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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千鶴觀被烈火吞噬,其火勢之大,十里之外猶能見到煙塵滾滾,紅光映透了半邊天幕。若非千幻獄與千鶴觀不在一處,又造得水火不侵,早該有所察覺。是什么人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讓在江湖上也算頗有盛名的千鶴觀上下被一夕屠盡?這樣駭人的滅門手段,讓人完全無法不去聯(lián)想到當年的柳家滅門案,而所有人都知道,當年柳家案的疑兇,還被天罡道長親自關在千幻獄里。甚至,去過溫家的人都曾親眼目睹七弦的“大音希聲”是如何能無聲無息地掌控人心,要讓人生便生、死便死。不知是該怪蒼天無道,還是該嘆蒼天有眼,與當年柳家留下了幸存者一樣,令人慶幸的是,千鶴觀也并非無一人生還。更妙的是,生還的還是與七弦有過接觸的一個小道士。如今,溫念遠和七弦被當場抓了一個現(xiàn)形,好像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已經(jīng)不用再說。作者有話要說:對月長嚎【……】感謝依風姑娘的地雷!四肢著地【……】感謝薇題姑娘給扔的地雷!噓,你們誰都沒有看見我,我默默地……默默地……溜走……( ̄_ ̄|||)第75章窮途逃亡看著眼前那些因為門派與千鶴觀臨近的或者人正好路過而匆匆趕來的江湖人士們一張張憤怒的臉,七弦心中平靜無波,從注意到異常那一刻開始,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出。他知道,這一回,整個武林大概真的被激怒了。之前的柳家案畢竟年深日久,而且說到底也事不關己,因此雖然不少門派都本著或看熱鬧或想出名等等等等的種種理由去圍攻客棧和七弦公子,但可絕對沒到不成功便成仁的地步。換句話說,他們有殺意也沒殺心。可這回千鶴觀的滅門不一樣。這是發(fā)生在他們面前的,活生生的滅門慘案,而不久之前,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到天罡道長與七弦公子之間發(fā)生的那一點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齟齬。有懷疑皆屬正常,更何況還捉到了現(xiàn)場。放眼當今武林,千鶴觀算不上什么名門大派,但實力也可算中上,不容小覷。一個門派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覆滅,無疑讓所有江湖人士都震撼了。他們感到恐懼。自身安全被威脅了的那種恐懼。誠然,混江湖本就不是什么安全活計,爾虞我詐腥風血雨本就是這個世界的必備要素,但這絕不包括——一個一舉手一投足就能滅盡一個門派并且理由中完全沒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的魔頭。往往這樣的人是無論黑白兩道都默認必須抹殺的、甚至可以不折手段去抹殺的,江湖公敵。輕嘆了一口氣,七弦不打算說話,因為他很清醒,此刻哪怕他能舌燦蓮花,這群已經(jīng)被驚懼和憤怒所控制的人都絕對不可能聽進去。他看了溫念遠一眼,忽然莫名地問他,“準備好逃亡了嗎?”溫念遠皺眉,他知道七弦現(xiàn)在選擇暫避鋒芒是對的,可要讓這個男人背負這樣的罪名踏上逃亡之路,著實讓人忍不住暗中握緊拳頭。在這之前,七弦縱然浪跡江湖,起碼后面也沒跟著一堆人要喊打喊殺,視他為洪水猛獸。他望向那群人,張了張嘴,還未出聲,已經(jīng)有冷笑聲傳來,“魔頭還想狡辯?!你們大勢已去,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今日大家必要斬下你們的頭顱,告慰諸位道長在天之靈!”那話音剛落,他們眼中的溫念遠忽然往前一躍,沖進他們的人群,趁著眾人嘩然反擊之際,“鏗鏘”一聲不知抽出了誰的長劍,然后竟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一劍沖七弦劈去。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有一瞬間的猶疑,溫念遠這是要干什么,他們兩……內(nèi)訌?這個男人是打算一推四五六,把所有罪行都扔到七弦身上,好讓自己脫身?至少從他劈向七弦毫不留情的劍勢來看,這個解釋還是靠譜的。有人不由得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狼/狽/為/jian就是狼/狽/為/jian,大難臨頭就立刻反戈相向,這種魔頭,怎敢留著禍害蒼生。所有人之中,唯一沒有胡思亂想甚至氣定神閑的大概只有溫念遠和七弦自己。溫念遠目光專注,手上力道沉穩(wěn)。七弦仰頭看他,不閃不避,眼中是閑適和信任的笑意,就這么看著如虹劍氣當頭罩下。然后就在那一瞬間,金鐵交擊之聲在狹窄的斗室中尖銳明顯,隨著劍勢落下,七弦手上鐵鏈被一分為二,溫念遠就勢向前一沖,捉住七弦手腕一甩,喝道:“走!”到這時眾人才反應過來,這哪兒是什么內(nèi)訌,這簡直是當著他們這么多人的面大搖大擺地跑路!“魔頭哪里走!”“想跑?沒門!”各種聲響此起彼伏,雖然句子不同,表達的意思卻大體一樣,要把人留下來。七弦卻已經(jīng)順著溫念遠那一甩的力道,輕飄飄躍上半空,他卻沒有如溫念遠所愿松開手,反而也借力一用勁,把溫念遠也拉了起來。兩人天外飛仙一般落入那群一心只想要致他們于死地的人群當中,立刻開始左沖右突,尋找著包圍之中的薄弱環(huán)節(jié),各個擊破。溫念遠和七弦都明白,今日若是要一決雌雄,他們未必能討得了好去,但若只是跑路的話,那遠遠輕松得多。伴隨著一片混亂的兵刃交擊之聲和人群的呼喝怒罵聲,兩個人終究還是順利脫離包圍圈,然后頭也不回地離去。而此刻,千鶴觀的那場大火終于因為一切物事都燃燒殆盡,漸漸頽弱下去,撲面的熱浪開始變小,天邊卻還是一片紅云彤彤。并非因為火色,而是因為薄暮將至,晚霞染了半邊天空。===============================================================================“怎么樣?”看見男人進門,角落里的少年立刻現(xiàn)身出來,粗啞的嗓音中待著一閃而逝的焦灼。寧修茂臉上不見慣常嬉笑神色,難得正經(jīng)得有些過分嚴肅,他搖搖頭,“不妙?!?/br>伸手往桌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