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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璐無法便由幾人看管著,帶了飯菜給她吃。她冷笑一聲,將飯菜一并摔在地上,然后又閉上眼,慘白著一張瓜子臉不知道在想甚么。也無人關(guān)心她在想甚么。在三人胡吃海喝到一半的時候老夫人已經(jīng)吃完了,轉(zhuǎn)頭問起寶璐事件經(jīng)過,寶璐將事情粗粗一講,老夫人聽見她的做法忍不住皺了皺眉。“現(xiàn)下楊家四小姐頂多算半個嫌疑人,你怎能把她當(dāng)犯人一樣關(guān)著,她可是楊家的女兒?!?/br>寶璐雖平時十分伶俐,到了母親面前便訕訕低下頭小聲道:“我請了她幾次,只是她堅持不肯來,我便叫下人把飯菜送至房內(nèi)……”“胡鬧!”老夫人一拍桌子罵道,“你之前同她那樣說話分明就是板上釘釘?shù)亩怂淖?,她但凡要點臉皮怎會再答應(yīng)來吃飯?你這樣做是將我陳家立于不仁之地,這事以后傳出去,人人皆說我們做事不憑證據(jù)……”青毓本來在啃一只金黃的雞大腿,是不想管陳家那些腌臜事,但越聽越在指桑罵槐他便嘆了口氣,一面想著吃頓飯都不讓我安生,一面開口道:“老夫人言重了,四小姐不過是愛姊心切,這一樁樁的事,分開來或許是巧合,這全都撞在一塊兒巧合的概率可就不大了?!?/br>老夫人頓了頓,瞇眼瞧向他:“若華畢竟是我們家客人,如若沒有確切證據(jù),還是需禮待。”青毓皮笑rou不笑的哈笑一聲:“老夫人,三小姐還是您親女兒吶。”飯桌上一片寂靜之聲,寶璐見氣氛尷尬忙打圓場道:“母親教訓(xùn)的是,是我考慮不周,我吃完飯便去向若華賠禮?!币幻嬗置鼜N房多做幾道若華喜歡吃的小菜。這頓飯本就比平日的晚膳晚了一些,吃完天色已經(jīng)完全的沉了下來,黑得仿佛被凍住的墨水池子,又冷又硬。鄒儀和青毓東山一同縮在房內(nèi),圍著個火盆吃些飯后小點心,東山便向鄒儀展現(xiàn)了他的絕技——拋食。只見東山兩根藕節(jié)似的手指拈著?;ㄉ罩幸粧仯谎鲱^一張嘴,那粒紅皮花生就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穆湓诹丝谥小?/br>據(jù)東山本人的解釋是:以前日子清貧,實在沒甚么好吃的,這樣吃起來有趣些。但青毓偷偷摸摸告訴他:東山聽師傅胡說八道覺得這樣就能減肥,邊拋邊吃,一舉兩得,當(dāng)然結(jié)果也見到了,無甚么用。除了花生,東山還拋食了瓜子紅棗蜜餞等等,把里頭不帶湯水的食物都試了一遍。鄒儀看著也挺稀奇,問:“瞧你這模樣倒像是熟能生巧,你拋過最小的食物是甚么?”東山道:“炸米。”“那最大的食物呢?”東山面露難色,青毓已經(jīng)噗噗的笑了起來。青毓笑得胸口肋骨疼,連連抽氣,一邊笑一邊說:“以前師父燒了條紅燒素魚,說是素魚味道卻比rou都要好,我們一年都吃不了一次rou,他可激動了,自告奮勇去端盤,卻忘了門檻,那盤新鮮出爐的紅燒素魚就在空中——”青毓笑得不行停下比了個手勢,“飛起來了,連湯帶rou眼看就要落地,東山在情急之下就撲上去叼住了魚——還被魚尾巴扇了一巴掌。”鄒儀聽到一半嘴角就忍不住彎起來,勉強聽完了也跟著青毓兩個人靠在一旁哈哈大笑。東山扁了扁嘴,哼了一聲,加快了口中咀嚼的速度,待兩人笑完一看,桌上的點心卻是少了一半。