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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巴,很是博人同情。它的高超演技是演給它爹看的,根據它那不算小的腦子觀察得出:那兇神惡煞的臭禿驢見它爹害怕,一見到它爹臉就笑開了花;要是它爹能出馬,一定能報它的血海深仇。可惜它雖演技高超,卻無人欣賞,鄒儀見它穩(wěn)定下來就將它毯子一裹,放一邊兒去了。青毓見鄒儀安頓好臘腸后第一件事,便是湊過來給自己診脈,他心中有一腔的俏皮話,可看見鄒儀低垂著眼睛,睫毛像把小扇子撲棱棱扇的時候,那腔俏皮話就被風扇跑了,只留下一顆又甜又軟又熱又黏的心,像化了的冰糖。他這么想著,覺得千言萬語都顯得淺薄,只好身體力行,湊過去親了親鄒儀的眼睛。鄒儀神色不動,只眨了眨眼,然后收回了手,將它擱在自己的另一只手上。“怎么樣?”青毓問。鄒儀搖搖頭:“無事,好得很?!?/br>又過了片刻,鄒儀給自己也診斷完畢,得出的結論也是安然無恙。他們倆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到了那疊牛rou酥餅上。鄒儀走過去,將一個牛rou酥餅掰開,看、嗅,甚至還嘗了一小口,當然被青毓馬上給制止了,青毓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見鄒儀開了口,語氣是風平浪靜:“單是從眼鼻上,都無法判斷是否有毒?!?/br>青毓聽他語氣平平,卻知底下藏著驚濤駭浪:“沒人會特地針對一只狗。一日三餐,向來是去廳堂里一道吃的,無甚么不妥;之前的糖葫蘆串,我們同東山、吳巍一起,其余兩人也安然無恙;唯有這牛rou酥餅送來,單獨一份,若是針對的下毒也容易得很?!?/br>鄒儀沉默片刻,卻問:“這餅是誰送來的?”青毓愣了愣才道:“宋懿,宋公子?!?/br>他一掀眼皮,正和鄒儀的二目對了個正著,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鄒儀眼睛里含著一汪清水——他平日里就注意到了,只是這時格外的清——因而也顯得格外的亮,甚至是有些逼仄了。鄒儀突然往青毓身邊一靠,貼著他的耳朵細語道:“我剛剛替臘腸診脈,是堵呼吸的□□,趕忙給它催了吐才好不少,若是再晚些,或是碰上個手忙腳亂的,怕是不行了?!?/br>青毓掃了一眼鄒臘腸,鄒臘腸將自己團成了一個雪白的珍珠丸子,顯然不知道剛剛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現下埋在自己身子里睡得正酣。青毓心領神會,去關了半開的窗戶,又從頂到地檢查了一遍,確保沒人后,也還是特意壓低嗓子道:“你若是中了毒,咱們這兒就你一個大夫,誰來救你?”鄒儀閉上了眼睛,往身旁一倒,正倒進一個結實又溫暖的懷抱,鄒儀一手攀著幾案一角,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他剛同宋懿說話,三言兩語中不小心說漏了嘴,宋懿是個人精,恐怕一離開就會和戴昶對詞,發(fā)現戴昶被鄒儀撞見的事實。可是,那又怎么樣呢?他沒有證據,戴家被戴昶治的宛如鐵桶,是做不得人證了;宋懿幫著戴昶睜眼說瞎話,哪怕對峙起來,只要他一翻臉不承認,能耐他如何?鄒儀的打算是靜觀其變,待戴昶找上門來他自有保命自信,卻不曾想戴昶這么心急,威逼利誘的程序都不走,直接就給痛下殺手。如果說之前他們是隔岸觀火,現在這火卻是遠渡重洋燒到自己身上來了。鄒儀正兀自思索,突然覺得眼前一暗,青毓伸出兩只修長手指,撫平了他眉間褶皺,鄒儀睜開眼,見青毓沖著自己微笑:“不要老是皺眉,皺多了有皺紋就消不掉了。”鄒儀無辜的眨眨眼睛,又見他突然轉了話頭:“現在已經是三月七日,剩下的日子里必然至少會有一人被盯上,當務之急是將十九年前的真相查個明白。”鄒儀正頭疼著戴昶的事,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輕輕“咦”了一聲。咦完之后便極快的反應過來,想要離開這個鐵桶似的山莊,非得主人同意才行。偏他們惹了腥,若是戴昶一路窮追猛打,他們絕討不到好;不若把十九年前的事捅出來,一是分散了戴昶的注意力,二是側面向他示弱,爭取談判機會,三是拖延時間,眼見雪已經不怎么下了,待到能下山時,出了這莊子天高海闊,戴昶又能耐他們何?鄒儀嘆氣道:“可那些知情人一個個嘴牢如蚌殼,哪里撬得開?”偏又事出緊急,刻不容緩。青毓卻忽然一笑,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閃耀著狡黠的光:“雖是人人都說不信鬼神論,可若是做了虧心事,還是得怕鬼敲門。沒有證據,捏造一個就是了?!?/br>鄒儀盯著他面孔片刻,忍不住低聲笑起來。卻說他們坐了盞茶光景,得了消息的戴昶和宋懿便趕到,眼見兩人安然無恙,連鄒臘腸都酣睡正香,宋懿忙是一通賠禮道歉,情真意切;戴昶則是提了提嘴角,提出個冠冕堂皇的笑來,伸手輕輕捋了把鄒臘腸的毛。鄒儀見宋懿一通自責,忙道:“宋公子不必如此,既是出于好心,不該怪罪?!?/br>宋懿忙不迭道謝,又聽鄒儀不緊不慢道:“實不相瞞,這毒無色無味,十分劇烈,是殺人之利器,恐兇手會用于謀殺下一人,當務之急是搜索房間將那毒物找出來,也好挽人一命?!?/br>宋懿遲疑片刻,戴昶倒是很痛快,顯然是準備萬全,當即便下了令,徹查房間。莊子里廂房眾多,查屋子又是個大工程。下人里面各自替對方查,倒也快,偏那些金貴客人的廂房是個難事,為了服眾,便將所有人都聚集起來,一間間屋子查過去,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也只能服氣。先從戴昶的主臥開始查起,他那主臥不大,擺設都少,便是有的也十分普通,鄒儀冷眼瞧著,竟是比客房還要寒酸些。戴昶站在魚缸前給自己的小金魚喂食,微笑著斜睨了鄒儀一眼,半真半假地道:“若是鄒公子一圈下來查不出甚么,可是當罰?!?/br>鄒儀掀了掀眼皮,挑了挑兩道風流又鋒利的眉毛,也半笑半嘆的回應:“戴公子想罰甚么?”戴昶道:“我也不知罰甚么,不如鄒公子下庖廚,做個菜吧?!?/br>鄒儀笑了兩聲,沒有回應。已經查了約莫一半多,自然是甚么也沒有查出來,戴昶掃了鄒儀一眼,卻見他嘴角噙著胸有成竹的笑容,心下納罕,然而還沒思考出個所以然來,便又要抬腿去下一間房了。這間正是程嚴老先生的房,他被戴昶的舉措氣得渾身發(fā)抖,一刻不停的在后面嘀咕,可畢竟戴昶才是主人,他充耳不聞旁人也不好附和程嚴甚么。一幫人各懷鬼胎,然而吳巍吳大公子蠢得天真爛漫,對那些波濤洶涌一概無視,又因他四肢不勤,那小段路已經超過了他天足的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