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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他們點了幾個,正準(zhǔn)備坐下好好喝壺?zé)岵?,店小二卻滿臉堆笑的對他們說:“幾位客官,我們這兒的規(guī)矩是先結(jié)賬,后上菜。”鄒儀聽到這話皺了皺眉,然而還是沒有說甚么,掏出銀子預(yù)備結(jié)賬,遞過去那笑容長在臉上的店小二又推了回去:“實在抱歉,這銀子是私銀,店里沒法兒收,幾位得去商行那兒換成通行幣才行?!?/br>鄒儀面色已經(jīng)不大好看,然而還是叫青毓將幾張通用銀票掏出來,店小二結(jié)果草草一掃,微笑道:“這票子太大了,店里兌不開,還請幾位見諒。”這可謂是□□裸的趕客了。鄒儀聽到這話終于忍無可忍的嘖了一聲,鄒臘腸有樣學(xué)樣的“汪”了一聲,盡力擺出一副猙獰的面孔,可惜無人欣賞,東山把它夾在腋下,離開了館子。幾人被這么一胡攪都沒了甚么吃飯的興致,打聽清楚了商行在哪兒,幾人緊趕慢趕去商行兌通行幣。三人沿著一條清澈溪水往上游走,不知是不是溪邊水汽重的緣故,東山覺得有些冷,于是斂了斂領(lǐng)子,又將鄒臘腸抱得更緊了些;鄒臘腸被他以一個手托嬰兒的姿勢抱著,但因它太大又不老實于是便用咯吱窩一夾,鄒臘腸本就有些悶,這時東山一用力,它只覺肥禿驢咯吱窩的酸臭堵住了它的兩個鼻孔,要么悶得喘不過氣,要么酸得恨不得厥過去,不禁大力掙扎起來。因它掙扎得太過厲害,東山不得已放了手,甫一落地它便大口呼吸幾次,然后貼著鄒儀的腳跟,死也不肯離開了。青毓本在同鄒儀說私密話,這時陡然闖入了第三者,雖然是只蠢狗,但也礙眼得很,他用腳撥了撥,沒撥開,只好無奈的忽視它。鄒儀伸手順了順臘腸的毛:“我們初來乍到,素未謀面,哪里得罪了他們,連吃頓飯都不得安生?!?/br>青毓聽罷冷笑道:“恐怕就是初來乍到,欺負(fù)外鄉(xiāng)人罷了,歷來如此,沒甚么好奇怪的。”鄒儀道:“可他們終究是生意人,哪有錢送上門來卻不要的道理?”青毓卻是搖了搖頭,顯然也是不解。他們又說了會兒話,突然聽身后一陣咕嚕聲,鄒儀回頭,就見東山摸著自己rou顛顛的肚子,滿臉通紅的望著溪水。鄒儀見狀微笑道:“怎么,餓了?”東山矜持的點了點頭,青毓沖他翻了個白眼:“就你事兒多?!币幻嬲f,一面從包裹里摸出半個干面餅,“湊活著先吃點兒,商行馬上就到了?!?/br>東山道了謝,接過,突然眼角余光瞄到一個晃影,他抬頭,就見一胖小子蹲在溪邊,將木桶里的東西一勺一勺舀到溪里。本來他也不欲多管閑事,只是這胖小子白里透紅,臉頰好似一個鮮嫩多汁的水蜜桃,同他生得好似一對孿生兄弟;再加之他哭得鼻涕眼淚糊了滿臉,實在可憐,于是向師兄他們努了努嘴,自己先一步走了過去。湊近看了,水蜜桃兄弟舀的正是豆腐腦,白白嫩嫩的還冒著熱氣,眼看著他鼻涕就要滴到桶里,東山忙推了他肩膀一把,不料這一把可不得了,他一下子癱在草地上,嚎啕大哭。東山:“……”害得趕來的鄒儀和青毓譴責(zé)的瞪了東山一眼。三人預(yù)備等他哭完,然而那豆腐腦的香氣實在過于濃郁,而這人又嚎得沒完沒了,青毓不耐煩的把他從地上拽起來:“喂,這豆腐腦這么新鮮就倒掉多可惜啊,能吃嗎?”水蜜桃兄弟擤了一把鼻涕,在百忙之中道:“能?!?