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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桓容也不多話,干脆彎腰將人抱了起來。雖說他身板有些弱,抱個五歲的孩子總不成問題。“使君,這不妥?!痹灏櫭?。“恩?”桓容用雙臂托著他,邁步走出軍帳,口中道,“哪里不妥?”袁峰不說話了。依他受到的教育,樣樣都很不妥??墒?,感受到環(huán)在背后的溫暖,又舍不得開口,干脆大眼睛一閉,雙臂環(huán)住桓容的脖子。大父說要投靠桓使君,盡量讓使君喜愛他。如今這么做,也算是讓桓使君喜歡。小孩在心中做著建設(shè),耳朵尖已然泛紅。桓容再比勝利,嘴角不自覺翹起。看來他比較有孩子緣,該說是件好事?桓使君滿心高興,腳下生風(fēng)。殊不知,他這一亮相,當場驚掉眼球無數(shù)。袁峰是被秘密帶入營盤,除了經(jīng)手的秦雷和私兵,多數(shù)人并未見過。如今,桓容突然抱著一個孩子出現(xiàn),姿態(tài)又是如此親密,怎不讓人驚訝。眾人目送桓容背影,腦子里迅速閃過數(shù)個念頭,思緒就像是狂奔中的野馬,撒開四蹄,沿著不同的方向絕塵而去,再也回不了頭。“使君尚未及冠吧?不可能有這么大的孩子?!?/br>“那如何解釋?”“撿的?”“……”那樣子看著就是士族小郎,身邊還有保母部曲,你去撿撿看!各種猜測紛紛出爐,迅速傳遍營地,熱度竟然壓過氐人刺客。荀宥立在帳前,看著桓容信步而去,想到袁峰的身份,以及從秦雷口中問出的消息,不禁生出幾分擔憂。此子不凡,明公如此不加防備,委實有些不妙??磥?,該同賈秉商議一番才是。被擔心的對象毫無所覺,抱著袁峰走進帥帳,不等將人放下,就令阿黍準備甜湯。“先送兩盞蜜水,幾碟炸糕和馓子。營中做的蒸餅太硬,另外做些蒸糕。”“諾!”阿黍退出帳篷,親自動手,在臨時搭建的灶臺前忙碌。婢仆送上溫熱的蜜水和糕點,桓容先用銀匙試過,然后才推到袁峰面前。“先潤潤喉嚨?!?/br>桓容放下銀匙,取竹筷夾開一塊炸糕,分別放到兩只漆碗里,半塊自己用,另半塊送到袁峰手邊。不是他過于熱情,而是要消除小孩的戒心,讓他安心用膳,總要麻煩上這么一回。“謝使君?!?/br>袁峰捧起漆碗,先是飲了一小口,受香甜的滋味引誘,連續(xù)又喝了三口。眨眼之間,小半碗蜜水下腹,肚子總算不再叫得那么厲害。放下漆碗,費力的抓起竹筷,試著夾起炸糕,幾次都不太順利。桓容看得皺眉,意識到自己的疏忽,咳嗽一聲。見袁峰看過來,笑了笑,舍棄竹筷,用手拿起炸糕,送到嘴邊咬了一口,動作十分流暢自然。袁峰嘴巴微張,滿臉驚訝。桓容繼續(xù)下口,很快將半塊炸糕吃完。“味道不錯?!?/br>“……”小孩半晌沒動,到底明白對方的好意,放下筷子,胖乎乎的小手抓起炸糕,一口一口咬得仔細,嘴邊沒有沾上一粒芝麻粒。待他吃完炸糕,桓容又掰開一塊馓子,照樣一人一半。袁峰沉默接過,配著蜜水吃進腹中,渴望的看向漆盤,桓容卻搖了搖頭。“稍后吃蒸糕,這些不宜多用。”婢仆撤去漆盤,桓容親自用布巾為袁峰擦手。胖乎乎的小手握在掌中,像是一小團棉花,讓人不自覺的軟了心肝。少頃,帳外又是一陣喧嘩。不用桓容詢問,已有私兵前來稟報,言是又在村民中發(fā)現(xiàn)探子,其中竟有投靠胡賊的漢人。“都抓起來,暫時分開關(guān)押。”“諾!”喧鬧持續(xù)了有一陣,可見查出的問題不少。阿黍送上甜湯和蒸糕,外加幾碟炙rou和腌菜,正要退到帳外,忽聽桓容道:“送兩只調(diào)羹來?!?/br>“諾!”自始至終,袁峰都沒有說話,只是規(guī)矩的坐著。等到婢仆退下,拿起桓容遞給他的調(diào)羹,按照慣常禮儀用餐。無論取用炙rou還是甜湯,竟沒發(fā)出半點聲音。食不言寢不語。兩人沉默用膳,滿盤的蒸糕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減少。桓容驚訝的發(fā)現(xiàn),袁峰的食量和他的頭腦一樣,壓根不像五歲孩子。準確形容一下,面前這小孩有成為吃貨的潛質(zhì),尤其喜好甜食,想必和遠在鹽瀆的阿兄很有共同語言。袁峰用下五塊蒸糕,仍想再取,桓容出聲攔了一下。不是怕他吃,而是怕他撐到。每塊蒸糕都有三指厚,嬰兒拳頭大,五個分量已然不小,吃多了怕會積食。“晚膳不宜用得太多,七分飽即可?!?/br>以桓刺使的食量,實在不適合說這句話。如果讓知曉內(nèi)情的人聽到,絕對會下巴落地,扶都扶不起來。知道對方出于善意,袁峰點點頭,放下調(diào)羹。想了想,開口道:“使君放心,峰并未多食?!?/br>也就是說,小孩食量偏大,五塊蒸糕完全小意思。桓容嘴角微抽。好吧,他不是有孩子緣,而是吸引吃貨。婢仆撤下碗碟,送上熬制的茶湯。袁峰感到奇怪,桓容笑道:“這是我的習(xí)慣,你如不喜,可以放到一邊。”“諾。”稍歇片刻,桓容端起茶盞,袁峰抿了抿嘴唇,竟也端起飲了一口。“不要勉強?!被溉莅櫭?。“不會。”袁峰搖搖頭,道,“這湯里沒有姜?”“沒有?!被溉莨室馔谎蹘ね?,示意袁峰靠近些,低聲道,“我不喜姜,也不喜味道太重的香料。”袁峰瞪大雙眼,緊繃的小臉放松,理解的點點頭。“我也不喜?!?/br>說話時,想起不好的回憶,臉頰微微鼓起,可愛的樣子活似個大娃娃。桓容忍了幾忍,終于沒忍住,伸手揉了揉袁峰的發(fā)頂,笑道:“這是秘密,不能對外人說?!?/br>“恩?!痹逵昧c頭。半點沒發(fā)現(xiàn),見面不久,桓容已不在“外人”的范疇。好孩子啊。桓容放下茶盞,突然心生感慨。想想英雄末路的袁真和腦缺的袁瑾,再看眼前的袁峰,不禁生出一股憐惜之情。自己五歲的時候在做什么?記憶早已經(jīng)模糊,仔細再想,依舊沒有太過深刻的印象。袁峰固然早慧,但有這樣的表現(xiàn),不得不說,有五六成是逼出來的。亂世之中容不得天真。過于天真的結(jié)果,往往都是墜入深淵,被歷史長河淹沒。“使君?!?/br>“恩?”“使君可愿收留我?”袁峰認真道。“你不恨我?”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