茲事體大,急急又道:“這件事必須稟告陛下,張彩此人及背后的勢力必須一舉鏟除,不得耽誤!”

“陛下如今日夜難眠,溫大人去稟告只是徒增恐懼。陛下想回宮,我后來一想杭州這也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