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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向來懂事,不加些有的沒的,不必?fù)?dān)心?!?/br>說著又痛罵起來:“都臨近午時了,過了六個時辰怎么朝廷一點動靜都沒有?民報上推測吵翻了天,官報上卻是做縮頭烏龜一聲不吭!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打算甚么時候給我們一個說法?”旁兒的人聽了也道:“這屆朝廷未免太不作為了些!先是拿我們的稅錢虧了本,又是監(jiān)斬被刺殺查不出人來,現(xiàn)在戶部引進(jìn)的香弄死了人也不吭聲!這城主和戶部沆瀣一氣,是不把我們百姓的命當(dāng)人命看嗎?”所謂撩撥這種事情,必然得撩在最緊要的點上。這金蜜島被封建君主欺壓統(tǒng)治了上千年,一朝得了自由,總有種天將大餅的不真實感,更是風(fēng)聲鶴唳,生怕有一點兒權(quán)貴興起的苗頭,說別的還好,一說到這當(dāng)官兒的草菅人命,個個都神色緊張的跳起來,聽那語氣是恨不得沖到城主府里一刀喀嚓了城主的腦袋。鄒儀和青毓吃完這頓早中飯,揣著袖子晃蕩晃蕩出了門。鄒儀是要去買傳說中殺人于無形的“江南李主帳中香”。許多家香鋪子都不賣了,他們輾轉(zhuǎn)了好幾塊地方這才算是買到,賣的人還一臉警惕的望著他們,鄒儀接過那包得里三層外三層的香丸,正準(zhǔn)備和青毓回去,卻在回程瞧見了錦蜜堂。錦蜜堂是座藥堂,傳聞它已經(jīng)研制出了“江南李主帳中香”的解藥,一大早就有人從四面八方趕來求藥問醫(yī),鄒儀遠(yuǎn)遠(yuǎn)一看,那排隊的人已經(jīng)擠出了門外。兩人提腳跟上了隊伍,見錦蜜堂似乎也沒想著這樣的空前盛況,有些手忙腳亂,小藥童剛替大夫拿好藥材,又忙不迭的提了個木桶,木桶同他等高,里面裝滿了一些腐爛的瓜果皮核,一跑三步晃,他正抱得滿頭大汗兀地覺得一輕,一抬頭卻見是個人高馬大的和尚。這和尚生得是濃眉大眼,五官刀鑿斧刻般的深,眼珠子像琉璃似的黑得干干凈凈不摻一點兒雜質(zhì),太澄澈以至于顯得像個假人,有種不近人情的味道。小藥童心下一跳,有些瑟縮,但又想到這人幫了自己,以貌取人實在是不禮貌,忙道謝。那和尚邪氣十足的笑了笑道:“小兄弟,你搬這么重的東西是要到哪兒去?我反正閑著,順道幫幫你?!?/br>小藥童道:“南邊的胡同里,倒那兒自然會有人回收。”青毓跟著小藥童一道走,走了幾步回頭對鄒儀說:“老實排著,我馬上回來?!?/br>鄒儀正盯著地面出神,聽罷笑道:“要去就去,別把我當(dāng)孩子哄?!?/br>青毓到了南邊的胡同,倒完垃圾欲走,卻見小藥童撿了根小棍,將垃圾細(xì)細(xì)分類,瓜果腐爛的分一堆,皮核的又分一堆,然后他退后幾步吹了聲口哨,就見一只臉極大的花貓從墻頭躥了下來。那野貓臟兮兮的,警惕的望了青毓一眼,然而卻在見到小藥童時極親熱的黏了上來,蹭了蹭腿,小藥童摸了摸它的頭,哄了它一陣趕它去吃那些瓜果皮核。他見青毓看著自己,羞赧道:“我……我也窮沒甚么好給它的,正巧藥堂每日都會備些新鮮瓜果招待客人,他們吃得也不甚干凈,我就將殘rou給它吃……叫大師見笑了?!?/br>青毓本來半瞇著眼笑瞇瞇的,這下卻不笑了,他一不笑小藥童就怕他,只見青毓立在那里看了幾眼忽的道:“你和貓都在這兒等著。”