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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這位,要結(jié)仇結(jié)的也是這位。議定之后,南康公主將事情交給阿麥,李夫人喚來婢仆,繼續(xù)盯著余姚郡公主和桓歆的院落。“日前姑孰來人,攜有大司馬書信。三郎君看過之后便當場燒掉,奴未能知曉詳情,僅從來人口風推斷出,大司馬有意讓三郎君留在建康出仕?!?/br>“我知道了?!崩罘蛉它c點頭,正要邁步離開廊下,就見有婢仆匆匆走來,臉帶驚慌之色。“何事如此焦急?”“回夫人,慕容氏將馬氏推倒,險些傷了兩位小公子?!?/br>“傷得可重?”“兩位小公子僅是受了驚嚇,馬氏似是傷了腳?!?/br>“去請醫(yī)者?!崩罘蛉说?,“交代馬氏,如果傷得太重,我會上請殿下,將兩位小公子暫時挪走。另外,把慕容氏關(guān)起來,三日后再放出?!?/br>“夫人,此事不稟報殿下?”李夫人淺笑,上下掃過報信的婢仆,道:“你在質(zhì)問我?”“奴不敢!”婢仆忙低頭道,“只是規(guī)矩如此?!?/br>“好?!崩罘蛉藳]有阻攔,對聞聲走來的阿麥道,“帶她去見殿下。”“諾!”婢仆如愿以償,殊不知,見到南康公主后,話沒說到一半就見公主冷笑,命人將她拖了下去。“自作聰明的東西!”當日,醫(yī)者為馬氏治傷,言其傷了骨頭,硬生生將右腳腕拗斷,重新用木板夾住。馬氏的慘叫聲傳出室外,廊下的婢仆臉白如紙,兩股戰(zhàn)戰(zhàn),汗下如雨。慕容氏被拖入暗室,連續(xù)三日不得飯食,僅有一碗清水。到第四日,見到婢仆送來的粟粥,完全顧不得燙,端起碗來狼吞虎咽,兩個庶公子并未移出馬氏院落,而是搬到別室,由奶母和婢仆看顧。馬氏的假傷成了真?zhèn)?,慕容氏的撒潑裝瘋也沒得到半點好處。司馬道福不在乎兩人,全當看一場笑話?;胳б詾樽プ“驯瑢懗蓵胖?,秘密派人送往姑孰。南康公主看到截獲的書信,還以為是關(guān)乎朝政,沒想到是這些烏七八糟的事,當場氣得發(fā)笑。“老奴留他在建康,當真打錯了主意?!?/br>李夫人頷首淺笑,素手調(diào)香。要么說,蠢人最好不要自作聰明,鬧騰得越厲害死得越快。“難得妾想做一回好人。”偏偏有人不識趣,硬要讓公主煩心。不是想著最近事情多,公主每日不得閑,她才懶得理這幾個跳梁小丑。李夫人合上瓷罐,笑容嬌艷,帶著一絲道不明的魅惑。“有人想死,何需攔著。”南康公主端起茶湯,道,“阿妹不用提心,一指頭按死的東西,權(quán)當是個樂子。何況,沒有她們鬧的這出,我還沒發(fā)現(xiàn),老奴留那庶子在建康,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br>刺探消息?可惜啊,爛泥扶不上墻,正事擱在一旁,卻在這些后宅的細枝末節(jié)上動心思。于此同時,挽留郗愔在朝的旨意抵達京口。接到旨意當天,郗愔便上表朝廷,言稱自己糊涂,北伐未成,園陵未復,絕不再言告老。北伐成與不成還是個未知數(shù),修復園陵絕非一朝一夕之事。需知表書所言的是西晉皇帝之墓,現(xiàn)在都在胡人地界。誰會讓你隨便去修陵?除非先把地盤打下來。以東晉目前的實力,此事難度不小。