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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時時刻刻戳脊梁骨?若是被冤枉的也就罷了,還能拿個六月飛雪的故事安慰自己,但轉(zhuǎn)念一想,那些戳脊梁骨的話句句屬實,反駁也沒法理直氣壯的反駁,就是不甘心,但除了委屈,除了不甘心,又能怎么辦呢?戴昶不知道青毓的那點兒心思,他忙著回憶甚至沒有注意到青毓話里的異常,他本不該細想,現(xiàn)在卻逼他去想,逼他將那些丟在臭水溝里的記憶再撈出來,簡直是不堪入目、臭氣熏天,他還得瞇著眼睛、捏著鼻子將那些回憶洗干凈,放在太陽底下仔細扒拉瞧了。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只覺自己胸口盤踞了一團火焰,若是再不做些甚么一定會將自己活活燒穿,戴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股涼氣把暴躁的火給壓了下去,他勉強擠出個笑容對青毓說:“我想不到?!?/br>青毓雖然焦急萬分,但知道逼他不得,面上十分從容,只道:“不著急?!?/br>沉默之際,鄒儀卻突然開了口,他的話像一粒石子投入了平如鏡面的湖水:“宋公子寫字的緞條是哪里來的?”剩余兩人都愣了愣,確實,當(dāng)時搜過好幾次屋子,宋懿的住處絲毫不見異常,不在屋內(nèi)……難道在身上么?可當(dāng)時也搜過幾次身,身上的玉佩香囊都摘了個干凈,連靴子都脫了……戴昶像是想到甚么,猛地瞪圓了眼睛,又低又快地說:“之前有次我取笑他多日不換腰帶,他卻打趣將話題扯開了……”戴昶頓了一頓,“我記得他腰帶正是白色的緞條!”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去看了銀魂啦~神樂有那——————么可愛~第97章第九十七章“那好,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就走?!?/br>青毓說著就往門外走,鄒儀見他走得卻不是宋懿廂房的方向,不由得想去喊他,然而他剛張了嘴就見旁兒有人提著燈籠,步伐匆匆罵罵咧咧的路過,他忙背過身去,佝僂著背小步快走。這時候他們扒拉的那兩件衣服就起了效果,這么黑燈瞎火的,瞧著身形服飾差不多,便沒有人會注意。鄒儀待對方走過才回了頭,身后只有戴昶不見青毓,戴昶指了指屋頂,沒有做聲。鄒儀思忖著青毓沒有衣服,腦袋又光可鑒人,同他們走一路實在不方便,便不再管他和戴昶專心趕往宋懿廂房。一路上算是有驚無險,可到了宋懿房前,卻是有四人把守,屋外兩人,屋內(nèi)兩人,他們只匆匆瞥了眼便在空的廂房內(nèi)躲了起來,戴昶掃了眼面色波瀾不驚的鄒儀:“他能找得到嗎?”鄒儀言簡意賅:“能?!鳖D了頓又道,“若是有人指認(rèn),還會再來三人,那就是七人;必須在只有四人的時候結(jié)果他們,還不能讓他們出聲。”鄒儀一面說著,一面低下頭去捏了捏自己的胳臂,他的身板算不得白斬雞,但到底也不是習(xí)武的身子,守著房間的四人是程嚴(yán)精挑細選的,干慣了重活,身強體壯,他們倆要是冒冒然沖出去怕是會輸?shù)靡凰康亍?/br>戴昶也有些后悔,當(dāng)年宋懿請他去武館的時候他百般推辭,現(xiàn)在倒好,算是落了個現(xiàn)世報。