說完旋風(fēng)似的跑了出去。他再回來時帶了四個熱乎乎的rou包子,他,小藥童,貓,還有不在場的鄒儀各有一份,十分公平。小藥童見到這么大個的rou包子險些激動瘋了:“我……我都半年沒吃過rou了!”青毓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慢點吃,小心燙?!?/br>小藥童一面狼吞虎咽,一面張大嘴散熱氣,還要一面含糊不清地說:“我以后要好好學(xué)醫(yī),賺好多好多的錢,連我養(yǎng)的貓頓頓都能吃rou包子!”青毓噗嗤一聲:“得了吧,你長大就不會想吃rou包子了。”小藥童不服:“為甚么?你怎么知道?”青毓說:“哪有這么多為甚么,快些吃,再不回去我這兒的包子就涼了?!?/br>最后還是趕在包子涼之前回去,遞給了鄒儀。鄒儀一面吃著包子,一面看著駕在青毓脖子上的小藥童,小藥童被他盯得羞澀起來,想到這兇神惡煞的和尚幫了自己許多,是個好人,便小聲道:“你們跟我來。”于是兩個人堂而皇之走了后門。不過走后門也不過是從在外面排隊挪到了里面排隊,到里面更能見錦蜜堂的混亂,地上有不少被踏碎的藥材,還有個大夫險些摔了一跤,鄒儀幫他拾起了他掉落的檀木扇。好不容易輪到他們時,那大夫正是鄒儀剛幫過忙的,他見了鄒儀不由得露出個笑容:“把手腕伸過來給我看看。”鄒儀道:“不必,我沒用過那香?!?/br>大夫的臉色一僵。就聽鄒儀又道:“我是來買些解藥防身的?!?/br>大夫:“……”看得出來他十分想罵人,然而人家剛剛幫過自己,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道:“解藥緊張,客官既然不曾用香,就把解藥讓給別人吧?!?/br>鄒儀道:“我拒絕?!?/br>大夫:“……”最后他被青毓的面無表情給嚇著了,還是哆哆嗦嗦給了解藥,解藥分內(nèi)服和外服,內(nèi)服為藥丸,外服為藥包,需熬煮后蘸藥湯擦拭身體。這量因人而異,不過鄒儀根本沒病,所以大夫也沒法開方子,只能含糊著讓他們?nèi)チ恕?/br>鄒儀回了房,叮囑小二不必打擾他,之后就開始潛心研究香丸。他自回來便不曾進(jìn)食,青毓親自端晚飯到房里,把飯擺到他面前鄒儀卻是連眼皮都不抬,他不由得嘆氣道:“幸好我下午給你吃了個rou包子,不然豈不是要餓出毛病來。”鄒儀恍若未聞,青毓以筷擊碗,清脆響亮的啷當(dāng)聲讓鄒儀一怔,抬起頭來看他。“怎么了?”“吃飯了吃飯了,叫你吃飯怎么就這么難呢?!?/br>說完見鄒儀又有低頭研究的跡象,干脆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扛起來丟到飯桌上,把碗筷塞他手里。鄒儀味如嚼蠟的吃完了這頓飯,甫一吃完便又開始折騰香丸,青毓也無事可做,只好躺在榻上看報紙解悶。鄒儀趴在桌上一直研究到掌燈時刻,正小心翼翼的將碾碎的藥粉倒入另一堆藥粉,卻忽覺身上一緊,青毓將他摟了個滿懷。他心尖兒當(dāng)時就劇烈的一顫,像嫩芽被掐了一下似的擠出點兒不知是何滋味的汁兒,手不可控制的抖了抖把藥粉撒了滿桌,但他奇異的心里頭居然沒有火氣,這可真是稀奇,還沒待他把那汁兒分析出是個甚么味來,只見窗牖鉆出個人影,方大人方旌從窗戶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