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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大學期間籃球場上遞水的女孩的照片剛發(fā)出沒多久就被證實是虛假爆料,隨即被刪得干干凈凈。 計算機出身的高材生,要封鎖消息引導風向是很容易的事情。 有傳言稱Mu的初戀紅顏薄命讓他牽掛多年,也有人說他的掌心痣白月光其實就是建筑學院的Yi,好事者將鐘意少得可憐的個人信息仔細盤查對比一番,分析得頭頭是道煞有介事。 外國人也玩浪漫,憑空給這兩個東方美人編纂出許多狗血八點檔,基本圍繞著這一點展開,如今問起牧鴻舟的真心話,也不肯放過他那位神秘的初戀。 牧鴻舟眉眼沉沉,一時沒有回答。 提問者面色忐忑,正要為自己的冒犯而道歉,牧鴻舟忽然把鐘意手里那個酒杯拿過來倒?jié)M,仰頭一口喝盡。 “最想做的事,”他在滿腔酸苦辛辣的酒味中找尋那一絲茉莉的清香,緩緩吐氣, “和她一起回家?!?/br> 他站起身,空掉的酒杯輕輕放回桌面,“抱歉,Yi喝醉睡著了,她看起來有些不舒服,我們就先告辭了?!?/br> 牧鴻舟摟著鐘意的腰把她抱起來,有心想學一次公主抱,鐘意卻沒給他機會,她循著身體的記憶環(huán)住他的脖子,雙腿在他腰側(cè)分開然后垂下,打出來的酒嗝全砸在他的頸窩,并不難聞,反倒帶著一陣茉莉的清香。 最后牧鴻舟還是像從前無數(shù)次一樣,抱小孩似的把她抱了出去。 走出KTV,晚風吹在被酒精蒸騰得發(fā)燙的皮膚上,鐘意當即打了個抖,發(fā)出幾聲很模糊的囈語。 她像只醉貓一樣軟趴趴地縮在牧鴻舟懷里,腮幫子鼓起來一點,雙頰染粉,紅潤的唇瓣圓圓地撅著,呼氣說話的樣子像金魚吐泡泡,把他的頸側(cè)燙得要化開。 牧鴻舟雙手托著她,在她的發(fā)頂親了親:“我們回家?!?/br> 牧鴻舟叫了代駕,先讓他把車開到鐘意家。 上車后牧鴻舟抱著她的姿勢變得有點帶顏色,他把她放到旁邊,鐘意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腦袋歪在他的肩上,順著胸膛腹肌往下滑,最后躺在他的腿上,用很狐的目光睇他。 鐘意的手有些冰涼,伸進牧鴻舟的脖子里時他打了個很輕的冷顫。 細長手指從后頸摸到喉結(jié),尾指向下一勾,把那只玉佩釣了出來。 她把玉佩舉起來,對著光仔細地看,指腹在那條質(zhì)感溫潤雕工精巧的游龍上摩挲幾圈,又把他塞回了牧鴻舟的衣領(lǐng)里,隔著襯衫拍了拍,然后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到了鐘意家門口,牧鴻舟顛了顛她的后腦勺:“醒醒,起來,到家了?!?/br> 鐘意施舍般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了,牧鴻舟只好把人抱下車,站在院門口伸手去掏衣服口袋,想起來鑰匙已經(jīng)還給鐘意了。 開門有鑰匙和指紋兩種方式,他在捏起鐘意的手指,靠近解鎖觸控板的一瞬間控制不住地有些顫抖。 第一次鐘意把他騙回家,在他成功開鎖后得意譏諷地褒獎他——指紋鎖就是方便,哈? 牧鴻舟將鐘意的手指貼在觸控板上,門開了。 他突然有種輪回的宿命感。 走進屋里,他把她放在沙發(fā)上蓋好毯子,像三年前一樣對她說,我走了,晚安。 “我餓了?!辩娨庹f。 牧鴻舟腳步頓住,他低頭看著鐘意沒有什么焦距的瞳孔,沉默片刻,“小意,你在裝醉嗎?” “我餓了?!辩娨庥种貜土艘槐?,沒有得到回應,她就不叫了,撐著手臂坐起來,往前走的時候被滑落在地上的毯子拌了一跤,身子直直地往前傾倒。 牧鴻舟眼疾手快地過去接住了她,“你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做。” “餃子?!?/br> 牧鴻舟眸光一顫,似乎被這兩個字扼住了喉嚨,“沒有皮和餡,吃點別的好不好?” “哦,那隨便吧?!?/br> 鐘意扶著腦袋躺回去,剛才的毯子仍在地上被踩了幾腳,有些臟了,牧鴻舟就把他的外套脫下來給鐘意蓋上。 鐘意的露肩短裙蓋在他的黑色外套下,露出來一張看起來和三年前無異的臉,嘴角微張,帶著某種憨態(tài)的天真,毫不設防的漂亮。 牧鴻舟深深地看了她一會兒,去了廚房。 打開冰箱,牧鴻舟在琳瑯滿目的低卡代餐和美容飲品中翻出一顆西紅柿和雞蛋,在柜子里找到一袋細面條。 練習三年的廚藝終于有了用武之地,半小時后,一碗飄著香冒著熱氣的番茄打鹵面上了桌。 他回到沙發(fā)邊,叫鐘意起來吃面。 鐘意反應很遲鈍地睜開眼睛,隔著一層朦朧的水汽看著他,伸出手去摸他的衣角,像是有點不敢相信似地:“你來了啊,你怎么才來?!?/br> 她握住他的手,感覺到是溫熱的,慢慢把臉貼過去:“我等了你好久啊,牧鴻舟。” 牧鴻舟心頭巨震,手心沁出了一層汗。 “以前天天都能夢到你,但是現(xiàn)在很久才夢到一次,”鐘意有點難過, “牧鴻舟,我都快要記不清你長什么樣了?!?/br> 牧鴻舟看著她渙散的醉眼,剛才燒得噼啪作響的火焰又悄無聲息地滅了。 鐘意以為自己在做夢,夢見了牧鴻舟。 清醒時候的她不信任牧鴻舟,醉夢中的她仍然不相信此時站在眼前的牧鴻舟是真的。 鐘意就著牧鴻舟遞過來的筷子,草草吃了兩口面,把頭一扭把碗一推說沒胃口了,轉(zhuǎn)身又掛回他的脖子上。 她變得很依賴牧鴻舟,每當他試圖把她放在地上,她就像過了水的面條一樣軟下去,他重新把她抱起來,她又立刻恢復正常。 牧鴻舟啞著聲說小意晚安,我要走了,但是面對著她全然期盼的目光,他一句話總是只能說半句,到晚安便戛然而止,后面的說不下去了。 “我困了?!辩娨庠谒珙^蹭了蹭,說。 牧鴻舟輕撫她發(fā)頂,“我抱你上去?” 三年前的牧鴻舟被鐘意下藥逼迫留下,現(xiàn)在是他自己在試圖麻醉自己,鐘意需要你,你留下吧,你可以留下。 他很清楚自己在利用醉酒的巧合和鐘意脆弱的意識來消解他們之間的隔閡。這很無恥,但是重逢的小半年以來,他已經(jīng)受夠了煎熬。 鐘意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類似嗯的輕哼,牧鴻舟就當?shù)玫搅耸卓?,小心翼翼地將她抱緊了,一步一步邁上樓梯。 牧鴻舟發(fā)信息讓代駕鎖車離開。 他給鐘意刷牙洗臉,鐘意即使醉得人事不省也沒落下一堆講究。晚上要用綠色那支抑菌的美白牙膏,伸出紅艷艷的軟舌頭吩咐他要用專門的舌板刷。 牧鴻舟也草草洗漱一番,給她喝了蜂蜜水,把她放在床上,關(guān)了床頭燈,仍有月亮和路燈的光從窗戶里漏進來。他起身去把窗簾關(guān)上,衣角被拉住了。 鐘意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