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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能想到,自家小皇后看也看過,摸也摸過,卻獨獨欣賞起那修長的十指來。 …… 蔣兆陽由于日常的武術(shù)訓練,養(yǎng)成向來早起的習慣,這會兒已經(jīng)先在營地附近進行過招式鍛煉,才前來面圣。 唐琛出寢的時辰與他相差不遠,但他總是免不得抓緊那些零碎的時間,與蔣琬琰耳鬢廝磨。 這事兒在朝中算不得秘密,卻也無人會拿來說嘴。畢竟君王縱情聲色,是玩物喪志,可寵愛妻子卻是天經(jīng)地義,無可挑剔與責備。 蔣兆陽眼睜睜看著,素來不茍言笑的帝王踱步跨出帳子,臨走前還不忘回過頭,半是安撫,半是眷戀地對著皇后微笑。 下一刻,那仿佛傾注了所有溫柔與繾綣的笑容,都在轉(zhuǎn)身面對自己時,霎時收斂得半點不剩。 唐琛就站在那里,整個人宛如一尊雕像。雙眸深沉如海,帶著令人見之心顫的威嚴,直直地望向蔣兆陽。 他沒有刻意釋放嚴峻的氣息,但濃重的王者威儀,頃刻間便欲將四周湮沒。 蔣兆陽心下一凜,卻仍強自鎮(zhèn)定地說道:“臣已經(jīng)事先將各部將領(lǐng)聚集在臨時搭建的軍務(wù)室,只待陛下圣駕親臨,便可開始商議進軍路線及時機?!?/br> “朕知道了?!?/br> 唐琛不咸不淡地應(yīng)上一聲,接著率先走在前頭。 剛跨出幾步路,他又像突然回想起什么似地,側(cè)首說道:“待這件事情了結(jié)以后,朕將愛卿轉(zhuǎn)調(diào)至內(nèi)閣吧?” 聞言,蔣兆陽幾乎是當場愣住。 自己雖為蔣驍?shù)酿B(yǎng)子,但滿京城里無人不知他本是孤兒出身,身份低賤。原生家庭所賦予他的,并無半分可供仰仗的優(yōu)勢,有的僅僅是拖累。 相比于他的窘境,天子內(nèi)閣里多半是世襲貴族,家世清白,不沾任何污點。 蔣兆陽自然明白,皇帝這是有心提拔,但即便入了內(nèi)閣,他也無法洗刷那一身,由骨子里散發(fā)而出的黑暗。 更何況,是影衛(wèi)這個組織造就了蔣兆陽這個人。 他從極度陰暗的底層,一步一步,憑借自己的力量攀爬向上。哪怕過程中見不得絲縷陽光,可他卻在這里,在最為陰寒的絕境中獲得重生。 他對這個職位存有頗深的感情,他不想,也不會任意離開。 蔣兆陽細細琢磨著皇帝方才的口氣,只聽他尾音略有上揚,似帶著幾分商量的意思。單憑他與唐琛君臣共處的這些年,也知道對方是個極有主見的人。 但凡是唐琛拿定的主意兒,應(yīng)當會極為肯定地道出口,而不該像現(xiàn)在這般猶豫。 思及此,蔣兆陽忽然明白過來這起事件的緣由,忙問道:“可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眼看真相遭到一語道破,唐琛不禁嘆了口氣,道:“皇后也是在意你,才會擔心你的安危?!?/br> 說到一半,他先是頓了頓又接續(xù)著道:“況且,你歲數(shù)也老大不小了,難道這輩子真打算當個孤家寡人么?” 聽聞此言,蔣兆陽頓時默然無語。 凡人進入影衛(wèi)任職的首要條件,便是不得娶妻生子,以免在與敵方對峙的緊要關(guān)頭時,讓家室成為供人利用的軟勒。 當初,蔣兆陽在聽聞這條對常人而言,堪稱嚴苛的規(guī)定時,連片刻的思索都不曾出現(xiàn),立刻點頭答應(yīng)下來。 