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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包跑到學(xué)校里面去了,然后拍了下前面同學(xué)的肩膀,兩個小朋友有說有笑地往教室走去。 …… 來到咨詢室,元嘉照常先打掃一下衛(wèi)生,洗干凈手,泡了一壺茶放在辦公桌上,開始今天的工作。 在沒有訪客來的時候,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在看書,這些天主要看的都是系統(tǒng)商城買回來的書,心理學(xué)相關(guān)的,市面上是找不到的。 如果他想的話,其實把這些書的內(nèi)容抄下來,當(dāng)作自己的原作發(fā)表出去,也能獲得大量的名氣和聲望,只是這么厚臉皮的事,元嘉干不出來。 人為什么窮,還不是老實害的。 元嘉登錄上的官網(wǎng),根據(jù)返回來的稿件編號查詢了一下上次論文投稿的進(jìn)度,目前依舊停留在初審階段。 前兩天在直播的時候,他和觀眾們聊了關(guān)于抑郁癥的話題,當(dāng)晚結(jié)束直播后,便有不少粉絲給他發(fā)來了私信。 只是大部分人還是沒區(qū)分好抑郁情緒和抑郁癥的區(qū)別,元嘉也都耐心地給與了自己的建議。 其中有個重度抑郁癥加強迫癥的女孩跟他聊得比較深,處于長期吃藥控制的階段,聽聞元老師能夠用催眠療法,便聯(lián)系上他,剛好她也在蘇南工作,兩人加了微信,這兩天里進(jìn)行了初步的溝通。 女孩很健談,也有過不少的咨詢經(jīng)歷。 女孩名叫江詩韻,只是她的人生并不像名字那么美麗。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壞掉的機器,無法感受到別的情緒,她的生命力也很頑強,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依舊尋找著‘被修好’的機會。 江詩韻:“一切都很好,只有我不好?!?/br> 她是這樣看自己的。 為了獲得一次救命稻草的機會,第一次治療的時候,是高中時期她瞞著母親,攢了好久的錢,在搜索引擎上找了一位‘名師’,她不知道對方長什么樣,擅長什么,但抱著一絲‘被修好’的期望,她聯(lián)系了對方進(jìn)行治療。 元嘉:“第一次咨詢感覺怎么樣?” 江詩韻:“這都什么鬼呀……” 江詩韻:“穿著白大褂,抱著手臂,念叨著從書里背下來的話,動作和表情寫滿了嫌棄。那時候我唯一的感覺,就是自己沒救了?!?/br> 江詩韻:“后來我也購買過淘寶上的心理咨詢服務(wù)?!?/br> 江詩韻:“那幾乎是最糟糕的體驗,他們根本不明白我,說著無關(guān)痛癢的話,甚至對我破口大罵。” 元嘉:“你想過放棄嗎?” 江詩韻:“想過啊,我感覺自己像是沒有心跳的病人,每天靠著自己把手伸進(jìn)胸膛里,捏著自己的心臟,強迫它來跳動,才使得我能夠過活,真的挺累的?!?/br> 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跟元嘉講著自己的過去,很啰嗦,很混亂,很沉重。 也沒指望元嘉能回復(fù)她,就自己在那說著。 語氣平淡,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網(wǎng)絡(luò)提供了很好的隱蔽環(huán)境,你不認(rèn)識我,我也不認(rèn)識你,這樣便不會對彼此有所期待。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能夠不覺得吵鬧,便已經(jīng)是最大的溫柔了。 只是江詩韻沒想到,元嘉一直在聽著,他的回復(fù)并不多,卻真的有在聽。 江詩韻:“元老師,對不起,其實我并沒想接受你的治療,只是想找個人倒垃圾而已,我知道像我這種人,別人是幫助不了我的?!?/br> 江詩韻:“元老師,謝謝你能聽我啰嗦這么久,我太丑陋,太不堪,我知道沒人能夠始終如一地對待這個在痛苦中沉迷的人,包括我的母親?!?/br> 江詩韻:“您是很好的人,我喜歡看你的直播,我也知道很多咨詢師,最反感的就是我這樣的病人,沒關(guān)系的,您能聽我說完這么多廢話,我的心情已經(jīng)好了很多了。” 江詩韻:“如果您覺得我不合適,不知道怎么處理我,就不用再回復(fù)我了,真的沒關(guān)系的?!?/br> 江詩韻:“對不起。” 前晚,她說完這句話之后,便關(guān)機了,直到第二天醒來,看到元嘉的消息。 “我很愿意了解你?!?/br> 這是他昨晚的回復(fù),甚至還說:“我很期待見到你。” 江詩韻跟他約了時間,周一下午兩點鐘見面。 …… 下午兩點鐘,辦公室外的陽光明媚,一位長相清秀的女孩子來到了樓下。 她似乎猶豫了很久,站在陽光下沒有動彈。 白色的外衣在光的照耀下顯得很明亮,頭發(fā)扎著馬尾,發(fā)梢很直,有些干,不是黑亮的那種顏色,在陽光的折射下,有一圈暗紅色的光。 江詩韻深呼吸幾口氣,這已經(jīng)不是她第一次見心理咨詢師了。 但這次卻像是第一次一樣,她重新抱起期望,對方也許能幫助到她。 在這一瞬間,腦海里飄過很多的事,以往每次跟咨詢師見面的場景、經(jīng)歷過的從前、深夜里的情緒…… 周圍似乎很多行人,又似乎一個都沒有,仿佛靈魂都找不到可以棲息的一席之地。 一直以來的生活,她像是孤獨的旅客,在一個山崖中跌落。 沒有人留意到身處崖底的她,她就這樣不知死活地躺著,久久地閉著眼睛,連自己都快忘記醒來。 她握了握拳頭,睜開了眼睛,往樓上走去。 也許這會是她最后一次嘗試了吧。 . . ------------ 第九十一章 你感受過生命嗎 江詩韻是元嘉當(dāng)咨詢師這么久以來,遇到過的最開朗、最積極的來訪者。 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的。 從兩人見面之后,她的臉上就一直帶著笑,并非故意做作,而是那種很真誠、很自然地微笑。 江詩韻很健談,兩人聊天的話題不拘泥于她的病癥本身,就像是兩個許久未見的朋友一樣,聊著很多細(xì)碎的事。 若是普通人接觸到她,怕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把‘抑郁癥’這三個字跟她關(guān)聯(lián)到一起。 說話的時候,她的語氣是脆生生的,活潑潑的,自然而然地從她身上流露出強大的生命力。 誰都不知道,她的隨身包包里,還裝著一張重癥抑郁的診斷書。 “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