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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是十幾二十年前某些任務(wù)的幸存者,那必然要好好弄清楚!何忠實坐飛機(jī)飛到華中,直奔云山牧場。這時夜已經(jīng)睡了,袁寧幾人卻沒有睡,一直在等著何忠實。最緊張的自然是艾彥,他本來沒抱太大希望,沒想到只一次探底就找到了線索。以前他是什么樣的人?為什么他始終不愿去尋找自己的過去?如果他真的肩負(fù)著某個重要任務(wù),那他這十幾二十年里是不是辜負(fù)了什么人?一個又一個問題掠上心頭,艾彥感覺自己的心臟在門被敲開的一瞬也被打開了一道縫。他抬起頭看去,只見一個四十來歲、身穿制服的中年人站在門口,燈光落在那人臉上,讓那人的臉龐變得十分清晰。艾彥清楚地看見來人的神色從冷酷嚴(yán)肅變成震驚和僵硬,接著對方快步走上前來,一把將他抱?。骸澳氵€活著!”來人的語氣激動到難以置信,“喬哥,你還活著!”艾彥怔住。如果是往常,在別人近身時他早就避開了,可是眼前這人卻讓他莫名地生出一種熟悉感來。眼前人是他嗎?他姓喬嗎?感覺抱住自己的人動情地落下淚來,艾彥頓了頓,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背。李女士也等在一旁,在聽到來人說出“喬哥”兩個字時,她眼前一陣暈眩,直直地站了起來。何忠實她認(rèn)識,比他們家老大晚兩年入伍,當(dāng)新兵時是……是那孩子訓(xùn)出來的。一瞬之間,李女士想起了艾彥的聲音為什么會給她那樣的熟悉感。十幾二十年過去了,艾彥的聲音變了很多,為人處事也和以前完全不一樣,是以她根本沒把艾彥和那孩子聯(lián)系在一起。他們都以為那個飛揚跳脫的孩子已經(jīng)埋葬在莽莽黃沙之下,連墳塋里都只有他為自己掙得的勛章。沒想到、沒想到——李女士的眼淚唰地流了下來。她真是沒用,明明已經(jīng)來到她眼前,她卻根本沒認(rèn)出來。要不是袁寧發(fā)現(xiàn)了端倪,她可能到分別時都不知道眼前站著的就是長子遍尋荒漠都尋不到半點蹤跡的愛人。袁寧一看就知道情況不對。他握住李女士的手,看向激動地?fù)肀е瑥┑暮沃覍崱?/br>何忠實到底已經(jīng)是當(dāng)上總教官的人了,很快就恢復(fù)平靜。也許因為有太多的話要問,到了嘴邊反而一句話都擠不出來。直到確定眼前的艾彥是真是存在的,何忠實才慢慢詢問起艾彥這些年的情況來。得知艾彥失去了過去的記憶,何忠實一頓,不由看了眼一旁的李女士。艾彥和韓家老大的事別人不知道,何忠實卻很清楚。他和外頭的人一樣隱隱猜測當(dāng)初艾彥出事和韓家有關(guān),眼下韓家老大失去音訊,艾彥完全不記得過去的一切,他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把當(dāng)初的情況告訴艾彥。艾彥何等敏銳。他一看何忠實的神色便知道自己與李女士也有些淵源。他想到了來時看見的韓家的氣派,又想到了自己聽到袁寧和章修嚴(yán)說已經(jīng)取得家人同意時的揪痛,一些荒謬卻又真實的猜測鉆進(jìn)心頭,令他一瞬間出了神。艾彥走了過去,輕輕握住李女士的手:“您先去睡吧,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再好好說話?!?/br>李女士驀然睜大眼。她努力想要看清艾彥的臉龐,卻連記憶中那個孩子的臉都已經(jīng)看不真切。李女士動了動嘴巴,想說什么,卻先哽了一下:“好。”不管怎么樣,回來就好,能回來就好——比什么都好。李女士回到房里,卻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都睡不著。何忠實、艾彥、袁寧都一夜沒睡,袁寧是在旁聽,何忠實則一直在給艾彥說過去的事。袁寧隱隱察覺何忠實話里有所隱瞞,也注意到李女士的反常,卻想不出他們沒有說出口的到底是什么。韓老爺子第三天早上才過來。見到艾彥的時候,韓老爺子沉默了很久,最后艱難地擠出一句話來:“回來了就好。”他向來都表現(xiàn)得不近人情,即使眼泛淚光臉皮也一直繃得緊緊的,語氣更是僵硬得不得了。艾彥被勸去休息之后,袁寧沒跟著去睡覺,而是杵在韓老爺子身邊聽韓老爺子和何忠實說話。韓老爺子說:“忠實,你……”他開了個頭就停了下來,嘴皮哆嗦著,過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你可以聯(lián)系上衛(wèi)華嗎?”何忠實看著韓老爺子猝然蒼老的面龐,一下子明白過來:不管當(dāng)年事實如何,現(xiàn)在韓老爺子都已經(jīng)后悔了。如果長子和艾彥再一次站在韓老爺子面前請求他接受他們的關(guān)系,他肯定會同意。何忠實嘆了口氣:“我試試看?!?/br>這些年來韓老爺子不問,他也不說。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世上已經(jīng)沒有東西能讓韓家老大回頭,更沒有什么東西能讓韓家老大再對那個家有半點留戀。只是現(xiàn)在艾彥回來了,一切都不一樣了。哪怕艾彥已經(jīng)忘記了過去的一切,韓家老大知道后也會從地獄重返人間。何忠實走了。韓老爺子也把李女士帶走了。章修嚴(yán)、章先生他們都已經(jīng)回去工作,只有袁寧還陪著艾彥留在牧場。艾彥最初幾天睡不好,總翻來覆去夢見何忠實說的那些事,后來每天出去看看矯健迅疾的馬兒,再看看閑散吃草的牛羊,心緒漸漸安寧下來,接受了自己曾經(jīng)有過不凡經(jīng)歷的事實。只是那并不能改變什么,他已經(jīng)四十來歲,一只手變成了義肢,即使想起了過去的一切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的位置上。知曉了自己的過去,對他而言不過是多了一段回憶而已,他的未來并不會有多大改變……這一天艾彥懷著這樣的念頭睡下了,晚上他突然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發(fā)生了許許多多的事??烧?dāng)他要好好回憶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的時候,卻猛地發(fā)現(xiàn)眼前變成一片蒼蒼茫茫的白。放棄吧,放棄吧,忘記那一切往前走吧。有個聲音這樣催促著他,他抬眼往前看去,卻發(fā)現(xiàn)眼前也是一片蒼蒼茫茫。艾彥感覺自己的喉嚨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視線也變得模糊。你選的路太難了,放棄吧——你沒有父母,沒有家,沒有人對你殷殷期許,是生是死都是自己的事——忘記吧——放棄什么?忘記什么?艾彥驀然睜開眼。入目是黑漆漆的屋頂。他坐了起來,看向微微泛白的窗戶。窗上映著一個高大的身影。艾彥一下子僵住了。隔著窗,隔著茫茫夜色,他感覺到一個他極其熟悉的存在。那一種熟悉仿佛是從骨髓里鉆出來的,見不到還好,見到后就瞬間隨著guntang的血液涌向四肢百骸。是誰?艾彥走下床,用左手打開了窗。夜風(fēng)從窗來灌進(jìn)來,帶著春夜的涼氣。他抬眼看去,只見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那里,明明只是隔著一個窗臺,卻像是隔了兩輩子那么遠(yuǎn)。艾彥張了張嘴巴,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