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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文樂輕笑,“我只是出去買菜,他說想吃我做的菜?!绷殖康哪樕兊糜l(fā)難看,他緊握的拳微微顫抖,顯然他找不到更加銳利的話來反駁自己。心情徒然大增的楚文樂繞過一言不發(fā)的林晨,他背對著林晨說道:“不用再來找他了,他不會記得你的?!比绱硕êV的口吻在表明著他十分了解單秋澤。單秋澤一手□□外套口袋里望著遠去的楚文樂,他難得地抽了一支煙,修長的時候間夾著散發(fā)煙草味道的煙,猛地吸了一口,胸腔中彌散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惘然。忽然,他的視線緊鎖在一個人的身上,那人身著一件黑色風(fēng)衣,手上提著白色的塑料袋,那里面顯然是啤酒。要問沒有戴眼鏡的單秋澤為什么知道,原因是,那個人是潘越。“潘越?”陌生的聲音在自己身后響起,潘越下意識回頭,看見了那個自己很久沒有見到以及并不想看到的男人——林晨。兩年前,在寧林還沒有來這所學(xué)校之前,潘越曾經(jīng)在酒吧認識了林晨,當(dāng)時林晨只是個大學(xué)生,初來這個城市的他沒有依靠只得靠自己生存下去。談吐之間對將來充滿希望的林晨讓潘越油然而生一種親切之感,那段時間潘越總是在林晨身邊照顧他,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也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兩人在交往快一年的時候,林晨突然提出了分手,驚訝之余的潘越忽然意識到,林晨不過是在尋求一個依靠而不是一個愛人。自己有些失意的模樣甚至被單秋澤嘲笑了一番,潘越抱怨著“耽秋澤你又傷害了我們的友誼”之類的話狠狠宰了單秋澤一頓。而一個星期后在同樣的酒吧看見林晨和單秋澤正在接吻的場面讓潘越驚訝不已,他跟在他們身后看見他們走進了賓館,他在樓下的車子里坐了一夜,第二天早晨看見單秋澤獨自走出來,他沒有勇氣去質(zhì)問這個交往十幾年的好友,他寧愿相信單秋澤并不知道自己和林晨曾經(jīng)交往過這個事實。將林晨拽進車里毫不留情地扯開他的衣領(lǐng),發(fā)現(xiàn)他的鎖骨處被留下了深深淺淺的吻痕,林晨嘴角邊的譏笑使潘越的怒意被點燃?!澳愫蛦吻餄稍谝黄鹆??”陰冷的聲音夾著不可置信的情緒,原來潘越和單秋澤認識啊,林晨這樣想著。“難道秋澤沒和你說嗎?”秋澤……這樣親昵的稱呼如果一塊巨石砸在潘越身上讓他喘不過氣來,即使自己已經(jīng)和林晨分手,阿耽……他怎么會和林晨在一起?帶著種種疑慮的潘越聽到了林晨繼續(xù)說道:“你可以去問問秋澤,我和他發(fā)生了什么……”狠狠地甩了林晨一個巴掌,林晨的臉頰上立刻出現(xiàn)了可怖的紅腫。他不相信,他要自己去問單秋澤。“阿耽,你認識林晨嗎?”頹然坐在車子里的潘越無力地癱在座椅上,電話中他的聲音明顯在顫抖,可是身處嘈雜環(huán)境的單秋澤并沒有注意到,潘越身旁是咬著下唇撫著臉頰的林晨。“不認識?!比绱死涞唤?jīng)心的回答讓潘越覺得自己置身于深淵之中,心沉到了最低端。“真的……不認識嗎?”“嗯?!?/br>“我……知道了?!彪娫掜樦譄o力地滑下,為什么要否認,你們明明昨晚在一起,為什么要騙我……潘越那日連闖了幾個紅燈開車到單秋澤家,他喝了很多酒,在單秋澤回家時,他看見了倒在沙發(fā)上不省人事的潘越,備用鑰匙被插在門上,這個家伙究竟是有多不小心。