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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戎,投奔軍旅!“要是沒有王敦的事,瑯琊王氏多幾個王彪之這樣的郎君,就憑司馬道福,她敢這樣招惹王獻之嗎?”到時候,壓根不用自己動手,司馬昱就能把這女兒一巴掌拍死。“看見她就鬧心。”南康公主蹙眉,顯然對司馬道福煩到極點,“我看那庶子傷養(yǎng)得不錯,隔三差五能往外送信,不如一起送回姑孰,省得礙眼?!?/br>李夫人沒有接話,只是笑。她和南康公主都清楚,這些話只是說說,桓歆留在建康是桓大司馬的意思,在大軍歸來之前,絕不可能折返姑孰。至于司馬道?!樼鹜跏莻€明白人,想必不會任由她繼續(xù)胡鬧。雖說瑯琊王氏不如往日,但隨著郗愔權(quán)柄日重,郗道茂不再沒了依靠,司馬昱身為丞相,看得比誰都清楚,否則也不會派世子送來親筆書信,明著給司馬道福一個警告。“阿姊,如果實在不想見她,我可可以讓她多病一些時日?!?/br>“算了?!蹦峡倒鲹u搖頭,“用不著為她費心思。王獻之去了北地,她沒機會掀起風浪?!?/br>“聽阿姊的語氣,似有些遺憾?”李夫人俯下身,聲音愈發(fā)輕柔,“如果她不識教,阿姊打算如何?”“如何?”南康公主挑眉,反手撫過李夫人的長發(fā),手指卷過發(fā)間,笑道,“自然是一勞永逸最好。”兩人說話時,健仆已帶人回到府內(nèi)。阿麥在門邊稟報,南康公主令人搬來立屏風,道:“讓阿木過來?!?/br>“諾!”阿麥退至廊下,數(shù)息之后,一名高大的健仆匆匆走來,跪伏在門外,額頭觸地。“人都抓來了?”“回殿下,均已綁至府內(nèi)?!苯∑偷?,“共有八人,身上都搜出了金子。”“問明藏金何處?”“幾人不肯開口,仆搜到一張羊皮,繪有府中地道。”“善。”南康公主坐起身,道,“人都交給你,如何做,你可自斷。盡快探明庾府密道,呈報與我。”“諾!”健仆領(lǐng)命退下,將抓到的八人分別關(guān)押拷打,很快有兩人禁不住鞭子,吐口密道藏金,并愿意帶路,只求能活得一命。南康公主延后進宮時日,命健仆再探庾府。機緣巧合之下,不僅找到井下藏金,還在后宅干涸的水池內(nèi)發(fā)現(xiàn)另一座密室,尋到大量金銀珠寶、絹布綢緞。絹布色彩艷麗,卻是遇光褪色,有的甚至化為飛灰,可見非本朝之物,極可能是舊宅之主留下的家產(chǎn)。事后清點,共得金一百一十二箱,珍珠三百五十六斛,珊瑚三十三座,各色彩寶、琥珀、瑪瑙、犀角以及波斯琉璃百余箱。另有兩箱青銅器,明顯是先秦之物。因?qū)さ降膶毼镞^多,無法不惹人注意的搬出庾府。庾希逃出建康,庾友卻并未獲罪,想從庾府搬東西,總要給出合適的理由。那樣一來,這批寶物的消息就再也瞞不住。“先去見太后?!蹦峡倒鲯哌^清單,當天即入臺城。褚太后知曉庾府可能有藏金,卻沒料到會找出這么多東西。東西少了不好,東西多了也是鬧心。姑嫂倆合計一番,最終決定,從各自的“份額”中取出部分,送給留在建康的庾友父子。“庾希畏罪逃出建康,庾友同其早已分支,這處宅院不妨賜給我子。”南康公主道。“我子并非南郡公世子,及冠成婚必要搬離桓府。我瞧著青溪里不錯,之前是沒有尋到合適的,如今有這現(xiàn)成宅院,太后何妨做個人情?”褚太后思量一番,點了點頭。將宅院賜給桓容,里面的金銀財寶便無需急著搬走。南康公主可以名正言順派人看管宅院,清理院落,屆時,發(fā)現(xiàn)一兩箱“前朝”之物倒也合情合理。庾氏為何沒能發(fā)現(xiàn)?蓋因人品不好。“不管怎么說,庾友父子是明白人,這些東西里該有他們一份?!边@也是為堵庾氏的嘴,省得鬧出滿朝風雨,橫生枝節(jié)。“太后放心?!?/br>姑嫂商議妥當,當天便有圣旨,以“桓容籌糧有功”為名,賜青溪里家宅,食邑實封三千戶。圣旨下達,遣快騎送往北地。同日,庾友接到宮中懿旨,得賞金八箱,珍珠兩斛,珊瑚兩座,并有瑪瑙琥珀二十盒,以及犀角兩只,青銅器一尊。看到宦者送來的箱子,庾友和庾宣面面相覷,云里霧里。父子倆都不太明白,不年不節(jié),太后為何如此“大手筆”。直到南康公主送來書信,兩人方才恍然大悟。“日前阿父有言,同容弟交好是場善緣?!笨催^書信,庾宣笑道,“如今來看,何止是善緣,更是財源?!?/br>庾友撫須頷首,將書信移到火上燒掉。留作把柄?他又不是庾希,豈會犯這樣的錯誤。“此事到此為止,日后不要再提。待你三弟選官,我去拜訪大中正,如若可以,將他外放僑郡,做個縣令未嘗不可?!?/br>“阿父英明!”“我哪里英明,只是不糊涂。”庾友道。“你要記住,人可以不聰明,但絕不能糊涂,更不能自作聰明,否則就像你的伯父,害人害己,帶累家族,他日無顏以對后嗣,到了地下,更無臉面對祖宗!”“兒謹記阿父教誨!”圣旨抵達枋頭,已是十月初。彼時,慕容垂奔赴鄴城,一萬五千騎兵擺開架勢,在黃河邊同五萬晉軍對峙。桓溫久聞慕容垂大名,幾番派兵試探,均被慕容垂手下?lián)魯。驅(qū)Ф嗡己蛯㈩I(lǐng)李述被擒殺,幾名幢主被剃光頭,披著羊皮拉到陣前羞辱。晉軍氣得大罵,士氣低落。鮮卑軍得意洋洋,士氣大振,憑借一萬五千人,竟將五萬晉軍壓得抬不起頭。慕容垂深諳兵法,知曉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幾次試探下來,以為摸準晉軍的底細,日日派人對陣叫罵,激桓溫出營決戰(zhàn)。桓大司馬倒是能沉住氣,奈何手下人心浮躁。尤其是各州刺史帶來的私兵和仆兵,戰(zhàn)力本就弱于鮮卑,打順風帳還能湊合,一旦遇上苦戰(zhàn),當即就會露怯,根本不堪大用。在這種情況下,圣旨送到軍營,難免引人注目。“豐陽縣公桓容籌軍糧有功,賜青溪里宅院,實封食邑三千戶?!?/br>這時的圣旨壓根沒有什么“奉天承運皇帝”,那是明朝后的習(xí)慣。按照晉朝的風格,基本是怎么簡單怎么來,不遇天子登基、帝后大婚一類的盛典,多是簡單幾句直指主題。桓容領(lǐng)旨謝恩,捧著竹簡有些愣神。按照后世的話說,他這是在京城有了豪宅,還是“仇人”的家產(chǎn)?圣旨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