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正拿著兩只兔子朝鼻尖湊，認(rèn)真的嗅了嗅。

    “干嘛呢？”周九鼎走過來，坐到她身邊，“這東西味兒不一樣？”

    “不一樣的。”唐歡認(rèn)真回答，“我撿到的那只味道是薰衣草味兒，原本屬于鼎爺?shù)倪@只是薄荷味兒。”

    說完這句，唐歡抬眼。

    入目皆是一片橙黃，還有少年清晰凌厲的肩頸線，鎖骨直直兩道。

    唐歡懵了兩秒。

    很快別過眼，嗓音開始有所停頓，“啊，你看，鼎爺，這個(gè)，兔子，這兩個(gè)……”

    一抹溫?zé)崧湓谔茪g躁動(dòng)不安的臉側(cè)，周九鼎認(rèn)真的撫著她的臉頰，表情近乎虔誠，“怎么了？”

    “沒事。”唐歡氣鼓鼓的，不看他，“你怎么不穿衣服??？”

    周九鼎嗤笑，“穿衣服怎么做？”

    做……

    做什么……

    唐歡要瘋了，臉紅得要滴血，她感覺到周九鼎的氣息越來越近，快要將她吞沒。

    深吸一口氣，她伸手抵在周九鼎.胸口。

    “鼎爺，我們聊會(huì)天兒?！?/br>
    “好啊?！敝芫哦Π淹嬷拈L發(fā)，“聊什么？”

    唐歡抬眼，又很快收回視線。

    她慢慢想起從前的事情，比如這只兔子，那是周九鼎第一次主動(dòng)找她，而且態(tài)度平和。

    雖然她知道，因?yàn)橹芤谎缘倪^世，讓他承載了太多負(fù)面情緒，可他應(yīng)該從來沒有抱怨過吧。

    至少她沒有聽到過。

    因?yàn)閙eimei的遺物，三番兩次的尋找自己討厭的人。

    最令人難過的是，那個(gè)討厭的人還是自己。

    倒也可以接受。

    她拿起兩只兔子，在空中晃了晃。

    “鼎爺，她們兩個(gè)好像哦。”

    周九鼎嗯了聲，沒再說別的。

    唐歡不想詢問有關(guān)他家庭方面不好的事情，于是一開口，問題又變成了這樣——

    “鼎爺，你為什么和我在一起？”

    周九鼎沒有正面回答，他抬手掰正唐歡的臉，迫使她看著自己，然后情不自禁地喉結(jié)滾動(dòng)，聲音低啞，“你看我——”

    “嗯？”唐歡抬眸。

    “歡歡?！敝芫哦Φ穆暽珦诫s著幾分動(dòng)情，“你看我。”

    周九鼎體形高大，額前碎發(fā)還有些濕漉漉的，一縷一縷搭在眼前。

    黯淡燈光下，他的面孔更加深邃，眼神里盡是真心實(shí)意。

    唐歡索性朝后仰，將兩只兔子整齊的放在床頭柜面上。

    很多話，不用說出口。

    那些假裝和隱瞞統(tǒng)統(tǒng)藏匿在眼睛里，只那一眼，如同火燒。

    唐歡蜷縮著身體朝后仰，周九鼎的手指。搭在她纖瘦單薄的肩膀上。她說：“鼎爺，我愛你。”

    但她還是隱瞞不住，她還是要把這份愛告知天下，她無所畏懼。

    她要讓她愛的人享受國王一般的待遇，成為她的世界、的唯一。

    周九鼎何嘗不享受，這種偏愛。

    他只能回應(yīng)得更加熱烈，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

    他們互相迎接對(duì)方的吻。

    唐歡能感受到，周九鼎guntang的臉頰，還有忽明忽暗中，濡濕、柔軟的嘴唇。

    他步步緊逼，展現(xiàn)著與往日不同的情緒，動(dòng)作毫不客氣，直白得傳達(dá)著自己的.欲.望。

    他要她。

    是他的。

    唐歡感覺，自己好像置身夢(mèng)中，那種從腳底傳到頭頂?shù)乃致楦芯硗林貋?，感情滿得快要溢出來，她整個(gè)人都有些迷亂。

    忽然，周九鼎抬起頭。

    橙黃色的燈光映著他的眉眼，一眼萬年。

    他說，“歡歡，你別害怕?！?/br>
    唐歡咬了下唇，大力喘息，聲音柔得發(fā)顫。

    話一出口，她自己都嚇一跳。

    “我沒害怕……”

