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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沉沉,“結(jié)果葉夫人離開姥爺家不久就早產(chǎn)了,又碰上難產(chǎn),最后孩子大人都沒保住。所以他一直覺得是姥爺害了葉夫人,姥爺也一直因此而愧疚。”袁寧說:“可是姥爺并不是想害她??!”章修嚴(yán)安靜下來。他們都明白,他們也都相信,可是葉老不信有什么辦法?來自親如兄弟的人的懷疑,像是一把淬著毒藥的尖刀,冷不防的扎你一下的話很可能會要了你的命。最后那段日子,姥爺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熬過去的?先是老友一如既往的拒見,然后是外孫丟在洪水里,他心里有著自責(zé)、有著痛苦、有著不愿對任何人說起的遺憾和期盼。一直到最后,一切都看不見半點轉(zhuǎn)機。袁寧站了起來,張手緊緊抱住章修嚴(yán),軟聲安慰:“大哥不要難過?!?/br>章修嚴(yán)伸手把袁寧抱入懷里。在這之前,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這么需要有人對自己說一句“不要難過”,這么需要從別人的安慰里找到繼續(xù)往前走的動力。也許章先生把葉老的地址透露給袁寧,并不是真的要袁寧討來那一方硯臺,而是讓他有機會把壓在心里的話都說出來。一個人牢牢記著這些事,實在太累了。*圣羅倫堡。普爾曼家族。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放下手里的邀請函。男孩好奇地問:“又是無聊的宴會嗎?”男人說:“倒也不是,是凱恩斯家那邊的,可以去一去?!?/br>第50章恩義第二天下午,章修嚴(yán)放學(xué)后領(lǐng)著袁寧出門。袁寧昨晚回來后才想起小木雕都落在葉老那邊了,心里很難受,猶豫著要不要去拿回來。章修嚴(yán)中午就發(fā)現(xiàn)袁寧有心事,一問之下才知道是因為他寶貝的木雕。如果只是普通的木雕也就罷了,那是羅元良送的,袁寧哪里能不惦記。弄丟別人送的禮物是很不應(yīng)該的。昨天鬧成這樣,章修嚴(yán)不放心袁寧一個人上門,就親自帶著袁寧過去。四合院還是一樣安靜,仿佛根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章修嚴(yán)上前扣響獸環(huán),來開門的還是葉老的孫子,叫葉陶的,年紀(jì)不大,但孝順又懂事,看得出他父母把他教得很好。葉陶把他們請了進去,讓他們稍等一下,轉(zhuǎn)身去取出袁寧的小木雕。他說:“昨天我把它們收起來了,還想著什么時候給你們送過去。不過爺爺今天精神一直不大好,我得守著,走不開。沒想到還得你們再走一趟。”他嘆了口氣,“我爸媽都知道當(dāng)初的事不能怪你們姥爺,但爺爺他一直沒想明白?!比~陶看向袁寧,“對不起,昨天嚇到你了?!?/br>雖然袁寧只來了幾趟,但葉陶看得出葉老很喜歡他。若不是葉老不能接受生人靠近,葉陶也不必經(jīng)常寸步不離地守在這里——他這個年紀(jì),應(yīng)該去念書的。偏偏葉老連他父母都會趕走,也就是他年紀(jì)還小,葉老狠不下心折騰,才能住下來照顧。沒想到昨天他去外面出頓飯,回來后就發(fā)生了那樣的事。袁寧說:“沒有?!彼肓讼?,又補充道,“昨天下午我過來之前,有個四十來歲的叔叔來過。好像是他提到了姥爺,才會讓葉爺爺他發(fā)病?!痹瑢帾q豫地把那中年人罵咧的話重復(fù)了一遍。葉陶咬牙切齒:“那個孫子還敢來!”見袁寧望過來,葉陶向他解釋,“那是爺爺以前的學(xué)生,父母欠了債,丟下他跑了,爺爺見他可憐,就收留了他。還是在四海硯廠時的事。爺爺手把手教會他刻硯,但爺爺被弄進監(jiān)獄后他就沒影了,真是有什么父母就有什么兒子!偏偏這家伙后來靠著刻硯手藝,混得還挺好的,還成了雕刻協(xié)會的副會長。他找過我們,想讓爺爺加入雕刻協(xié)會,并且參加他的展會。開始時我們還覺得挺好的,后來他說一定要讓爺爺以你們姥爺?shù)漠嬜鳛轭}材——這樣才能引起最大的關(guān)注。到了現(xiàn)在,他還想著靠爺爺出名——甚至想捎帶上你們姥爺!”世上怎么會有這么無恥的人?。?/br>偏偏這種無恥的人卻還混得挺好的。袁寧聽完后有些不太理解,不過這不影響他同仇敵愾:“忘恩負(fù)義!”葉陶很贊同這個評價:“對,忘恩負(fù)義的王八蛋!”章修嚴(yán)的目光落在門外。葉老拄著杖站在那里,手一直在發(fā)抖。這種抖動是很輕微的,放在常人身上影響不大,可對于他來說,這等于讓他無法拿起刻刀。人一旦沒了可做的事,想的就多了。這一整天他幾乎都在出神,想著以前的事,想著大家都還是個半大少年。那時薛文成一直護著他,當(dāng)他是弟弟看。薛文成說,他以前有個弟弟,和他差不多大,但因為家里太窮了,只能送給別人養(yǎng),那家人帶著他弟弟搬家了,再也找不回來。薛文成說,看到他就像看到了那個弟弟,所以總?cè)滩蛔《喙茳c,讓他別覺得煩。后來他刻硯,薛文成給他畫畫,他出了頭,有人妒忌,找人暗暗來打傷他的手。薛文成出現(xiàn)了,死死擋在他面前,挨了一頓揍,卻緊張地問他手有沒有受傷。薛文成說:“這可是刻硯的手??!一方硯臺可以賣好多錢,可不能傷著了?!蹦菚r他覺得薛文成根本不懂自己的追求,硯臺怎么能用錢來衡量,說了句“我沒事”就回去了。過了幾天,他才知道薛文成手受了傷,好幾天不能工作,被本來就挺多人看他不順眼的廠子給開除了。他找過去,薛文成說:“我沒事,別擔(dān)心,我是干粗活的人,就算沒了右手,不還有左手嗎?”他抬了抬右臂,“而且老蔡說我沒事,沒傷到筋骨,養(yǎng)幾天就好。至于廠子那邊,我早就不想干了。你安心刻硯,別惦記著我,那天我和你們老廠長碰上了,他說他很看好你,說不準(zhǔn)會讓你接他的班呢!”都是這樣,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薛文成事事護他周全。以至于他在遭逢牢獄之災(zāi)時,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薛文成,讓妻子去找薛文成求助。他不是認(rèn)識章家的人嗎?他不是入了許多貴人的眼嗎?他不是靠著那手本應(yīng)靠他的刻硯技藝提攜才能出名的畫技得到不少人的青眼嗎?為什么不幫他!為什么把他軟弱的妻子趕走,讓她一個人死在產(chǎn)房里!是啊,為什么。從小到大都護著他的薛文成,為什么會做出那樣的事。好像有人向他解釋過,可是他從來沒有聽進耳里,覺得那都是在幫薛文成說項,那是薛文成在給自己推脫。薛文成就是不想惹上麻煩,就是不想幫他,才會那么無情。真的是那樣嗎?那天天下著雨,嘩啦啦的,牢牢蓋住整個天地。薛文成站在門外說:“我也不知還能再來多少次?!?/br>真的是那樣的話,薛文成為什么還一次次地上門來?他從來都不愿去深想。他自己也知道,往深里想的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