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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桓容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51

分卷閱讀251

    “仆有一封書信,需當(dāng)面呈送袁使君?!?/br>
“給我即可。”

秦雷不動,仍是道:“仆奉命將書信當(dāng)面呈于袁使君,還請郎君行個方便。”

“你!”袁瑾大怒。如果不是顧忌秦雷的身份,九成會當(dāng)場拔劍傷人。

桓容派秦雷送信,防備的就是袁瑾。

不是怕袁瑾背叛親爹投靠朱輔,而是防備他魯莽行事,將信中內(nèi)容泄露,使得諸多安排功虧一簣。

秦璟能借道壽春,說明袁真和朱輔對秦氏塢堡十分顧忌。秦雷咬死要當(dāng)面遞送書信,袁瑾再是暴怒也無法阻攔。

正僵持不下時,一名年約四旬的忠仆從后室走來,附到袁瑾耳邊低語幾聲。

袁瑾啞聲問道:“阿父真這么說?”

“回郎君,郎主確言將此人帶去?!?/br>
袁瑾狠狠咬牙,到底點了點。

“且慢。”秦雷忽然出聲。

“還有何事?”袁瑾硬聲問道。

“桓使君為袁使君備有一份表禮,現(xiàn)正在院中,還請一并帶到使君面前?!?/br>
“表禮?”

袁瑾詢問健仆,得知秦雷口中的表禮竟是一個大活人,表情愈發(fā)不善。

“郎君莫要急著發(fā)怒?!鼻乩讓⒉即忾_,道,“且看看此人是誰?!?/br>
袁瑾細(xì)看兩眼,認(rèn)出袋中之人是誰,不由得大吃一驚。

“朱蒙?!”

第一百一十七章風(fēng)起

見到朱蒙,袁瑾再遲鈍也知曉事情不對。

秦雷無意多言,堅持要將朱蒙和信件一并送至袁真面前。

自抵達(dá)壽春,朱蒙始終被五花大綁裝在袋中。乍然見到光明,雙眼受不住刺激,順著眼角落下幾滴咸淚。

好不容易適應(yīng)光線,能看清人影,抬頭認(rèn)出滿面鐵青的袁瑾,想到被搜出的那封書信,當(dāng)即大感不妙。

他想和袁瑾說,此事是桓容詭計,意圖挑撥袁真和朱輔的關(guān)系。奈何嘴被堵住,只能發(fā)出“唔唔”的聲響。

袁瑾很想聽一聽他要說些什么,卻被秦雷和忠仆一起攔住。

“等到了袁使君面前,一切自有定論?!鼻乩椎?。

袁瑾或許能被蒙騙,袁真絕對不會。

朱蒙知曉這個道理,掙扎得愈發(fā)厲害,形容更顯得狼狽。

“走吧?!?/br>
不用他人幫忙,袁瑾一把提起朱蒙,大步走向內(nèi)室。

彼時,袁真剛剛用過湯藥,勉強(qiáng)坐起身,肩頭披著一件長袍。見袁瑾提著朱蒙進(jìn)來,身后跟著除去佩刀的秦雷,神情微微一變。

“見過袁使君!”

秦雷抱拳行禮,取出懷揣一路的書信,鄭重呈送到袁真面前。

“這是?”

“使君一看便知?!鼻乩椎?,“日前盱眙有變,朱胤意圖謀刺桓刺使,現(xiàn)已被捉拿下獄?!?/br>
“什么?!那小賊竟敢……”袁瑾愕然出聲。

“阿子住口!”袁真厲聲喝道,“休要無狀!”

袁瑾打了個寒顫,不敢再言。

秦雷恍若未見,繼續(xù)說道:“搜查朱胤家宅時,再密道中搜出此人及此封書信。桓使君看過,言其中涉及到袁使君,故命仆前來壽春?!?/br>
“你乃秦氏部曲?”

“是。”

“為何在桓刺使跟前聽命?”