    “哦?！彼πΦ?，“那你腿抖什么？”

    唐歡不想撒謊，她確實(shí)腿抖得厲害，但也不好說什么，只能亮著一雙濕漉漉的眼，假裝毫不畏懼地看著他。

    “鼎爺……”

    周九鼎動(dòng)作一頓，眸底慍色更濃。

    他撐著雙臂，身體微微抬起，密不透風(fēng)的空間穿插分毫氧氣，唐歡縮了縮手臂。她看到周九鼎伸手拿過東西，撕開包裝，還笑著挑逗她，“要不要幫我戴？”

    唐歡瑟縮著搖頭，“不要?！?/br>
    他笑了笑，聲音在旖旎的房間里游蕩。

    他跪在床上，低下頭，唐歡抿緊唇，什么都不看，下一秒，他傾身前來。

    “可能會(huì)有點(diǎn)疼?！?/br>
    唐歡閉著眼，“我知道?！?/br>
    ……

    疼痛襲來時(shí)，唐歡沒忍住，哭出聲。

    周九鼎護(hù)著她的頭，手臂繃得僵硬，他也硬憋著，語音落在她耳側(cè)，如同羽毛點(diǎn)地。

    “歡歡不疼?！?/br>
    唐歡哭得更大聲，為疼痛，更為這份疼痛之后駭人的溫柔。

    她把臉埋在周九鼎。頸窩里，淚水從眼角滑落。

    他為她撩開粘在雙頰兩側(cè)的碎發(fā)，嘴唇抿成一條線。不再出聲，而是專注地，全身心投入進(jìn)去。

    所有細(xì)碎嗚咽，所有追逐愛戀，和一腔孤勇融化在橙黃色燈光里，融化在第一次如此靠近的心跳聲中。

    明月當(dāng)空，一室纏.綿。

    唐歡終于停止哭聲，她被壓制了太久，又能清楚的感知自己的變化，始終覺得這有些不可思議。

    周九鼎也沒好到哪里去。

    他心跳的頻率快得可怕，喉嚨極干極癢。

    第一次結(jié)束時(shí)，他趴.在唐歡肩頭緩了一會(huì)兒，而后套了一件短褲，沒有避諱地起身去客廳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然后他又倒了一杯水，徑直走向臥室。

    小姑娘蜷縮成一團(tuán)，臥在床邊，半張臉埋藏在淺藍(lán)色毛毯下，黑色發(fā)絲如瀑散開。

    半截小腿果露在外，小巧圓潤的腳趾保持著剛才的形態(tài)，始終沒能舒展開。

    他坐到床邊，伸手把玻璃杯靠近小姑娘嘴邊，身體也慢慢前傾，“歡歡，起來喝水?！?/br>
    小姑娘哼哼唧唧。

    周九鼎耐著性子，“剛才哭得嗓子不累嗎？”

    唐歡只好起身喝水，喝完水再把水杯遞給他，抬眸看了他一眼。

    周九鼎把水杯放在床頭柜上，伸手摩挲著小姑娘的臉頰，唐歡看著他，依舊有一種不切實(shí)際的夢(mèng)幻感。

    “還疼嗎？”

    唐歡小幅度的搖搖頭。

    她沒撒謊，疼痛是在經(jīng)歷才有的感覺，結(jié)束后只是微微有些酸澀。

    “沒騙我”

    “沒有。”

    “嗯。”他輕笑了聲，“那睡覺？”

    唐歡快睜不開眼了，她朝里退了退，輕拍著枕頭，含糊道：“一起睡?！?/br>
    周九鼎說：“好。”

    ……

    半夜唐歡醒了一次，床頭暗燈沒關(guān)，整個(gè)房間彌漫著一股黑夜里獨(dú)特的迷幻。

    她換了個(gè)動(dòng)作，有東西禁錮著她的.腰身，她順著摸過去，掰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