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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暗喜,好生款待一番,給每家都發(fā)了帖子, 邀請他們下月十五參加圖書館落成剪彩儀式。 眾人雖不知什么是剪彩儀式, 也不好拂了縣令的邀約,到了日子便整飭一新, 過來捧場。 這一來才發(fā)現(xiàn), 真是不白來! 除了他們幾個捐了銀錢的,全縣有頭有臉的人家?guī)缀醵紒砹?,連長松、篤實(shí)、忘憂三家學(xué)堂的夫子和學(xué)生,也呼啦啦來了一大群, 加上圍觀的鄉(xiāng)民,少說也有上千人,都聚集在這里,衙差手持威風(fēng)棍,來回穿梭維持秩序。 巳時正的時候,鼓聲響起,譚縣令登上二樓,聲音清朗地誦讀文章,把圖書館的來歷和用處介紹一遍,又特意夸了捐銀子的幾家。 幾人沐浴在圍觀百姓贊揚(yáng)羨慕的目光中,頗覺臉上有光,被侍女領(lǐng)著上臺后,互相道了好,就面帶笑容地站在長長的紅綢前,一人一把小剪刀,咔嚓一聲將其剪斷。 紅綢落下的瞬間,“清平圖書館”的牌匾也露出真容,五個大字筋骨舒展,正是顧儀的手跡。 敞開的大門和窗戶里,能看到里面是成排的書架,整整齊齊排列著各色書籍。 這么多書,都能免費(fèi)看! 還能抄了帶走! 人群瞬間激動起來。 這時代的許多百姓,可能終其一生都看不到摸不著一本書,現(xiàn)在見到這么多書擺在眼前,又聽說能免費(fèi)借閱,當(dāng)即呼啦啦鼓起掌來,還有叫好喊“譚青天”的。 和不識字的普通百姓比起來,讀書人更清楚這一樓書的意義。 他們有的人家中富裕,藏書頗多,但都是給自家子弟看的,輕易不外借。同樣的,也很難借到其他家的藏書。大家都是互相防備,小心傳閱自家的書。 現(xiàn)在,居然有這么多書可以免費(fèi)看,還有譚縣令和清泉居士珍藏的孤本典籍……天上掉餡餅也不過如此??! 家有藏書的尚且如此,那沒有藏書的更是激動,已經(jīng)互相約著去抄寫不同的書了。這樣他們能一下看到好幾本,不過出些紙筆和時間,比買書劃算得多! 譚縣令高居二樓,眼看著眾人神色,耳聽得八方聲音,都是贊譽(yù)褒獎,一時間面子里子俱全,滿意地捋了捋胡子。 “你這個學(xué)生,年年輕輕卻辦事老練,將來若能科場得中,主政一方,想必也是個能臣?。 弊T縣令道。 真說起來,那顧家少爺?shù)姆ㄗ硬凰愣嘞∑?,但他出身貧寒,沒有家族培養(yǎng)熏陶,又未曾得到高人指點(diǎn),就能想出這么完滿的辦法,把縣衙借出去的人安排得井井有條,令圖書館如期開張,其胸襟和能力都不是常人能有的。 “那是自然。我觀他進(jìn)步神速又肯下苦功,文章火候已到,來年必是能中的?!鳖檭x得意地道。 顧玉成堅稱只是出了個主意,沒有大功,不肯出風(fēng)頭。他這做老師的,就替他把夸獎收下罷! 沒出錢的人滿意,出了錢的人也很滿意。 譚縣令給他們立了個碑! 就在這清平圖書館的正堂里,由清泉居士作文以己之。白石碑正面是顧先生堪稱傳世好文的文章,背面就列著他們的大名,清清楚楚地寫著何人捐了多少,供人瞻仰。 這是多大的榮耀! 