青毓當(dāng)場大怒:“好哇臭小子,說好的減肥呢,你這樣再過下去比豬都還要重,我們以后要是沒吃的就殺了你做口糧!”東山平常被師兄指摘慣了是不吭聲的,但這次揭發(fā)了他的老底,惱羞成怒,再況且現(xiàn)在師兄?jǐn)喔觳矓嗤鹊脑诖采咸芍?,是那老妖精最虛弱的時候,此時不戰(zhàn)更待何時,擼起袖子正欲和他大戰(zhàn)三百回合,誰曾料甫一擼袖子就傳來了敲門聲。東山不情不愿的去開了門,卻見是寶璐。寶璐面沉如水:“在花房里不曾發(fā)現(xiàn)下藥的臘腸?!?/br>鬧騰的眾人皆是一愣。東山喃喃道:“怎么可能?”鄒儀低聲道:“四小姐確定手下人查的時候不曾偷工減料?”寶璐掃他一眼,似乎是不滿意他的說辭而皺起了眉:“我吃完飯就趕去督工,做得極為細(xì)致,除了花房的土,若華那間院子里的土我們都翻過,一點兒都沒有。”鄒儀皺了皺眉,食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面。不可能,雖然不知道楊若華為甚么沒有立刻把臘腸銷毀,一直拖延到年初三,但證據(jù)都直直的指向了她,她在陳家行動必定不如在家一般自由,不可隨意挖掘院外的土惹人懷疑——那她到底是把臘腸藏哪兒去了?青毓忽的出聲:“這五日她可曾出過陳家,或是在院子里燒過紙?”寶璐知他所想,搖了搖頭,聲音也不自覺的低了下去:“不曾,我三姊去了她十分傷心,不要說出過陳家大門,就連楊家的人來過一次她也不曾見面直接就將人趕跑了。至于院子里,我向院子里的雜役確認(rèn)過,只道她每日都窩在房里?!?/br>東山問:“會不會是她把臘腸丟在火盆里燒了?她呆在屋內(nèi),也無人看得見動靜?!?/br>鄒儀卻皺著眉否認(rèn)了:“不可能,把臘腸燒成灰要多久,會燒出多香的味,恐怕那掃地雜役早就察覺出異常了?!?/br>溫暖如春的室內(nèi)呈現(xiàn)出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那炭火燃燒著喀拉幾聲,冒出點兒橘色的火花和人氣。寶璐盯著茶杯中飄著的一片茶葉出神,半響方道:“幾位真的認(rèn)為若華是害我三姊的兇手?”她環(huán)顧四周,三人皆沉默不語,她禁不住反復(fù)確認(rèn),“諸位真的覺得她是嗎?沒有一點回旋余地?”鄒儀看著她,即便桃源村是女兒當(dāng)家她也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正是豆蔻年華,一張尖尖小小的瓜子臉,兩只眼睛倒是很大很明亮,這么睜大了看人的時候顯出幾分無助可憐來。她近乎乞求似的問了最后一遍:“真的是她?”男人對少女總是要心軟的,聽罷都避開了她的目光,只盯著地面似乎能瞧出一朵花來。鄒儀最先開的口,他說:“其實也不一定,就算證據(jù)找著了也只能說明楊四小姐是下藥的人,那給三小姐身上潑油縱火的歹徒……”他本意是寬慰,說著說著自己卻覺得不對,心底那種刻意忽略的古怪都被一點點挑了出來。他低聲喊了句:“青毓?!?/br>青毓瞥了他一眼,點點頭飛快地說:“四小姐可知道,這臘腸是初三早上沒的。”寶璐說得幾乎眼淚都要下來,她鼻子一酸正在不讓人察覺的小心吸鼻涕,乍一聽沒反應(yīng)過來,一愣才道:“可我三姊是初一的丑時……起的火?!?/br>“她為甚么不順便將臘腸也丟在火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