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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一個溺水而死的小孩,這劇組里壓根沒有一只鬼。這怎么可能?就這陰氣,能沒有鬼?百思不得其解后,裴玉從王導那兒聽說,前天晚上有一個工作人員從山崖上摔了下去。于是為了得到答案,他特意大老遠地趕來了這個縣醫(yī)院,打算詢問一下陳濤當晚的情況,還沒進門,就聽到又有俗世人非常不屑鬼怪的存在,所以就這么隨口糊弄了一句。其實裴玉也很想真的指出一只鬼的所在,真正地嚇一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朋友。然而在這間病房里,甚至是附近五六間病房里,愣是沒有一只鬼,連一點點的陰氣都沒有。這不科學??!醫(yī)院,墳頭,火葬場。這三個地方是陰氣最重、鬼怪最多的場所。厲鬼、惡鬼不一定有,但游離的、還沒轉世投胎的鬼魂必然會有。可裴玉現(xiàn)在默念口訣,以陰陽眼看向這間病房,只見陽光明媚,空氣清新,莫說鬼怪,住在這間病房里恐怕都會讓人覺得身心愉悅,能早日康復。……什么鬼!這病房比很多住宅樓都要“干凈”,說好的醫(yī)院里鬼怪最多呢?陳濤只見這位大師的臉色忽青忽白,一直沒有開口。見狀,他也算明白了,門口這人還真是個神棍,沒事出來騙幾個錢。陳濤感慨道:“嘉哥說的對,這世界上哪來的鬼,我看人心里的鬼才更多?!?/br>裴玉:“……”想反駁又無力應對,總不能去抓兩個小鬼扔到這人的面前,那實在太刻意了。輕輕咳嗽了兩聲后,裴玉抬步上前,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一聽對方是王導的朋友,陳濤詫異地看了裴玉好幾眼,眼神似乎在說“難怪這么神神叨叨呢,原來是王導的朋友”,接著才開始把自己前天晚上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一切和他之前說的沒兩樣,陳濤記得自己是看到了一個蹲在地上哭的白衣女人,想上前安慰,可是還沒走近,就摔下了山崖。按照這個推算,那女人應該在飄在半空中哭泣的。裴玉早已將那大大的墨鏡摘了下來別在胸口,他雙臂環(huán)胸,手指在胳膊上輕輕敲打著,問道:“那女人應該確實是鬼。劇組拍戲很晚,子時一到,天地間陰氣大盛。平湖風景區(qū)位于港灣開口,有海風吹來,與山間瘴氣和嵐風相合,很容易被厲鬼利用,制造障眼幻術。”陳濤卻撓了撓頭:“沒啊,我覺得大概和嘉哥說的一樣,我是很久沒見漂亮姑娘了,看花了眼?!?/br>裴玉一怔:“但你不是親眼看到了那只鬼?”陳濤嘿嘿笑道:“是我看花了眼吧。要不然大師,你直接去我們劇組看看,如果真的有鬼,說不定那只鬼現(xiàn)在還在劇組呢?!?/br>裴玉:“……”要是真在劇組,他還用大老遠地跑到這里來受你們倆的氣?!裴玉又問了陳濤幾句,小胖子老老實實地回答,但這些真實的話卻沒有太大作用。在陳濤說話的時候,裴玉用右手在自己的墨鏡上輕輕畫出了兩道符錄,那淺色的光芒從黑色鏡片上一閃而過,陳濤壓根沒注意,奚嘉卻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裴玉不動神色地將墨鏡又戴了上去,他仔細觀察陳濤,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個小胖子竟然陽氣極重,渾身的陽氣超越常人十倍。鬼怪一般不會找陽氣重的人的麻煩,陰陽相克,陽氣越重,鬼怪害人越是麻煩。在摘下墨鏡前,裴玉隨手又看了一旁的奚嘉一眼。這一眼看下去,他并沒有任何反應,直接摘下了墨鏡,低聲道:“我暫時沒有搞清楚為什么那只鬼會害你,但是小胖子,短時間內不要回劇組。王導那邊我會幫你說說,既然那只鬼對你制造了障眼法,必然是真心想要害你。你躲得過這一次,不一定能躲過下一次。等什么時候那只鬼被捉住,你再回去不遲。”陳濤根本沒當真,隨口敷衍過去。該問的話已經問完了,裴玉起了身,抬步離開。明明是三月的天,他卻只穿了簡單的T恤長褲,好像根本不怕冷。走到門口時,他停下腳步,單手撐著門框,轉首看向后,凹出一個模特似的造型,故作低沉地說道:“雖說信則有,不信則無,但白衣服的小朋友,你最好勸勸你的朋友,別讓他真的傻乎乎地直接回劇組?!?/br>聲音頓住,裴玉伸手拉下墨鏡,目光幽邃地看著奚嘉,似笑非笑地說道:“世間有鬼,更有厲鬼,厲鬼可不會和你講惡善所為、因果報應?!?/br>溫熱的陽光穿過窗戶,照在青年神棍那張白凈的臉上,擋出一道陰陽相間的影子。莫名的,陳濤就覺得心里有些發(fā)慌,明明他早已認定,這個青年就是個神棍,但聽著他這樣的話,陳濤又覺得……或許這個世界真沒有他所想象的那么簡單。看著裴玉這副鄭重卻又耍帥的模樣,奚嘉也慢慢勾起唇角,他一邊站起身,一邊說道:“大師,如果真如你所說,那你覺得,我們該怎么做呢?”一聽這話,裴玉頓覺自己終于說服了這個不怕死的小朋友。他難掩得意的神色,又走回病房,侃侃而談:“這方面嘛,就應該請教我了。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像我這種有公德心的人,向來也很有愛心。這次既然你們信了我的話,那我可以免費送你這朋友一道符,戴在身上,就可以辟邪驅……無無無無……無相青黎?!??!”剛剛還得意洋洋的青年神棍突然面露驚悚,整個人往后一跳,扒拉著陳濤的輸液架就往后跑,一邊跑他還一邊躲在那只有一根桿子的輸液架后。這光禿禿的一根鐵桿根本藏不住裴玉,但他這副渾身發(fā)抖、拽著輸液架就跑的模樣,看得病房里的兩個人齊齊怔住。陳濤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小胖子痛嚎道:“我還在輸液呢!我的架子,給我還過來!”此時此刻,裴玉已經躲到了墻角,用輸液架擋在自己的臉上,小心翼翼地盯著病房中央的奚嘉。俊秀的年輕人緩緩低下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站起身的時候,一直掛在脖子上的青銅骰子不小心從衣服里掉了出來。他再抬頭看向不遠處的青年神棍,只見這位剛才還神神叨叨、扯淡騙人的大神棍,此刻正躲在一根鐵桿后,瑟瑟發(fā)抖。“你你你……葉閻王是你什么人!?。 ?/br>作者有話要說: 無相青黎:╭(╯^╰)╮我有那么恐怖嘛!第五章奚嘉叫了護士進屋,幫陳濤換了個針頭,重新掛水。護士哪里見過這種莫名其妙的病人,掛水掛得好好的,還能自個兒把針頭給扯了。于是一邊重新插針,護士一邊苦口婆心地好生勸著,生怕陳濤什么時候再想不開,又把自己的針頭給拔了。陳濤是百口莫辯,而那邊,奚嘉和年輕的神棍卻一起走出了病房。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