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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納阿葉的提議,送入宮中的美人都是良家出身。有一個更是沒落的小士族。身份比不上王淑儀和徐淑儀,卻超出李淑儀一大截。只要她們能生下皇子,司馬曜司馬道子都得靠邊站。對此,褚太后不好插手,王淑儀等都是樂見其成。并非多么大度,而是司馬道福提前傳話,可以“留子去母”,并助王淑儀登上后位。不得不承認,這個提議十分令人動心。徐淑儀一度不滿女兒胳膊肘向外拐,聽完司馬道福的解釋——準確來說,是阿葉給出的分析,立刻打消反對的念頭,和王淑儀聯(lián)手宮中,給幾個美人創(chuàng)造機會。同樣的,也給司馬曜收美大行方便。想到事成后的好處,司馬道福不禁笑了起來。笑聲持續(xù)不斷,眼神竟有幾分渙散。如有醫(yī)者在場,肯定會發(fā)現(xiàn)她是服用了丹藥。可惜,自從禁足之后,司馬道福輕易不肯信人。身邊只有阿葉,連徐淑儀安排的婢仆都不再理會。如此以來,自然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新安公主竟在服食丹藥,藥效非常,時間不短。阿葉洗凈漆盞,重新放回車柜,良久沉默不言,仿佛融入黑暗之中,徹底成為一尊雕像。司馬道福離開后,南康公主念及桓容旅途疲憊,叮囑他好生休息,以備六日后的嘉禮。“六日后?”桓容十分詫異,是不是太急了些?“不急?!蹦峡倒餍Φ?,“扈謙親自卜笄,六日后是吉日。如若錯過就要再過一月,等到八月。”雖言冠禮無需歲首,亦無定月,然吉日難得。況六月加冠暗合桓容命數(shù),遠勝七月八月。詩經(jīng)有六月篇,贊頌周王興師,以定王國。扈謙曾言,“桓容使君此月冠禮最吉?!?/br>對他的話,南康公主并無懷疑。連續(xù)送出幾封書信,催促桓容盡快入京,以免錯過吉日。再有一個原因,就是桓大司馬二度上表請歸姑孰。如果不能盡快將事情定下,難保不會中途生變。“明日暫且休息,后日出城拜見你父。冠禮前三日入臺城,見一見官家,謝其親為大賓?!?/br>桓容應諾。“還有,”南康公主話鋒一轉(zhuǎn),“醮文由你叔父親筆,禮上交謝氏郎君誦讀。族中也有人來,雜七雜八的不用見,幾位族老都要敬重?!?/br>“諾!”“你四叔也會來?!蹦峡倒黝D了頓,叮囑道,“他與你父不和,然在會稽時曾多番照顧,該謝的總要的謝,莫要讓他人視為不知禮?!?/br>桓容皺眉。對桓秘這個人,他的感覺很有些復雜。原主十歲外出游學,桓秘待之如親子。其后更訪遍友人,親入書院,才讓桓容拜得明師。就此事來說,桓秘于他有恩。然而,此人恃才傲物,行事又有些魯莽,喜歡鉆牛角尖。和渣爹不對付,不管對錯都要彰顯一下存在感。桓容提前行冠禮,本與他關系不大,只因渣爹表示贊同,就要出面加以反對,態(tài)度異常堅決,分毫不顧叔侄情誼。這樣的行事風格,實在讓人摸不到邊。不是知道前因后果,明白桓秘對桓溫恨到骨子里,桓容八成會做出判斷,以為他是人格分裂,要么就和自己一行,被某個桓大司馬的仇家奪舍魂穿。見桓容神情疲憊,南康公主不再多言,讓他下去休息。“我給阿母和阿姨帶了東西,這件我隨身帶著,其他都在船上,要明日派人去取?!?/br>說話間,桓容自袖中取出一只木盒,半個手掌大小,上面雕刻著精美的花紋,似是西域工匠的手藝。盒蓋打開,兩枚水滴狀的彩寶映入眼簾?;鸺t的顏色,以金色絲線包裹,可謂匠心獨具,價值連城。“這是從胡人手里市得?!被溉輰⒛竞型频侥峡倒髅媲埃?,“第一眼就覺得該獻于阿母?!?/br>話落,又取出一只類似的木盒,打開之后,裝的不是彩寶,而是金色的琥珀。“此物奉于阿姨?!?/br>琥珀晶瑩,包裹著透明的氣泡,被雕琢成耳飾,同樣以金絲鑲嵌,精美絕倫。“瓜兒費心?!?/br>南康公主收下禮物,拂過桓容的發(fā)頂,笑道:“莫要躲,待你加冠之后,想讓阿母這般都不能了?!?/br>桓容表情微頓,微微低下頭,后槽牙一咬,道:“如能得阿母一笑,無論什么事,兒都愿意做?!?/br>別說摸兩下頭,就是打兩個滾也成。彩衣娛親,愛咋咋地!李夫人掩唇輕笑,“阿姊,郎君孝心可嘉?!?/br>“我知?!?/br>南康公主笑容更勝,雍容華貴,猶如盛放的牡丹。第一百五十三章演技依照計劃,桓容休整一日,隔日便早早起身,打出刺使車駕,出城去見桓大司馬。父子相見,寒暄中不見半點溫情,反像是戴了面具,笑容里都透出虛假。言談之間,桓溫意外桓容的成長,口中夸贊,心中存下忌憚?;溉蒹@異于對方的衰老,對桓溫著急返回姑孰的原因,似能猜到幾分。這次見面算例行公事,任務完成,桓容無意多留。告辭離開時,桓溫突然道:“阿子,冠禮之上,我將親自為你取字?!?/br>“謝阿父?!?/br>無論如何,桓溫都是他爹。不開口則罷,一旦開口,桓容終究沒法拒絕。哪怕南康公主提前做好安排也是一樣。桓溫滿意點頭,道:“去吧?!?/br>“諾?!?/br>退出帳外,桓容心頭微動。再向后看,發(fā)現(xiàn)帳簾已經(jīng)放下。“使君?”“無事?!被溉輷u搖頭,登上車轅,合上車門,將疑問埋入心底。軍帳中,桓溫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冒出額頭,瞬間染濕鬢發(fā)。他之所以著急返回姑孰,甚至連朝會都不露面,全因病情愈加惡化,醫(yī)者束手無策。如果繼續(xù)留在建康,被他人看出端倪,數(shù)年的努力恐將功虧一簣,更將引來無窮無盡的麻煩。“明公!”郗超搶上前兩步,伸手扶住桓溫,滿面憂色。“無礙,莫要聲張?!?/br>桓大司馬勉強撐住雙臂,沉聲道:“派回姑孰的人已經(jīng)動身?”“前日已走。”“好。”桓溫咬牙,用力扣緊掌心,強撐著沒有暈倒,“再派人,務必要護住我子安全!”“諾!”“待我回到姑孰,再請良醫(yī)……”桓溫臉色青白,聲音沙啞,“那個道人務必看好。比丘尼,殺了吧?!?/br>“諾!”桓容存著滿心疑惑回到青溪里,不待休息,匆匆去見南康公主。“阿母,阿父的身體出了狀況。”“我知?!蹦峡倒鳉舛ㄉ耖e,將一碟糕點推到桓容面前,道,“他著急回姑孰,又在城中秘密尋找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