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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完?”“是啊,放心吃吧,在新陽城,只要勞動,就絕對不會餓著?!?/br>正巧這時外面有人抬著大鍋過來,“來喝湯了!喝湯了!”這湯是食堂里慣常熬著的筒子骨湯,熬的香濃無比,將軍手底下的將士們最喜歡這種骨頭湯配粉條,再就著蔥花和辣子當做早飯來吃。飄著rou沫的骨頭湯深受大伙喜愛,于是新陽城的食堂里一整天都熬著骨頭湯,隨時可以喝一碗。流民們吃完番薯干后,再喝上一碗飄著rou沫的咸香骨頭湯,別提多滿足歡愉,能吃上一口rou,他們簡直要感動的熱淚盈眶。“奶奶,衣服拿來了?!卑藲q大的蔣江把舊衣服拿給蔣婆婆。蔣婆婆把衣服給井老太:“我們身形差不多,這是我的衣服,你將就地穿著吧?!?/br>井老太拿著衣服,覺得熨帖暖心無比,他們這群流民一路顛沛流離,受盡旁人的冷言冷語,如今到了新陽城,就好似從寒冬過度到暖春,照著陽春三月的日光,他們的心也暖洋洋的。他們能感受到新陽城的人對他們沒有一丁點的排斥,他們是真心實意的對待他們。這種真心使得歷盡滄桑的他們愈發(fā)珍惜和愧疚。段將軍對他們這般好,他們早上還做出那樣的事,心間就像被刺扎了一樣,無盡的愧疚在心底蔓延。井老太萬分感謝地收下了衣服,她看了看小蔣江,夸獎道:“這是你親孫子吧,小家伙真機靈?!?/br>繼而她又感傷:“要是我的孫子沒出事,他和這孩子一樣大了?!?/br>蔣婆婆摸著她的手安慰道:“你的感受我懂,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我的親孫子,也早就沒了。”井老太眼中流過詫異,但她不好開口問。蔣婆婆見狀,主動解釋道:“要說,真要感謝我們將軍心好,當初我的家人病的病死,餓的餓死,就只剩下我一個孤家寡人,流落在陽城街邊乞討為生,小江,也就是那孩子,也是陽城的流浪孤兒,段將軍心憐我們,將我們這些可憐人接到新陽城,供我們吃供我們住,還讓我和小江結成了一家人,我老婆子這早已死去的心也活了起來。”“小江他雖然不是我親孫子,不過他對我來說比親孫子還要親!”“段將軍不僅是你的大恩人,也是我的大恩人,”“現(xiàn)在我在新陽城的食堂里干活,每天好吃好喝著,還有小江在身邊,這樣的好日子是曾經(jīng)的我怎么也料想不到的。”蔣婆婆一邊說著,臉上露出了幸福而又滿足的笑容。井老太眼見這位和她有相同遭遇的老太太臉上幸福自在的笑容,也不由得被其感染,對未來在新陽城的日子充滿期待。“將軍和將軍夫人都是大好人啊!誰要是敢說他們一句壞話,我老婆子第一個就不答應?!?/br>馬車開到新陽城時,蕭玉和已經(jīng)醒了過來,精神奕奕地坐在車塌上,段樞白一直留意著他的車,掀開車簾,探頭進去讓他下車。“玉和,到了,自己下車吧?!?/br>剛回到新陽城,急待他處理的事情很多,段樞白忙來忙去應付人,和蕭玉和說話的時候語氣隨意了些,連看都沒看他。蕭玉和腦中暈船帶來的眩暈已經(jīng)褪去,此時見段樞白眼睛都不往他身上瞥一眼,心生不滿,死活不愿意下車。“還暈著嗎?不愿意走?”蕭玉和搖搖頭。段樞白無奈了:“難道要我抱你下去?”蕭玉和還是搖搖頭。“那你想怎么樣?”蕭玉和提要求道:“我要你背我回去?!?/br>段樞白在原地叉腰愣了一下。行行行,不愿意走,也不愿意抱,愣是要他背回去。這莫非是在告誡他下次暈船的時候,不要不聲不響攔腰抱他下去,人家小少爺,要用背的。“你上來吧?!倍螛邪自谲囖@邊半蹲下,讓嬌嬌公子爬上他的背。蕭玉和眉開眼笑地攀上了他的肩膀,拍拍他的臉,示意他“駕”地啟程。段樞白抽著嘴角:“你這是要把我當馬騎嗎?”蕭玉和穩(wěn)穩(wěn)當當抱著他的脖子,笑嘻嘻道:“你之前不是說過要教我騎馬嗎?現(xiàn)在就預先演練一下?!?/br>段樞白無語地閉了閉眼睛,然后睜開眼睛無奈道:“小少爺坐穩(wěn)了,我這匹千里馬帶著你回家?!?/br>“就你還千里馬,快點走啦,帶我回去。”蕭玉和雙腿在他腰間一夾,催促他快點出發(fā)。段樞白苦哈哈地背著人回去,秋然跟在他們身后偷笑著看他們夫夫搞事情。對于段樞白來說,蕭玉和的重量幾乎可以說是羽毛一樣輕飄飄,但是背著這個甜蜜的負擔,他莫名其妙有一種豬八戒背媳婦的神奇感覺。他背著蕭玉和一路上二樓,去到他倆的房間,在案邊的軟塌前停下,段樞白請小少爺下車,“去榻上歇息一會兒吧?!?/br>蕭玉和抱著他的脖子,不愿意下去,“我不下去,我身上臟死了,我要先泡澡?!?/br>段樞白額頭上冒黑線:“那你怎么不早說?”“我以為你知道?!?/br>“……”“你背我下樓?!?/br>“……”蕭玉和揪他的耳朵,“怎么,多背我一下還不愿意?”“沒有,別說背一下,就是背一輩子都愿意?!?/br>蕭玉和抱著他脖子笑:“這還差不多?!?/br>段樞白把人又背去一樓的浴室,蕭玉和終于愿意下來了,坐在小方凳上仰望著他。“讓秋然進來伺候你沐浴吧。”蕭玉和拉他的袖子,“不要,我要你陪我洗?!?/br>蕭玉和說完后垂著眼眸,耳尖面頰燒起火來,他這句話說出口,簡直就是明晃晃的邀請。去宣州的前一段時間,他們幾乎過著夜夜“笙歌”的日子,而今有好幾天沒那啥了,加上又是從宣州回來,今天過得擔心又漫長,蕭玉和……想他了。段樞白有些為難,極為不解風情地說道:“玉和,等會兒我和長樂還有事情要談?!?/br>蕭玉和氣的在他后腿狠踢了一腳。他猛地想起段樞白之前說過的話:以后我一點天天把克制兩個字刻在腦門上……蕭玉和憤憤地想道:最好一輩子克制下去。段樞白在他臉上歉然地親了一口,隨后轉身出了門,蕭玉和摸著臉上的口水,勾起嘴角,露出了嫌棄的笑容。段樞白出門去議事大堂,負責安撫流民的人先匯報說:“將軍帶回的流民全都安置完畢,沒有出現(xiàn)任何問題,流民們對安排都很滿意。”段樞白點頭,問一旁的張長樂:“你不是說我走后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嗎?什么事?”張長樂一招手,讓士兵把人帶上來。三個人走進了大堂,一個是穿短裳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