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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宮服役的宮人皆賞半年俸銀,加之在宮門口連續(xù)發(fā)放七日的八寶粥,讓百姓們都跟著樂一樂?!?/br> 說罷,唐琛便牽起了她那雙纖軟的玉手,放到自己唇邊,像是對待一件絕世珍寶般,謹慎又虔誠的親吻著。 “陛下仁厚,臣民們定然會十分感激的?!笔Y琬琰聲音很輕,輕得像是情人附在耳畔的呢喃。 唐琛心里明白,她經(jīng)過方才連續(xù)幾個時辰,身體與心理的雙重壓力與煎熬。此時肯定是異常地疲憊,不禁放柔了聲音,勸說道:“晏晏,睡一會吧,朕就在這兒陪你?!?/br> 蔣琬琰這時連回答的力氣,都已經(jīng)所剩無幾。只得微微頷首,并把唐琛的大手拖進被子里攥好,以防范他半途悄悄離開。 唐琛將她俏皮的小動作看在眼里,心下一樂,嘴唇正欲勾起時,卻赫然驚見蔣琬琰因為困倦而不自覺皺起的眉。 那道深深的紋路,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刃狠狠刺進胸膛,剜開了他的心肝rou。 唐琛止不住回想起,這段日子以來蔣琬琰所承受的種種艱苦與疲困。而當中的每一樣,似都遠遠超過自己當初所預想的程度。 他隨即捏緊手心,感受她略顯虛弱的脈搏在掌中不斷跳動,像是要把兩人的心跳合而為一。 這樣就夠了,他再也不愿見到晏晏受這種罪。 唐琛在心底暗暗想道??烧l知,原先都已經(jīng)閉上了雙眸的蔣琬琰,卻突然轉(zhuǎn)過頭來說道:“過陣子,臣妾還要再跟陛下生個漂漂亮亮的小公主?!?/br> 尾音尚未落地,唐琛的眼眶卻頓時紅了起來,看得蔣琬琰有些愣怔,語氣也帶上幾分疑問:“陛下,您這是在哭鼻子嗎?” “行啦,別哭了?!笔Y琬琰像哄小孩般地安慰道:“過來我抱一下?!?/br> 聽聞此言,唐琛登時出言反駁道:“沒有的事兒,你別胡說,朕只不過是眼睛里進了點異物,略有不適罷?!?/br> 他雖勉強尋了個算不上好的理由,但蔣琬琰根本絲毫不肯相信,仍舊說道:“抱一抱就不哭了,好不好?” 說到這里,唐琛早已難發(fā)覺這狡黠的女人,壓根就是故意的。 他瞬即破涕為笑,緊接著又抬手抹了把眼淚,才再度開口說道:“晏晏,你是不是真覺得朕拿你無可奈何?” “您敢說,不是么?”她閃動著澄澈瑩潤的眼眸,反問道。 唐琛輕嘖一聲,劍眉微挑,眼底升起幾許玩味的笑意。 蔣琬琰勾心的原因,從來不在于那張嬌嬈的臉蛋或者嫵媚的身軀,而是她極為懂得自個兒的優(yōu)勢,并且能夠?qū)⑵浒l(fā)揮得恰到好處。 起初唐琛的確認為,作為帝王不應有任何弱點,不該為誰無條件妥協(xié),更不能被女人牢牢地拿捏在手里。 但蔣琬琰卻在未經(jīng)允許的情況下,擅自跨越他為心門設置的防線,一步一步,闖進他的世界中。 至此,唐琛的身上多了塊軟肋,可心里卻反而變得愈加堅韌。 …… 待蔣琬琰坐完月子以后,再重新執(zhí)掌起后宮事宜,境遇卻是徹底地不同于以往。 雖說她在當時,同樣也掌握著鳳印,但舉凡帳務或者人事調(diào)度這等大權(quán),皆由錢玉華所把持住。因而宮中眾人即便嘴上不說,心里也或多或少有些怠慢她這個正經(jīng)皇后。 如今蔣琬琰有意敲打命婦,便發(fā)帖廣邀前朝那些有頭有臉的官夫人,前來嶄新落成的鳳棲宮,品茗賞景。 “啟稟娘娘,各府的夫人與小姐都已經(jīng)到齊了?!毕那喟牍?,畢恭畢敬地說道。 蔣琬琰手邊正忙于整理髻上的步搖花釵,嘴上只隨口問道:“齊了?名單上的賓客全都在么?!?/br> “回皇后娘娘,正殿列席的二十六個座位,毫無空缺。”夏青答著話兒,嚴肅的面容顯露出絲絲笑意,“各府夫人皆以能得到您的請?zhí)暈槟蟮哪樏?,自當準時赴約了。” 對于眼下的結(jié)果,蔣琬琰并未表現(xiàn)出多少意外或是驚喜之情,反倒異常的平靜,像是根本不在意場面是否熱鬧。 只因她現(xiàn)在一門心思,都系在自家夫君和兒子的身上,巴不得時時刻刻都守著他們爺倆,哪里還分得出精神,來顧慮這些微不足道小事。 “既然這樣,咱們做主人的也不好讓賓客們久等?!闭f罷,蔣琬琰當即起身往外走。 今日有資格獲邀出席的女眷,皆非等閑人物。反之,她們的丈夫多半是朝廷的棟梁之臣,見識過各種大風大浪。 即便等會子要面見的是當朝皇后,依舊神色如常,甚至時不時還壓低音量,與四周左右閑談幾句。 直待蔣琬琰由宮娥攙扶著,現(xiàn)身在前殿時,滿屋子人方齊齊下跪行禮,道:“臣婦拜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br> 乍見一室里珠環(huán)翠繞,香粉撲鼻,蔣琬琰沒忍住用手絹半掩住口鼻。但也僅僅是片刻的功夫,她便恢復了正常的樣子,仿佛剛才那點不適應從未存在似的?!敖駜涸菫橹戮勇涑赡軌蛴憘€吉祥,才邀請諸位過來添點人氣,無須這般拘束?!?/br> 有蔣琬琰這番話打頭,在場氣氛頓時變得熱絡起來,紛紛出聲道了幾句喬遷的賀詞。 由于燕王攜著王妃留守在封地,因此,在座的婦女改以德郡王妃為首。 這德郡王爺是唐琛的堂兄,為人低調(diào)寡言,但其王妃卻八面玲瓏,頗善于交際。 她先是出言關(guān)心蔣琬琰的起居生活,接著眼看寒暄得差不多,方才切入主題道:“臣婦的小姪,上回曾短暫地與娘娘打過照面。您怕是記不清了,可他回去以后卻時常叨念著娘娘,說您風華雍容,氣度萬千呢。 ” 德郡王妃話音剛落,立即有和她交好的夫人幫腔道:“淵哥兒小小年紀,說話談吐儼然像個小大人般成熟穩(wěn)重,當真是叫人羨慕。” 德郡王妃娘家的姪子陳世淵,年僅三歲,已經(jīng)識得兩千多個字兒,天資確實聰穎靈慧。換做以往,蔣琬琰定然不會吝嗇于夸贊,但是眼前的情況卻不允許她隨意表態(tài)。 果然,后面陸陸續(xù)續(xù)又有數(shù)名夫人開口,欲舉薦族內(nèi)的晚輩予蔣琬琰認識。當中無一不是才華卓絕,機靈過人。 這下別說蔣琬琰,連身旁的夏青都瞧出了她們的意圖——有女兒的,盼著給皇長子做妃妾。有兒子的,只好退而求其次,以期能留在宮內(nèi)當伴讀。 蔣琬琰將這些女子殷切盼望的模樣看在眼里,不由輕嘖兩聲。沒想到,她家大寶才剛滿月,已然成了眾人眼中的香餑餑,往后還不知道得如何的搶手。 她這當人娘親的,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擔憂。 “所謂天下無不是之父母,想必在座諸位都是由衷地望子成才?!?/br> 話至一半,蔣琬琰卻突然調(diào)轉(zhuǎn)話鋒,說道:“可本宮以為,有時候還是應該適度尊重兒女的意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