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也紛紛好奇地派來幾片葉子，仔細(xì)辨認(rèn)象牙的模樣，想知道有名字的花兒到底長什么樣?；▋簜冋f，“象牙它和我們不一樣的，它從小就和我們不一樣。它還有自己的名字呢！象牙還在的話，就可以幫我們看看明年春天的樣子！”

袁寧看向象牙。

象牙終于不再看向天上的云。它轉(zhuǎn)頭看向袁寧：“那只大狗沒來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兒？”

招福當(dāng)初想把泉水帶出來但沒成功，莫名地沒能再進(jìn)入“夢里”。這兩年來象牙和招福見面的次數(shù)不多，都得是招福到牧場來以后才能見到。

袁寧說：“招福它身體很好，就是有點沒精神！因為謝爺爺摔傷了腿，招福它一直很擔(dān)心?！?/br>
象牙嘆著氣說：“泉水果然沒有效果了嗎？”

看著同伴們一天天地萎?dāng)。椭滥侨⒉皇瞧鹚阑厣撵`丹妙藥。即使它的同伴們體內(nèi)的污染物已經(jīng)被清除干凈，污染造成的損傷卻依然沒辦法修復(fù)。

不過這才是正常的吧？如果這世上真的有東西能改變生死，那么萬物還怎么輪回再生呢？一切應(yīng)該是時刻變化的，就像天上的云會變成雨、地上的水會變成云一樣，誰都不該讓它們停止。

象牙打起精神：“山上那幾只大家伙，經(jīng)常偷偷摸摸跑進(jìn)來看我，你可得好好跟它們說說，別讓它們被人抓住宰了?！?/br>
袁寧說：“是小野豬它們吧！”

象牙說：“對，就是那幾個蠢貨。不過它們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不能再叫小野豬了，該叫大野豬才對?！?/br>
袁寧說：“我會跟它們說的！”

羅元良和章修鳴都聽不見象牙說話，袁寧也不能在象牙面前停留太久。反正在“夢里”能見面，袁寧揮揮手和象牙告別。

羅元良說自己有活要干，去了棚區(qū)那邊，袁寧只能自己跟章修鳴一塊回了營地。

早飯過后，學(xué)生們都三三兩兩地在營地附近選好位置寫生，袁寧沒急著畫新作品，而是認(rèn)認(rèn)真真地給章修嚴(yán)寫信。他寫的信很瑣碎，把這次秋游詳細(xì)無比地寫了下來，時不時還在旁邊畫了幅簡單的話，把畫面還原在信紙上——關(guān)于蜂鳥巢xue的事、關(guān)于紅色野果的事、關(guān)于玉米梗的事，都被他寫到了信里。

袁寧趕在程忠開車去鎮(zhèn)上采買前把信寫好了，拜托程忠?guī)兔Π研偶某鋈ァ?/br>
程忠掂量著那沉甸甸的信，估摸著得發(fā)個小包裹才能寄出去。他點點頭，調(diào)侃道：“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大哥盡快收到信的?！?/br>
袁寧耳朵紅了，很不好意思地說：“不知不覺我就寫了這么多。不過不是同一天寫的，攢了好多天呢！”

程忠走了，袁寧也跑回營帳那邊寫生。

這次秋游玩了兩天，沒有發(fā)生任何意外，所有人都被牧場的美景吸引住了，壓根沒控沒去搗蛋。到中午要回去的時候，所有人都戀戀不舍，央求齊老師下次把活動安排在暑假，他們可以來這里玩一整個月。

對于在城市里長大的孩子們來說，牧場的吸引力巨大無比——要知道他們只看到了牧場的秋天，沒看到牧場的春天和夏天呢！

袁寧來的次數(shù)多，而且也知道自己以后肯定還能再來，心里的不舍倒是沒其他人那么激烈。不過在坐上校車之后，他看見山里的灌木叢中鉆出了幾顆黑黑的腦袋，仔細(xì)一看，不是小野豬們又是誰！

