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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瘋狂,赤紅著雙眼掃過眾人,大叫道:“下去,都給朕滾下去!”眾人如蒙大赦一般,以最快的速度退出內(nèi)殿。“阿冉。”“仆在?!币幻抡吡粼谧詈螅牭剿抉R奕出聲,立即伏跪在地。“取竹簡來,朕要立詔。”司馬奕坐起身,笑容變得詭異,“朕要送太后和諸位賢臣一個大禮!”覷一眼司馬奕奇怪的表情,宦者頓覺頭皮發(fā)麻。不敢稍作遲疑,立即奉上竹簡,欲要動手磨墨,卻聽司馬奕道:“取刻刀!”這樣一份重要的詔書,自然要刻在竹簡之上。司馬奕鋪開竹簡,手執(zhí)刻刀,命宦者移來三足燈照亮。稍顯昏暗的內(nèi)殿中,瘦削的身影映在墻上,隨火光搖曳不斷拉長,伴著沙啞的笑聲和刀鋒劃過竹簡的鈍響,現(xiàn)出幾分古怪和詭譎。宦者移來燭火,不小心掃過竹簡,僅僅只是一眼,立刻蒼白著臉低下頭,渾身被汗水溻透。第一百二十二章猝不及防詔書的內(nèi)容并不長,司馬奕卻刻得極其認(rèn)真,一刀接一刀劃下,每一筆都留下一道深痕,足有半寸之深。字字刻入竹簡之內(nèi),想要削去重改都不可能。司馬奕刻字時,宦者小心伺候在一旁。中途有宮婢和宦者在殿外探頭,意圖窺伺內(nèi)殿情形,動作雖然隱秘,仍被殿中人察覺。司馬奕冷笑一聲,放下刻刀,隨手抓起一冊空簡丟到地上,發(fā)出一聲鈍響。“阿冉。”“仆在?!被抡邞?yīng)聲。“去,傳朕旨意,凡是在殿外窺伺之人,都讓殿前衛(wèi)拖下去打死。一個不留,就在殿前動手。”“陛下?”宦者驚駭。“怎么,朕打死個奴婢都不行?”司馬奕頭也不抬,表情陰沉。不等宦者回話,繼續(xù)在竹簡上刻字,手指用力得發(fā)紅,一刀劃過,不小心割破指腹,鮮血沿著指尖滴落,頃刻染紅簡上字跡。宦者不敢遲疑,當(dāng)即躬身應(yīng)諾,快步行到殿前,揚(yáng)聲傳達(dá)天子旨意。“陛下有旨,將這幾個拖下去打死,就在殿前!”宮婢和宦者驚駭欲絕,被殿前衛(wèi)按倒時,大睜著雙眼,張口大聲求饒:“陛下,饒命!”尾音未落,刑杖已然落下。擊打在人身上,發(fā)出沉悶的鈍響。很快有骨裂聲傳出,夾雜在哭喊聲中格外的刺耳。聲音傳入殿中,司馬奕終于抬起頭,臉上閃過獰笑,心中涌起一陣古怪的快意。“打,狠狠的打,都給朕打死!”他已經(jīng)沒有退路,早晚都要應(yīng)驗(yàn)扈謙的卦言,被狼狽的趕出臺城。命能不能保住尚且難說,顧及再多都是枉然,何妨痛快一回?“阿冉,今天殿中的人,你可都記著?”“回陛下,仆都記著。”“好?!?/br>司馬奕刻下最后一筆,受傷的手指擦過竹簡,留下一道鮮紅的血印。“你親自去安排,全都抓來,拖到殿前打死!”司馬奕縱然無能,到底不是傻子。做皇帝這些年,早知身邊人忠與不忠。除了長樂宮,建康士族都在宮中埋過釘子,越是高門越不會例外。殿中這些人,表面貌似忠心,實(shí)在早已三心二意。背地里,十個中有九個不干凈,都曾向外傳遞過消息。縱然有一兩個無辜者又如何?