“不瞞袁使君,早在桓使君任鹽瀆縣令時,仆便奉四郎君之命跟隨桓使君,之前曾隨桓使君北伐。”

這件事不是秘密,憑袁真的人脈早晚能查出來。

秦雷當(dāng)著袁真的面道出,無外乎是提醒對方,桓容同秦璟交情匪淺,袁真既然已經(jīng)叛晉,有意北投,在處理同桓容的關(guān)系時最好謹(jǐn)慎一些。

袁真沒有出言,瞇起雙眼咳嗽幾聲,擺手示意袁瑾不必?fù)?dān)憂,除掉裹在信封外的絹布。

信并不長,袁真卻足足看了一刻鐘。

期間,袁真的神情并未生出多大變化,近身的人卻知道,他此刻已是怒火狂燃,不是礙于病體,很可能會立即點兵包圍朱輔在壽春的家宅,將宅中人殺個一干二凈。

“此封信外,桓刺使可還有他話?”

秦雷沒有接言,先將視線移到袁瑾身上,又掃了一眼留在房內(nèi)的忠仆和童子。

猜出他的用意,袁真揮退他人,只將袁瑾留在室內(nèi)。

秦雷這才開口道:“仆出行之前,桓使君有言,如袁使君愿意留在壽春,他可以幫忙?!?/br>
留在壽春?

袁真蹙眉,眼中閃過幾許明悟。

袁瑾則是一頭霧水。

“阿父,他這是什么意思?”

“桓刺使當(dāng)真這么說?”袁真沒有理會袁瑾,而是肅然看向秦雷,沉聲發(fā)問。

“字字確實,仆不敢誑語?!?/br>
室內(nèi)陷入寂靜,袁真沉思許久,沒有再行詢問,而是令袁瑾喚來忠仆,先引秦雷下去休息。

“桓刺使的提議我會考慮?!痹娴?,“你可暫留壽春,待我處理完雜事,會書信一封交你帶回?!?/br>
“諾!”

秦雷抱拳行禮,明白袁真所言確實,并非是在設(shè)法拖延時間。

事實上,知曉書信內(nèi)容,袁真肯定會和朱輔翻臉。他病成這樣,先前的盟友又打算背后捅刀,同桓容合作幾乎是唯一的出路。

秦雷下去之后,袁真將書信遞給袁瑾,又咳嗽幾聲,目光落在朱蒙身上,沉聲道:“你是自己說,還是我讓你說?”

朱蒙瞬間臉色慘白,嘴上的布被取走,整個人已抖如篩糠。

他可以在桓容面前逞強(qiáng),卻不敢面對袁真。作為朱輔的兒子,他太清楚袁真的手段。

“我、我說。”冷汗順著臉頰滑落,朱蒙的聲音發(fā)顫。

“自使君病重,家君便常與臨淮叔父書信,只等使君駕鶴……”朱蒙頓了頓,下邊的半句話實在不敢出口,唯有含混過去,“便借臨淮郡兵逼大公子交出手中勢力。”

隨著朱蒙的講述,袁真的臉色愈發(fā)陰沉。怒到極致,竟詭異的平靜下來。

袁瑾狠狠攥著書信,當(dāng)真是怒不可遏。

沒有朱蒙的話,他還可以當(dāng)這是桓容詭計。對方親口招認(rèn),他想將事情賴到桓容頭上都不行!

“阿父,朱輔欺人太甚!”

想當(dāng)初,朱輔朱胤能坐上太守寶座,袁真沒少在背后出力。不想袁氏一夕落魄,對方竟要背后下手!

“好啊,當(dāng)真是好?!痹婵鹊酶訁柡Α?/br>
他被桓溫設(shè)計,又被晉廷視為棄子,一怒占據(jù)壽春叛晉。朱輔向來同他親厚,知曉此事之后,二話不說隨他一起北投,他還對這“老友”懷有幾分愧疚。

萬萬沒想到,對方竟是貌忠實jian,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打算趁他病要他命!

“袁石?!?/br>
“仆在?!?/br>
“帶下去埋了。”袁真飲下一口溫水,聲音略顯無力,說出的話卻令人膽寒,“命袁柳立刻關(guān)閉城門,不許任何人進(jìn)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