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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過得說好也不好,說不好……也還成?!敝軝M一邊開車,一邊和后座上的徐顧言說話。徐顧言極為緩慢的翻看著周橫打印下來的資料,神情冷淡又沉凝。徐顧言手中的資料,是一個名為任飛揚的男人的資料。任飛揚這名字聽起來肆意灑脫,可名字的主人,不過是個郁郁不得志的中年男人。任飛揚已經(jīng)年過四十,學(xué)歷也不高,只是個大專生,長得也并不好看,甚至有幾分兇橫。若有人遠(yuǎn)遠(yuǎn)看過去,看到他都會以為看見了什么流氓混混。事實也確實如此,任飛揚就是一個混了幾十年的流氓混混,從小混到大,至今也沒有一個穩(wěn)定的工作。他平庸的生活中,唯獨可以稱道的,就是他唱歌非常不錯。徐顧言看完這一本薄薄的文件,合上后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任飛揚少年時,還曾經(jīng)因為唱歌而在少男少女中大出風(fēng)頭,他鐵了心想靠唱歌吃飯,就這么唱了幾十年。他想辦法去參加過比賽,向音樂公司投過簡歷和demo,甚至攔過音樂經(jīng)紀(jì)人,可他真的實在太差了,最后只能灰溜溜的回到酒吧,當(dāng)一個駐唱歌手。在酒吧中,他倒是有些名氣,一次趕場能得幾百塊錢,運氣好的話,一個月能掙個好幾千,要是運氣不好……就只能勉強(qiáng)吃飯。就算如此,他也不肯放棄,仍舊自己花錢制作專輯去投簡歷,在網(wǎng)上發(fā)歌,賺的錢大多都貼在了制作音樂上。落魄又貧窮,可以說是任飛揚真實的寫照,在一片灰暗的生活中,唯有他的夢想在閃閃發(fā)光。“誰???”徐顧言敲門后,門后的有人不耐煩的應(yīng)了一聲,拖沓著腳步前來開門。開門的中年女人燙著一頭俗氣的小波浪,身材干瘦,嘴角下撇,唯有一雙眼睛,隱約才能看見一些年輕時的風(fēng)情。“你找誰?”女人覺得面前的人有些眼熟,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語氣不太客氣的問道。“我找任飛揚。”徐顧言面不改色,說道。“媽的?!蹦桥说吐暤牧R了一句,然后才對徐顧言說,“我們家現(xiàn)在沒錢,他要是借你錢了,過幾天讓他自己還給你。”徐顧言微微一笑:“他沒借我錢,我和他談?wù)勔魳返氖隆!?/br>那女人很明顯的愣住了,她上下打量了徐顧言幾眼,從徐顧言干凈筆挺的衣服到他手上的表,最后收回目光:“行吧,你進(jìn)來吧。”周橫跟在徐顧言的身后,一進(jìn)門就忍不住倒退一步。這個房間太狹小逼仄了,整個房間里只有一張床,床上還堆著一大堆的衣服,墻上釘滿了釘子,掛了一墻面的東西。除了床,就只有一張小學(xué)生一般的書桌和兩張小方凳,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家具。空氣里隱隱還有一股臭味。徐顧言面不改色的跟著女人進(jìn)了房間,沒看到烏糟糟的環(huán)境一樣:“請問任飛揚現(xiàn)在在哪?”那女人狠狠的踹了一腳床上的雜物,那東西懶洋洋的動了一下:“你個瓜娃子踢我干啥子?!?/br>“有人找你?!迸艘舱也怀鍪裁凑写腿说臇|西,只好打墻上狹小的窗戶,通風(fēng)透氣,“就你唱歌那事情?!?/br>床上的雜物沒有了動作,好一會兒,任飛揚從床上一躍而起,光|溜|溜的只穿著一個破洞的四角褲,要從床上的衣服中翻出一件能穿的,豈料剛從被子里出來,就看到了門口站著的徐顧言。“我們找個地方談?wù)??”徐顧言示意?/br>任飛揚沉默的應(yīng)了,又沉默的穿好衣服,跟在徐顧言身后,出門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你把房間收拾一下。”中年女人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開口大罵:“我管你個龜兒子哦,你在家啥事不干只寫你的破歌,我又要掙錢交房租又做家務(wù),你是不是要累死我好找下一個……”將女人兇悍的聲音拋在腦后,任飛揚神情復(fù)雜的看著徐顧言:“你……找我?”任飛揚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他的頭上早早有了白發(fā),臉上本就顯得兇狠的橫紋更加明顯,平凡的五官說不上丑,只能說是淹沒于人海的平凡。這種容貌要是放在俊男美女如云的娛樂圈,則可以說是丑了。徐顧言笑了笑,帶著任飛揚回到了自己的車上,稍微寒暄兩句:“你最近怎么樣?”任飛揚苦笑一聲,他示意徐顧言看看自己:“你覺得呢?”徐顧言一時沉默。在十年前,徐顧言參加選秀比賽,他當(dāng)時是陪著一個關(guān)系不錯的同事去參加的比賽,那同事對唱歌愛的深沉,經(jīng)?;孟胱约耗軌蛞灰钩擅?。在海選的時候,同事初選就被刷了下來,評委卻在看到徐顧言時,讓他也參賽試試。徐顧言哪里會唱什么歌?只是因為長得好看,莫名其妙的就通過了選拔。他和任飛揚就是在這一場復(fù)賽的時候認(rèn)識的。是全國性的比賽,由各個城市進(jìn)行初賽和復(fù)賽,再選出前三名,進(jìn)入全國賽,和全國的前三名們爭奪冠軍。徐顧言和任飛揚是同一個城市的人,徐顧言當(dāng)時才十九歲,任飛揚當(dāng)年也三十多歲了,二人在比賽的時候,成為了朋友。任飛揚一路不順,徐顧言也身世坎坷,任飛揚慢慢的將徐顧言都當(dāng)成了自己的弟弟一般,他長相有些兇狠,其實本性并不壞,只是脾氣略微有些暴躁而已。徐顧言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會,唱歌的小技巧更是一竅不通,任飛揚就手把手的給徐顧言開小灶,教他唱歌,慢慢的扶持或者徐顧言一路打進(jìn)了全國賽。任飛揚的歌唱得是真的好,那個時候觀眾們也還沒有那么看臉,任飛揚還是奪冠的熱門人選之一。徐顧言還記得,當(dāng)時的任飛揚意氣風(fēng)發(fā)的宣布:“小言,比賽的冠軍肯定是我的,亞軍肯定是你的?!?/br>只是后來……沒有人能想到,冠軍和亞軍竟然是內(nèi)定了的,所有的參賽選手們爭奪的,只是一個季軍。原本任飛揚也是沒有什么問題的,只是他講義氣,知道徐顧言家里的情況,自顧自的選擇了退賽。徐顧言一炮而紅后,也曾經(jīng)找過任飛揚,但任飛揚拒絕了他的幫助,聲稱要靠自己闖出一片天地。后來,就再沒了消息。徐顧言在阻止比賽的時候,想到了這位曾經(jīng)幫過他很多的大哥。“所以,你要來參賽嗎?”徐顧言將的大概情況介紹了一下,邀請任飛揚說道。任飛揚神情難辨,他點燃了一支煙,車廂里頓時彌漫著難聞的煙味。坐在前排的周橫眉頭一皺,想開口制止他,被徐顧言一個眼神阻止了。任飛揚突然開口說道:“小言啊……其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