他早已顧不得許多,只想痛快一回。什么名聲,什么天子之威,全都是虛話!繼位之初,褚太后臨朝攝政,他是個擺設(shè)。好不容易親政,門閥士族把持朝政,他同樣是個傀儡。建康士族和外戚爭權(quán),同權(quán)臣奪利,他的作用就是在詔書上蓋印,空負(fù)天子之名。除此之外,連多說一句話的分量都沒有。他算什么?在這些士族門閥眼里,他究竟算什么?想到這里,司馬奕再次獰笑,狠狠的擲出刻刀。刀鋒劃過地面,發(fā)出“當(dāng)”的一聲脆響。意志被消磨,雄心隨之湮滅,他曾想安心做個傀儡,就這么混混沌沌的過下去,直到老死在宮中。結(jié)果如何?連這都是奢望!因?yàn)樾g(shù)士的卦象,褚太后無意保他,滿朝文武坐視他將被廢,更在背后推波助瀾!“對不起朕,你們?nèi)紝Σ黄痣蓿 ?/br>司馬奕天性有幾分懦弱,沒有該有的擔(dān)當(dāng)。遇到挫折向來不從自身找原因,而是喜歡怪罪他人。和桓容一樣遭遇困境,四面楚歌,他從不想著掙脫,而是任由自己滑入泥潭,自暴自棄。不敢同褚太后和桓大司馬抗衡,反而柿子撿軟的捏,屢次向桓容下手。這樣的性格行事,當(dāng)真是可悲、可氣、可恨,甚至有幾分可憐。宦者跪伏在殿中,目視墻上的暗影,知曉自己沒有退路。他曾受過周貴人的大恩,在周貴人去世后,始終跟隨在司馬奕身邊。無論是長樂宮、長秋宮還是建康士族,都曾同他接觸,也曾試著收買。可他始終不為所動,算是司馬奕唯一能信任之人。現(xiàn)如今,司馬奕徹底破罐子破摔,自己往死路上走。宦者心知天子一旦被廢,自己也將沒了活路,干脆不再多想,就當(dāng)是償還周貴人的活命之恩,等到了陰曹地府,也可安心喝下孟婆湯,了無牽掛的投胎。“阿冉。”司馬奕沙啞出聲。“仆在?!被抡叻虻酶?,斂下目光,額頭觸及地面,心頭一陣冰涼。“待我出宮那日,你隨我一同走吧?!?/br>舍棄“朕”的自稱,司馬奕癱軟在榻上,仿佛失去全身的力氣。“陛下?”宦者倏地抬頭,滿眼不可置信。“我活一日,總能保你一日?!?/br>司馬奕斜靠在矮榻上,吃吃的笑道:“太后也好,桓溫也罷,總不會心急如此,沒等我出宮就痛下殺手??傄粑?guī)兹?,等新帝繼位,等天下人都忘了還有我這個人……”“陛下!”宦者雙眼含淚,卻始終不敢落下。整個臺城之內(nèi),他或許是唯一會為司馬奕心痛之人。“罷了?!彼抉R奕坐起身,將詔書小心卷起,并未立刻交給宦者,而是貼身收好。正在這時,殿外的求饒聲和哭喊聲戛然而止。有殿前衛(wèi)通報(bào),皇后宮中的大長秋跪在殿前,有要事稟報(bào)。“什么事?”司馬奕滿臉的不耐煩。“陛下!皇后殿下、皇后殿下怕是不行了,求陛下移駕長秋宮,求陛下!”大長秋跪在臺階上,用力磕著頭。不到片刻時間,額前已是一片紅腫。不敢硬闖入內(nèi)殿,只能苦苦在殿外哭求。“皇后?”司馬奕愣了一下,說出的話十足讓人齒冷,“她還活著?。俊?/br>剎那間,殿內(nèi)燭火搖動,一盞三足燈無風(fēng)自滅。本不該出現(xià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