不過這時候也不是自嘲的時候,戴昶湊到鄒儀耳邊說:“便是佛爺來了,他也不能一口氣解決四個,”他突然低笑了一聲,“我倒是有個好主意?!?/br>是夜。燈籠影影綽綽,吊著一口比蜘蛛絲兒還細的氣,阿興靠在墻頭昏昏欲睡,忽聽“喀嚓”一聲,有人一腳踩垮了柴火,激得他一個激靈,他抹了把臉去將滅了的燈籠重新點燃,又用手肘戳了戳身邊的人:“喂,來人了,精神點兒?!?/br>阿興在今天之前廿歲的日子里,殺過最大的活物是一只豬。他還記得他把年豬綁起來,用把大刀劃破了它的肚子,那豬就凄慘的嚎叫起來,腸子稀稀拉拉的順著瀑布一樣的血水流出來,可把他惡心的夠嗆,過了一個晚上才緩過勁來。他媳婦兒當(dāng)時還嘲笑他空長了一身腱子rou,卻生了顆林meimei的心。誰能想到興meimei只過了一天就成了個亡命之徒呢。其實也算不得亡命之徒,在他心里,這都是大老爺?shù)拿?,他家上一輩就給程家做下仆,這也算是子承父業(yè)的鐵飯碗,若是違抗了別說一家老小沒了吃喝,他不肯卻聽說了大老爺?shù)挠媱?,估計馬上就得人頭落地。說到底也是被逼無奈啊,他不來,大老爺也會挑別人來,這莊子天高皇帝遠,終究逃不出被屠的命運,那不如他來,他力氣大說不定還能讓他們少受些罪呢,這是其一;其二他們跟著大老爺有的是過命的交情,這趟差事辦漂亮了,升月錢不成問題。于是他雖然膽戰(zhàn)心驚的殺了幾個人,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說服了自己,心安理得的坐了下來,若不是馬上又有人來指證密道,他能就地睡個囫圇覺。阿興站起來,將自己的臉揉搓的通紅,就見一個瘦個子推著一個青年,罵罵咧咧的往前走,阿興見那瘦個子的臉被斗篷擋了大半,心里頭嘀咕著:好像這次帶來的人里沒瘦個子,莫非是之前大老爺身邊的貼身下人?他思及至此忙殷勤的走過去,就聽那瘦個子道:“這小兔崽子我干他老母,一出來就說肚子痛要出恭,這不明擺著想逃嗎?當(dāng)我傻啊!”說著狠踹了被綁的青年一腳,那青年一聲不吭就倒在了地上,只是將自己蜷縮成一只蝦。阿興見瘦個子面有不虞,忙道:“小哥哥消消氣,這里有我,他能逃到哪里?進屋歇歇去?!?/br>瘦個子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歇?歇甚么歇?都甚么時候了還沒心肝成這樣要歇息?你要歇就不要跟過來了,當(dāng)初來這兒是為的甚么?找不著密道讓他們逃了我們?nèi)汲圆涣硕抵?!?/br>阿興被人劈頭蓋臉一通罵罵得險些找不著北,心想著好大的架子,面上忙不迭應(yīng)是是是。兩人正慢吞吞往里走,阿興的搭檔朝諂媚的阿興翻了個白眼,然后走到蜷縮著的青年面前,蹲下來,見他面色蒼白額前的發(fā)都汗?jié)窳耍挥傻冒櫫税櫭既マ羲亩亲樱骸澳銢]事兒——”他的話戛然而止,阿興聽了有些狐疑的轉(zhuǎn)過頭,就在轉(zhuǎn)頭的一瞬間他感到脖子一涼,然后是一熱,他不由得想要掙扎,瘦個子卻一手握著裁紙刀,一手緊緊勒著他的脖子,任憑阿興將他摔在地上也不撒手。阿興感到自己的力氣在飛快的流失,他喊不出來,一喊嘴里就冒出一團又一團的血,他眼睛也漸漸看不清了,在一片血霧中,他拼命的睜大眼,這才看清楚了那個瘦個子的臉:一張沾滿了血跡還是遮不掉明眸的臉。鄒儀被阿興壓在身下,一動也不動,直至確認(rèn)他死絕了他才將那座大山似的身軀翻過去,喘著粗氣爬起來。他第一次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