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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來討好渣爹,將桓容五花大綁送到面前,換來幾年安穩(wěn),并且在出宮后留得性命?想到對方的企圖和可能招致的后果,桓容險些咬碎后槽牙。難怪人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要是覺得不公,為何不自己抗?fàn)??就算到頭來仍是失敗,總好過怨天尤人。既擔(dān)心身家性命,不敢用腦袋冒險,又埋怨處境,要拉著旁人墊背,這是什么心態(tài)?如果沒有今天,桓容只會以為他是個可憐人。過了今日,他再不覺得對方可憐,更多的卻是可恨!第九十九章發(fā)飆的秦四郎司馬奕被宦者扶入殿后,再出來時,臉色依舊漲紅,腳步愈發(fā)不穩(wěn),更顯得踉蹌。搖搖晃晃坐到殿閣內(nèi),目光呆滯的直視前方,沒有更多的反應(yīng)。謝安和王坦之歸于原位,正身就坐。鼓樂聲中,謁者引領(lǐng)王公大臣登入殿內(nèi),繼續(xù)獻酒。與之前不同,整個過程中,司馬奕木然著表情,完全是一言不發(fā),機械的接過酒盞,送到嘴邊一飲而盡,隨后繼續(xù)呆坐,仿佛一尊泥塑木偶。只在旁人看不見時,眼中才會閃過一道兇光,不知是怒是恨。“壽酒獻畢,伏請陛下千萬壽!”謁者齊聲高唱,聲音在殿前回響。群臣伏身行大禮,山呼“萬歲”。桓容隨眾人一起行禮,掌心觸及冰冷的地面,對比司馬奕前后的變化,微合雙眼,表情中閃過一抹嘲諷。看來,在殿后的時間,有人給這位天子講過“道理”,只不知是王、謝哪位。仔細想想,自從出仕鹽瀆,到隨軍北伐,再到元正朝會,自己一直在被人算計,稍不留神就會掉坑。先是庾攸之,后是桓熙,渣爹更不用提,到如今,連這個吉祥物天子都以為自己好欺。怎么誰都以為他是軟柿子,都想捏一捏?或許,留在建康的這段時日,他該改變一下行事作風(fēng),就像之前打上庾氏家門,隔三差五跋扈一回。至少要讓人知道,看錯了眼,柿子里噴出的可會是辣椒水。“獻酒畢,設(shè)宴!”鼓樂聲停,群臣陸續(xù)起身。司馬奕先進御膳,執(zhí)筷之后,謁者退出殿閣,眾人開宴。數(shù)十名宦者魚貫而入,在群臣面前設(shè)下矮桌,捧上膳食。樂聲又起,比起之前的古韻,少去幾分莊重,多出幾許靡麗。頭戴方山冠的樂人和身著彩裙的舞女自殿閣兩側(cè)行出,樂人做開弓射箭,腳踏石階,齊聲高喝,三聲之后退到旁側(cè)。舞女成對飛旋,由慢及快,翹袖折腰,寬大的裙擺在旋轉(zhuǎn)中飛起,五彩炫目,自上空俯瞰,似盛放的花海。桓容沒心思欣賞歌舞,一心一意用膳。菜肴多是葷食,無非是炙rou、燉rou和魚類,連湯里都飄著rou片。青菜也有,可惜是燉煮,吃在嘴里過于軟爛,沒有半點脆爽的滋味。桓容卻不在乎。比起所謂的節(jié)菜,這些可謂是美食佳肴。桓容端起晶瑩的稻飯,裹著炙rou吃下一口,rou汁浸滿口腔,烤制得恰到火候,頓時滿足得瞇起雙眼。“容弟不飲酒?”和桓容不同,謝玄等人對宮中膳食不感冒,僅動了兩筷意思一下,多數(shù)時間都是舉杯把盞。