/br>話音剛落,就見三個路人爭相搶來了瓷碗,捏了點蝦皮油條蔥花rou末一撒,醬油一滴,當(dāng)場就捧著呼啦呼啦吃起來。風(fēng)卷殘云之勢看得他目瞪口呆,都忘了哭。待他反應(yīng)過來去奪碗的時候,木桶已經(jīng)見了底,青毓捧起木桶準(zhǔn)備倒最后一點兒。他瞪大了眼,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你們干甚么?!”青毓理所當(dāng)然道:“你自己說能吃,又要倒掉,多浪費,不如給我們,也算是兩全其美。”那人呆了一呆,用力一抽鼻子,剛止住的眼淚又有洶涌的趨勢,鄒儀忙轉(zhuǎn)移話題道:“既然能吃為甚么要倒掉?”他委屈的扁扁嘴道:“我本來是街邊賣豆腐腦兒的,今日有人嘗了說我家同‘杏芬堂’家的豆腐腦兒味道相似,這要是落到‘杏芬堂’耳朵里,告了我抄菜方,我豈不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了?”三人都是一愣。他見幾人反應(yīng),這才反應(yīng)過來,道:“你們恐怕是新來的吧?”鄒儀點頭稱是。他聽了也顧不得自己的鼻涕了,用袖口隨意抹了一把,正襟危坐道:“既然你們是新來的,得入鄉(xiāng)隨俗按照我們杜國的規(guī)矩來行事。其實這也是件好事,你們也知道我們杜國是因豆腐發(fā)達(dá)的,各式各樣的豆腐菜爭奇斗艷,有些人便起了歪腦筋,偷了人費盡心血寫出的菜方,這事曾鬧得沸沸揚揚,后來便立了法,保護那些含辛茹苦的原作者。你們也要小心,不要動歪腦筋,若是有抄襲得入刑。”鄒儀愣了一愣,一瞬間面前閃過蘭娘未綻先衰的臉,恍惚起來。他眨了眨眼睛,面上綻放出一個笑容來:“那確實是件好事,不過你就因別人隨口一句話便倒了自己的心血,未免太風(fēng)聲鶴唳了些,即便味道相似,也有可能是巧合?!?/br>那人神神秘秘地?fù)u了搖頭:“這種事情哪里說得清楚呢,一旦有類似的苗頭,便會重判。”“即便會錯殺無辜?”他嘆了口氣道:“是啊,不過初心畢竟是好的,若是沒有這法,我每日都得提心吊膽的,怕有人甚么時候偷窺了去?!?/br>青毓蹲得腳麻,站起來活動活動:“你既然怕和人撞了,這次倒了也就作罷,可以后總得再出來賣,到時候怎么辦?換種味道的豆腐腦?”水蜜桃兄弟愁眉苦臉的坐在地上,可惜他實在是皮薄多汁,即便十分愁苦,眉間的褶皺也不深,看上去反倒有股喜氣。鄒儀也站了起來,沖他笑道:“不如做甜豆腐腦?”那人猛地拍了下大腿,痛得呲牙的當(dāng)兒也不忘咧嘴笑道:“是了,是了,真是個好主意?!?/br>三人替他解決了大煩惱準(zhǔn)備離開,他起身連連作揖道謝,鄒儀擺了擺手,正準(zhǔn)備走,卻是突然想起甚么似的問道:“之前我們?nèi)チ思茵^子,那館子卻說不能用私銀,是這樣嗎?”水蜜桃兄弟道:“哪兒的話,明明官銀才是不能隨意買賣的那個,你聽他胡說八道?!?/br>鄒儀又道:“他叫我們?nèi)Q通行幣,說是杜國只認(rèn)這個?”水蜜桃兄弟道:“確實大多用通行幣,不過用私銀的也不少,也許他們是見這私銀上的印子不熟怕?lián)搅思佟彼蝗幌肫鹕趺此频膯?,“你們?nèi)サ哪羌茵^子叫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