按照郗愔表書所陳,園陵一日不修,他就一日不辭官,桓溫再無法逼他讓權(quán)。換句話說,東晉沒打進胡人地界,搶回西晉五帝修建陵墓的州郡,他將始終堅守崗位,率領(lǐng)北府軍鎮(zhèn)守京口,直到鎮(zhèn)不住為止。表書送到建康,中書省發(fā)揮最高工作效率,當日遞送臺城,交由天子蓋章落印,一場奪取兵權(quán)的謀劃就此落空。歷史上,本該轉(zhuǎn)由桓溫掌控的北府軍,仍牢牢握在郗愔之手,為即將開始的第三次北伐帶來不小的變數(shù)。鹽瀆縣仰賴公輸盤的技術(shù),相里兄弟的技術(shù),臨到三月中旬,西城石屋陸續(xù)竣工,高達五米的城墻漸露雛形。城門處的石墩已被移走,重新打下地基,鋪上條石。相里兄弟幾經(jīng)討論,三改圖紙,終于選定甕城所在,迅速破土動工。繼西城之后,北城也成了一片大工地。重錄戶籍的流民每日早起,分到田地的忙著春耕,不擅長種田的結(jié)伴到鹽場和碼頭做工。依“大司馬調(diào)令”征發(fā)的流民達到三千之數(shù),桓容和石劭商議,沒有急著重錄戶籍,而是按照姓氏丁口記錄成冊,分別安排到田間和城內(nèi)做工。“每日兩餐,半月領(lǐng)一回工錢,熟手工錢加倍!”得知有工錢可領(lǐng),眾人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喜悅,而是驚訝和不信。“敢問郎君,此言確實?”一名老者上前問道,觀其言行談吐,絕非目不識丁之人。“確實!”亭長高聲道,“木匠石匠,工巧奴出身,年四十五以上者,均速速報來,府君另有安排。”職吏各司所職,事情有條不紊的安排下去。征發(fā)來的流民不乏有見識者,很快發(fā)現(xiàn)事情有些不對。鹽瀆縣令的這些命令,壓根不像是為北伐做準備,倒更像是要將三千人盡數(shù)留下,充入縣城丁口。但是,可能嗎?懷揣著疑問,眾人依照要求分列,向記錄的職吏報出姓名、年齡、籍貫和擅長的手藝。桓容本想著,天上掉餡餅的事可遇不可求,這批流民中未必能挖出多少寶。哪料想,第一天就網(wǎng)上一尾,不,三尾大魚!潁川荀氏,潁川陳氏,潁川鐘氏!凡是讀過三國演義,對荀彧,陳群和鐘繇的名字必不陌生。這幾條大魚并非出自嫡支,而且遭逢戰(zhàn)亂,親人離散,學識比不上先祖,但見識和本領(lǐng)仍超出常人。看著記錄下的名字,桓容嘴角咧到耳根。發(fā)財了,發(fā)大財了!如果次次都能這樣,他不介意多吃幾桶飯,多坑渣爹幾回。不過,有了這次教訓,估計渣爹輕易不會給他寫信,寫信也未必會蓋上私印。事情可一不可再,想要繼續(xù)坑爹,必要另覓蹊徑,再尋他法。“這幾人另外記錄,派人留心觀察?!?/br>“諾!”職吏領(lǐng)命,桓容心滿意足走人。之所以沒有馬上將人迎入縣衙,是他留了個心眼,有才不假,人品還要再查。萬一遇上哪個有才無德,兩面三刀的,哭都沒地哭去。桓容倍加小心,姑孰派來的探子和刺客有些傻眼。縣衙圍得像鐵桶,無法靠近目標五十步距離,他們還行的哪門子刺?桓容離開北城,返回縣衙途中,頭頂傳來鷹鳴。仰頭望去,是北去的蒼鷹歸來。“噍——”鷹鳴聲中,蒼鷹盤旋兩周,落到車架前。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