不能互相勸酒,干脆自斟自飲。按照庾宣的話來講,臺城之內(nèi),膳食實在一般,唯有酒水尚可一飲。“弟不善飲酒?!毖氏驴谥酗埩?,桓容又夾起一塊蒸魚。或許是廚夫出身南地,這魚做得格外鮮美,桓容吃下一口,登時眼前發(fā)亮。無論桓府還是鹽瀆的廚夫,都沒有這份手藝。美中不足的是分量太少。吃下整條蒸魚,桓容舔了舔嘴角,看著空掉的漆盤,很是意猶未盡。謝玄看在眼中,不由得當(dāng)場失笑,險些嗆了一口酒水。難怪子敬曾有醉言,看到容弟就想起家中的貍花貓。他之前尚有幾分不解,如今來看,當(dāng)真是半點不差。朝會宮宴僅是形式,待到宴席撤去,部分人動了兩筷,少數(shù)更是動都沒動。唯有桓容吃得干干凈凈,連宦者都奇怪的看了兩眼。見狀,有人面露諷意,說話時帶出幾分輕蔑。桓容聽到幾句,當(dāng)下轉(zhuǎn)過頭,掃兩眼說話的官員,挑起眉尾,滿面疑惑。這哪位,他認識嗎?知不知道他爹是桓溫,他娘是南康公主,竟敢當(dāng)面開嘲,有沒有大腦?“容弟不必理他,全當(dāng)他在胡言亂語。”謝玄按住桓容的肩膀,顯然對說話之人也很不滿。但在這樣的場合,與其爭執(zhí)實無益處。桓容疑惑更深,細觀謝玄的態(tài)度,當(dāng)下點了點。未料想,他不計較卻讓那人得寸進尺,譏諷之意更甚,更口出“兵家子”“粗莽無知”“沒有見識”之語,越說越過分。不只是謝玄,幾名同桓容相熟的郎君都面現(xiàn)不愉。桓容是兵家子不假,言其粗莽無知實是滑天下之大稽!以舞象之齡出仕一方,實施雷霆手段鏟除豪強,其后收攏流民開荒建城,收回鹽場發(fā)展貿(mào)易,這一樁樁一件件,豈是無知之人能做到的?此次北伐,桓容屢次立下戰(zhàn)功,生擒鮮卑中山王,識破賊寇詭計,助大軍沖破重圍,差點拿下慕容垂,說是汗馬功勞也不為過。建康城中誰人不知,桓氏子良才美玉,德才兼?zhèn)?,有干國之器?/br>謝玄庾宣等人極是佩服,誠心與之相交。這人在此大放厥詞,辱及桓容,無異在譏諷他們不能識人,眾人如何不怒。“住口。”謝玄表情驟冷,目光猶如寒冰,“如你再做此狀,我必稟于叔父,尋你父說個清楚!”原來,譏諷桓容之人出身謝氏旁支,乃是之前有意同其結(jié)親的一房。桓容無意成婚,南康公主放出口風(fēng),褚太后雖覺得遺憾,到底沒有再勸。強扭的瓜不甜。再者說,同樣是謝氏,旁支和嫡支仍有天壤之別。加上這支十足庸碌,即便有子孫入朝,也是托家族蔭蔽,遇上大事都要靠族人接濟。桓容不愿與之聯(lián)姻,倒也說得過去。然而當(dāng)事者卻不這樣想。聞聽桓容婉拒婚事,第一反應(yīng)是不識抬舉。一個區(qū)區(qū)的兵家子竟不將謝氏放在眼里?如果不是看他身負爵位,又有幾分財力,自家豈會看桓氏一眼!故而,宮宴之上,女郎的兄長借著幾分酒意譏嘲。顧忌謝玄在側(cè),起初不敢太過分。見桓容不理會,漸漸有些忘形。直到謝玄出聲,方才意識到剛才說了什么,酒意立時消去一半,額頭冒出冷汗。知曉該人的身份,桓容瞇起雙眼。心中愈發(fā)肯定,拒絕這門婚事再正確不過。有個這樣的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