小野豬們現(xiàn)在不算小了，個頭幾乎快趕上招福，身上都披著威風(fēng)凜凜的硬毛。它們躲在灌木叢里高高地嚎叫幾聲，爭相和袁寧告別。

袁寧趴在車窗上看著它們，心里高興極了。它們都已經(jīng)好好地長大了！

路途有點遠(yuǎn)，袁寧玩了兩天有點困，開車后很快就靠在椅背上進(jìn)入夢鄉(xiāng)。

章修鳴看了眼袁寧一點一點的小腦袋，不由抬手把那小腦袋撥到自己肩膀上，讓袁寧靠著自己睡。車子晃晃悠悠地往前開，章修鳴也很快就入睡。

袁寧的“夢境”依然有象牙它們。自從得了那五顆蓮子，魚兒就變得躁動不安，袁寧每天都得進(jìn)來安撫一番。最后實在沒辦法，只好把蓮子帶了進(jìn)來，把它們種到了池塘里。

袁寧不知道這樣種對不對，但蓮子種下去之后魚兒就安寧下來，每天靠在黑色絲線圍成的“圍墻”邊上巴巴地看著蓮子所在的地方。

可是一個多月過去了，池塘里卻沒什么動靜，甚至連水波都少了，安靜得像沒了生機。袁寧憂心忡忡，害怕是自己種蓮子的方式錯了，浪費了那么好的蓮子！

這次袁寧一入夢，象牙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你看池塘那邊，中間那里！那里都個綠綠的、尖尖的小角兒！”

袁寧視力很好，順著象牙說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一個小角兒鉆出了水面，還青青的，水嫩又可愛，它看起來那么地嬌弱，好像風(fēng)一吹就會消失。可是它還是長出來了！

袁寧仔細(xì)往下看，發(fā)現(xiàn)水下有長長的青莖。一顆蓮子要鉆出水面，比花兒們從泥土里鉆出來更辛苦吧？得往上生長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才能露出水面，呼吸到水面新鮮的空氣。

袁寧高興地向魚兒報喜：“魚兒魚兒，蓮子長出來了！”

仿佛是為了應(yīng)和他的話，陸陸續(xù)續(xù)有另外幾個尖角鉆出水面，讓水面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泉水本來就清可見底，隨著小小的蓮莖往上鉆去，那亮瑩瑩的水質(zhì)似乎又有了點兒變化。風(fēng)不知從哪兒吹了過來，吹得那幾個尖角一晃一晃。它們依然貪婪地呼吸著周圍的空氣，卷卷的尖角慢慢舒展開，成為了一片片亭亭玉立的碧綠荷葉。

明明荷葉的香氣是很淡的，一般都聞不到，袁寧卻感覺荷葉的清香飄到了自己鼻端。

本來袁寧覺得這“夢里”已經(jīng)挺亮了，隨著那清香飄散開，眼前的一切仿佛又更亮了一些，天空那種灰沉沉的感覺散了不少，仿佛有光從上面透出來，把空地上方的黑暗又驅(qū)散了不少。

人參寶寶們把腿從泥土里拔出，歡快地跑向空地，腦袋上嘭地開出一朵花來，把花上結(jié)出來種子撒在那廣闊的空地上。數(shù)不清的人參苗兒立刻有鉆出地面。

人參寶寶們邁開腿跑過來，環(huán)繞著袁寧齊齊地說：“給你！給你賣錢！”它們七嘴八舌地告訴袁寧自己的用處，“拿種子來，我們種！”

袁寧吃驚。以前人參寶寶一直沒學(xué)會說話，只會吱吱呀呀地擺動著枝葉，現(xiàn)在突然就能說話了！

袁寧說：“我的錢夠花了，你們不用那么辛苦的！”

人參寶寶們沮喪地耷拉著腦袋：“那么我們什么忙都幫不上，一點用處都沒有?！?/br>
袁寧愣了一下。他也常常會有這樣的感覺，會因為自己沒辦法幫忙而覺得自己毫無用處。那種滋味可真不好受！袁寧認(rèn)真改了口：“那好，我回頭帶些種子進(jìn)來，讓你們幫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