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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渴水的貓攀上這位好心人的身體——肢體接觸時,他察覺了對方身上冷氣未散的溫度。這個好心的男人在這個熱騰騰的夏夜宛如化身一把可靠又解暑的刀劍,讓失魂落魄的白星河小心翼翼地攥住了。

……

假借男友、朋友的名義,在夜店和KTV之類的地方尋找醉酒的落單男女實施騙jian強(qiáng)/jian,這種案例謝深見了不少。不過是偶然路過KTV,代駕的車還沒停穩(wěn),一幕典型事件就映入眼簾。他沒多想,把與朋友的約定一拋,下車幫這位路人解了圍。

他停在推搡的兩人面前,一手?jǐn)堖^白星河,冷冷質(zhì)問另一個:“這是我朋友,你是誰?”

職業(yè)習(xí)慣所致,謝深向來說話不那么友善,對著明顯不懷好意的人更懶得表演。不過是三兩句話,他就拆穿了男人撿尸的意圖,順手把醉酒青年撈在了自己身上。

藥效一起來,白星河雙腿酸軟根本站不住了,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揪住一片衣角,沉默著靠在男人身上:“……頭疼。”

“喝酒了?”

謝深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旋即抱起他放在后座,又讓代駕稍等。

這人已經(jīng)醉得毫無意識了。彎腰幫忙系安全帶的時候,也是謝深第一次仔細(xì)看清了對方的面容。

青年大概是半夢半睡,半攏的濃密眼睫微微打顫,在蒼白的臉頰投下一片飄忽的陰影。謝深微微一怔,起身時無意間被他的睫毛掃到了臉側(cè)。

他一手撐在車門上,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剛剛倒是沒發(fā)現(xiàn)……這人長得倒是……

倒是什么,他拿著煙想了一會兒,也說不出來一個準(zhǔn)確形容詞。

手機(jī)震了一下,謝深回了神。他把朋友的電話接了,隨口放了鴿子,轉(zhuǎn)而對醉酒人例行關(guān)懷:“你沒事嗎,我送你去醫(yī)院?”

白星河聽見了,也嚅囁了幾聲。謝深靜下心仔細(xì)聽了幾遍,才發(fā)現(xiàn)他反復(fù)念著一個地址:“XXX小區(qū),A棟401。”

“這是你家?”

“……嗯?!?/br>
“不能把家庭住址隨便告訴別人?!?/br>
“……哦?!?/br>
“不去醫(yī)院的話,我送你回家,坐好?!?/br>
在把醉酒的白星河往樓上帶時,謝深很快察覺了不妥。

這個不知道名字的青年身體燙得過分了,而且……

“等、等下……別走?!?/br>
在把他放倒在床上之后,謝深立刻被一雙不安分的手從背后抱住了。

裸露的皮膚相觸碰時,兩人似乎都短暫地愣了一下。

被下了藥的白星河本能反應(yīng)更快,緊緊抓住了謝深的外套不讓他走。

謝深眼眸一彎:“……你想干什么?”

“就是……”白星河苦思冥想,那個詞在他舌尖打轉(zhuǎn),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約炮?”謝深雙手?jǐn)n著煙,輕輕笑了一聲,“你被下藥了?”

這聲笑小貓爪子似的在白星河敏感的神經(jīng)地輕撓了一把,他眼睛一酸,竟然掉了幾顆眼淚。

盡管被春天的藥燒得渾渾噩噩,自制力和發(fā)情在瘋狂搏斗,到這份上了白星河仍撐著不想當(dāng)面出丑,他既著急又難堪,沒忍住埋在這個陌生人懷里哭了。

謝深喝的酒后勁上來了,接著被這么又抱又蹭,他起了反應(yīng)。

他揉了下正靠在他身上嗚嗚咽咽的青年:“馬上放手,不然……”

堵住他去路的是陌生人急匆匆的一個吻,潮濕溫?zé)?,像初夏的梅子酒?/br>
煙掉在地板上了,沒人有空閑去撿,只能孤獨寂寞地燃燒到熄滅。

【一輛高速汽車駛過】

次日,謝深在床邊拾起了被燙出一個小洞的家居拖鞋,還有一根燒盡的煙頭,與紙巾一并丟進(jìn)垃圾桶里。

罪魁禍?zhǔn)自诖采线€沒醒,青年蒼白的手臂、后背光裸著,有幾處印了淡紅吮痕。

書柜上放了張遺落的學(xué)生證。學(xué)校,院系專業(yè)和姓名,還有那張清純的證件照。

X大的學(xué)生?

年紀(jì)也很小……

謝深在窗前抽了根遲來的事后煙,今天第二次感嘆酒精是個壞玩意。

與此同時,白星河在煙霧里幡然睡醒。

頭疼。

不止是頭疼……

不該疼的地方也很痛。

腰酸……

怎么回事啊。

與天花板深情凝視了三十秒,白星河緩慢地在腦海中回放起了昨晚的激情py。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不可能!

“醒了?”

男人……準(zhǔn)確來說是一夜情炮友的聲音,從窗邊傳來。

窗戶開了一半,身材高挑的男人倚在那兒抽煙,煙霧滿溢得像一片云。

他眉目陌生且鋒利,氣質(zhì)不太和善,語氣也冷淡之極:“沒事的話我先走了?!?/br>
這態(tài)度實在不像個炮友。

雖然白星河不知道炮友之間是不是應(yīng)該親昵親密,不過看見對方恨不能馬上穿褲子走人的感覺還是怪怪的。

難道昨晚很糟糕嗎?

“……你走吧?!?/br>
白星河困惑地?fù)狭讼履X袋。

炮友沒再說什么。

他撿起地上白星河彩色格子的睡衣放在床尾,又穿上外套踱步離開。

男人身高腿長背影很帥,就是走得太快讓人懷疑是否急著上班。

不過這不是重點。

白星河爬起來洗澡做飯。

一夜劇烈運動之后,他餓得頭暈眼花。

他剛把粥燙熟了,端了碗準(zhǔn)備飛快吃掉,忽然邊上多了一個陌生男人,也對著他的一鍋米粥望眼欲穿。

“……你誰?”

“我?我是你室友啊。”這個男人一頭卷毛,二十來歲的模樣卻氣質(zhì)老成滄桑,身上穿著彩色格子睡衣,大概也是剛睡醒。

白星河后知后覺地一驚,昨晚春天的故事不會被室友全程旁聽了吧?

他非常尷尬,狠狠把這事甩在一邊,熱情邀請室友品嘗米粥。

還好,室友沒有說什么令人窒息的話,一碗粥喝完就走了。

白星河不知道室友姓甚名誰,只發(fā)現(xiàn)他住在隔壁房間。

這是一套位于市郊的一廳二室小戶型公寓,房東的電話躺在他通訊錄里,室友的聯(lián)系方式反而遍尋不得。

除此之外他還找到了自己的學(xué)生證和休學(xué)證明。沒有任何工作的跡象,看來他這個角色是一位家里蹲。

白星河手癢搓了兩把拳皇,又看了看電視了解基本情況,眨眼就到了晚上。

室友從隔壁房間冒出來:“我出門一趟。”

“哦,記得帶鑰匙?!?/br>
“嗯?!?/br>
除去酒后亂性,這實在是很正常的一天一夜。

至于室友是什么時候回來的,白星河并不清楚,電影頻道宛如催眠,他直接被念咒語似的哄睡著了。

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他的房門就被兩個警察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