一時間縣衙赴宴的人都后悔捐得少了,只有趙平被圍在中間,笑呵呵地跟人客氣:“哪里哪里,都是為老父母大人分憂罷了?!?/br> 同行們都道他是假謙虛,紛紛打趣,殊不知他是真的心情復(fù)雜。 他根本不知道趙崇捐了那么多銀子! 這個大兒子,自從出息了,膽子也是越來越大,一聲招呼不打,就出了一千多兩銀子,只跟他說是出了錢拿下賣題目的標(biāo),今天請他看個熱鬧。 直到看見這碑文,趙平才知道兒子捐了一千二百兩銀子,比綢緞莊一整年的利潤還多,心臟都差點(diǎn)停跳。 好在他多年經(jīng)商又好面子,還是穩(wěn)住了場面,假裝都是自己授意,硬撐著收下一波波“虎父無犬子”的贊美,笑得嘴角發(fā)僵。 前陣子他夫人查出興隆酒樓偷秘方的下人跟吳姨娘有關(guān),當(dāng)即發(fā)落了一批人,連吳姨娘都趕到莊子上禁閉一年。他理虧在先,現(xiàn)在都不敢回家關(guān)起門教訓(xùn)兒子了。 唉,真是夫綱不振啊。 趙平這般想著,兩只眼把那碑文看了又看,恨不得拓印一份帶走。 同一時間,也有人使勁兒盯著碑文,恨不得灼出個洞來。 正是顧明祖。 他是跟著夫子來的,見到今日盛況,心情激蕩之下,還和同窗在外面約著要作詩賦文,共記盛世。 本要進(jìn)來看看書,不經(jīng)意瞥到了捐款的碑文。 他對黃白俗物不感興趣,本不欲細(xì)觀,誰知粗粗一掃之下,竟看到個熟悉的名字。 顧明祖心頭大驚,湊過去看了好幾遍,眼睛都揉花了,才確認(rèn)“顧玉成”這個名字后面,真的刻了清清楚楚的“五十兩”三個字。 顧玉成,五十兩! 一個分家才得了八兩銀子的窮小子,帶著一家婦孺,居然能捐出五十兩善銀! 那他至少得有一百兩家底! 顧明祖懷著滿腔驚駭,盡量不著痕跡地跟人打聽,很快知道這是清泉居士的徒弟,不是重名的其他人,心中頓時打翻了五味瓶。 他成親的時候,顧玉成已經(jīng)拜了清泉居士為師,哪怕他堅持定了興隆酒樓的席面,也沒能“幫”到對方。 后來顧玉成深居簡出,從不參加任何讀書人的活動,就跟消失了一樣。又有京師有親戚的同窗傳出消息,說是顧儀的徒弟沒一個科場得意的,甚至有對頭背后送他外號“春秋煞”,意思是拜了他為師的,秋闈春闈都考不中。 顧明祖也就慢慢淡下了爭強(qiáng)好勝的心,專心讀書備考。 誰知今天一見,竟是這般情形。 顧玉成,五十兩……顧明祖把這兩個詞兒翻來覆去地嚼了無數(shù)遍,慢慢露出笑容。 他最近過得坎坷,就送顧玉成一份大禮吧。 . 溪口村 呂老太太正坐在自家院子里,手持菜刀,將案板剁得砰砰響。 更響的是她的嗓門,一句接一句,半天都不待歇口氣的,誰站在跟前都得被罵得灰頭土臉。 奈何大兒媳周氏在顧家待了二十年,是個見過場面的,又有秀才兒子傍身,硬是躺在屋里不冒頭,跟顧明珠倆人一起嗑瓜子,權(quán)當(dāng)看戲,抽空還出來燒了一鍋水。 新媳婦陳氏吧,又是呂老太太看過眼兒親自定下的,也不是一般人,這會兒正捂著肚子掉眼淚,懷疑是肚里的兒子折騰。把顧大富心疼的,草草安慰老娘幾句,就回屋里心肝寶貝地哄著了。 是以現(xiàn)在,只有顧大山這個老實(shí)巴交的大兒子,紅著臉淌著汗,結(jié)結(jié)巴巴地勸呂老太太消消火:“你是老人了,快放下菜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