被塵封的記憶被再次開啟,潘越真的不想再回憶那一次的經(jīng)歷,他在愛人和朋友之間選擇了朋友,所以他放棄一探究竟,選擇相信了單秋澤,即使,在寧林那日和單秋澤在賓館住了一夜之后,他也不愿想起這件事。“好久不見啊?!?/br>“你來干什么?!迸嗽剿浪赖剡∈稚系拇?,他瞇起深沉的眼眸打量著從單純變得現(xiàn)在這副看起來放蕩的林晨。“你覺得呢?”堆起笑容的林晨看著袋子中的啤酒,“我覺得,秋澤應(yīng)該不會有時間見你?!?/br>想抽完一支煙然后給潘越開門的單秋澤正打算扔掉煙頭,他吸煙的動作忽然僵持在那里,他看見肩并肩一起走著的林晨和潘越。視線緊鎖在兩人的身上,他們,怎么會認識?腦海里閃現(xiàn)出無數(shù)的可能性,最終定格在那日接到潘越電話的時刻,難道他們……電話忽然打斷了單秋澤的思索?!拔?,蛋老師我買了好多東西!我?guī)Р换貋砹耍∧汩_車來接我!”回到家后楚文樂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嚷嚷著要親自下廚,但是卻被單秋澤粗魯?shù)匾恢皇纸酉铝怂械拇?。被打發(fā)走的楚文樂在一聲鳳凰傳奇的鈴聲后沉默了一會兒,隨即又穿上外套說:“蛋老師,我出去一下?!?/br>當(dāng)單秋澤燒好了所有的菜時,仍不見楚文樂的蹤影,沙發(fā)上靜靜地躺著楚文樂的手機,劃開解鎖鍵,一條短信映入眼簾:“下樓。你一個人?!盕rom:潘越。“砰——”打開門后猝不及防的潘越被單秋澤揪著胸前的衣領(lǐng)毫不留情地壓在墻上,“楚文樂呢。”陳述的口氣與陰沉的面容,潘越不禁冷笑了兩聲。“你干的,是嗎?”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的單秋澤漸漸松開了潘越的衣服,然而衣領(lǐng)上的褶皺時刻提醒著單秋澤自己剛剛對潘越動怒的事實。痛楚的感覺襲來,滲出冷汗的后背緊緊地貼在身后冰涼的墻壁上。“我說不是我,你會信嗎,單秋澤?!?/br>單秋澤失去理智是有原因的,在看到短信后單秋澤下了樓,門口的保安大叔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哎呀呀,經(jīng)常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小伙子,被幾個人劫走了啊……那個氣勢真是……怎么回事啊……唉!”整理好情緒,單秋澤堅定的目光落在潘越身上,“潘越,我相信你?!眴吻餄烧f完這句話后感覺自己的肩被重重打了一下,潘越的臉上浮現(xiàn)了少有的正經(jīng),斂起笑意的他給人一種嚴肅和沉穩(wěn)的感覺。“是林晨?!?/br>“我疏忽了,阿耽?!?/br>“我不應(yīng)該讓他碰我的手機?!?/br>“喲,潘越,單秋澤,你怎么一起來了?”林晨環(huán)抱著手臂靠在一旁的沙發(fā)上,酒吧里彌散著酒精的奢靡氣息,昏暗的燈光倒影在每個人臉上,他們?nèi)缤芤话愫蜕磉叺娜伺收?,堆積在一起的猥瑣笑容已經(jīng)被人熟視無睹。林晨沒有想到這兩個男人這么快就找過來了,真是有趣。不想和這個人多廢話,單秋澤甩開身旁要拉住自己的人,走近了那個被幾個人圍住的包廂,面目猙獰的男人們噙著扭曲的笑容不急不慢地擁了上來。想要孤軍奮戰(zhàn)的單秋澤忽然被拉住,走到身邊的潘越給他一個平日里熟悉的微笑。那一句“我相信你”,無疑成為即將被摧毀的屏障前,最有力的保護。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