而他之所以能這樣果斷的,斷絕了一切后路,從來不是因為薄情。相反地,恰恰是因為他用情過深所致。 嘗有人言,年少時若是過早遇見足以驚艷一生的對象,那么余生皆無法在安寧中度過,蔣兆陽即是如此。 正因為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名,拼死也要保護好的女子。所以,即便這世上還有多得數(shù)不清的好姑娘,亦尋不出良配。 經(jīng)過好一陣冗長,而尷尬的沉默,蔣兆陽終于張口回答道:“可否請陛下恩準,讓臣與皇后娘娘單獨說幾句。” 聽罷,唐琛挑眉打量著他,目光頗有些意味深長。 “朕會轉(zhuǎn)達給皇后,見與不見,由她自個兒決定?!?/br> 蔣兆陽心知這已經(jīng)是皇帝肯做的最大讓步,忙不迭拱手作揖道:“臣謝陛下隆恩。” 唐琛稍稍頷首表示明白,而后并未再就這個話題多言半句,只是全神貫注在眼前的戰(zhàn)事上。 這場戰(zhàn)役,他不僅要贏,還得贏得漂漂亮亮。 …… 不遠處的皇宮里,卻沒有想像中的硝煙彌漫,反倒盡是尋歡作樂的頹靡之風。 錢玉華的胞弟錢長笙,倚仗長姐的威風,勉強混得地方軍官的職務(wù),但卻無德無才,是十足十的昏庸之人。 倘若僅是如此,錢太后倒也不必憂心過甚。 可這廝,偏偏還耽溺享樂,在面前這般緊迫的事態(tài)下,居然還有心思找舞姬作陪,在宮闈中飲酒撒歡,把自身弄得狼狽不堪。 錢太后眉頭皺得老高,頭部亦隱隱作痛,“鬧夠了沒有?” 錢長笙聞言,不情不愿地松開懷里嬌滴滴的艷姬,并掐了下她圓潤的臀部,道:“小美人,本大爺晚上再找你玩兒啊?!?/br> 說罷,他才重新回過頭來嬉笑道:“這宮里頭的女子果真?zhèn)€個是絕色,只不知,皇后娘娘該是何等的貌美……” 作者有話要說: 晏晏估計是個手控:) 因為我今天看見有篇文章說,男人手指越長,性感程度越高,所以……立刻幫陛下安排上。 第40章 心理戰(zhàn) 錢長笙這句話, 倒是適時地提醒太后,她著實是厭煩蔣琬琰許久了。 錢玉華年輕時,自然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但先帝后宮七十二嬪妃, 又有哪個不是朱唇粉面、稚齒婑媠?因而, 先帝從來不對誰另眼相待, 直到熙妃的出現(xiàn)。 盡管時過多年, 錢玉華仍深刻記得初見熙妃的光景。 細細回想起來,當日的種種實在再平凡不過。 適逢先帝微服出宮查訪民情, 半路上傳回消息,只道皇帝相中一民間女子,欲冊封其為熙嬪,令皇后即刻籌備相關(guān)事宜。 錢玉華聽后神色平淡,只隨口一問:“喚做什么名字?” 語落, 便聽那跪伏在地上的內(nèi)監(jiān)回話道:“蘇窈,姓蘇單名窈字, 親故間皆稱其為窈娘?!?/br> “窈娘,窈娘……”她漫不經(jīng)心覆誦兩聲,卻根本沒擱進心里。 這長長的紅墻里頭,最不稀缺的便是美人。好比一株芍藥, 單獨欣賞時, 自是無比驚艷。但倘若將其扔進爭奇斗妍的花叢里邊,便頓失顏色了。 然而,當她親眼看見蘇窈的剎那,松弛已久的心弦登時繃緊, 宮闕中所有的寡淡與沉悶都因為她, 劃上句號。 蘇窈人如其名,身形婀娜窈窕, 纖腰不盈一握。她雖穿著粗衣布裙,但那份不加妝點的毛糙,非但沒能抹去其分毫的姿色,反倒更顯出蘇氏近乎張揚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