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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轉(zhuǎn)了幾圈,又走下亭子,到了河邊。他不知施了什么法術(shù),周圍人誰都看不見他,他便俯下身摸了摸池塘里的荷葉。兩人在滄浪亭待了一整個上午,奚嘉拍了一些照片,葉鏡之從池塘下方走上來。奚嘉問道:“有找到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葉鏡之搖首:“這里陽氣很重,但人多的地方,向來陽氣重,所以不算異常?!?/br>這一次注定是無功而返。嘉哥也很想幫忙,但他對這些五行八卦一竅不通,只能憑rou眼觀察,知道滄浪亭陽氣重、陰氣輕。晚上回到家后,葉鏡之只待了一個小時就返回桃花島,繼續(xù)幫那群大師做實驗。傍晚時,子嬰從桃花島回來,奚嘉正好買了新鮮的水蜜桃,兩人坐在沙發(fā)上啃水果。奚嘉一邊啃桃子,一邊翻手機(jī),把今天拍到的幾張照片發(fā)送給陳濤看看。以前奚嘉上大學(xué)的時候,辦過園林卡。蘇城的園林卡一年一百二十元,可以免費游玩蘇城的二十多座園林和其他旅游景點。奚嘉在陳濤的慫恿下,每年都會辦園林卡。每年年初陳胖子都興高采烈地計劃一大堆本年度的旅行計劃,什么春天去拙政園春游,夏天去太湖釣魚,秋天去天平山踏青,冬天去西山、東山玩農(nóng)家樂。然而計劃是美好的,現(xiàn)實是殘酷的。旅游什么的只是嘴上說說而已,真要去了那可得動腿。對陳濤來說,空調(diào)房、冰淇淋、凍西瓜,這才是真正的享受。所以奚嘉的四張園林卡全部作廢,他自己是蘇城本地人,去不去無所謂。但陳濤是真的懶,他是東北人,可大學(xué)四年沒去過蘇城任何一個園林,如今奚嘉既然去了滄浪亭,自然把照片發(fā)送給死黨看看,滿足他“此生沒見過一個園林”的遺憾。陳濤正在藏省跟拍一部電影,回消息的速度有點慢。奚嘉也不著急,他今天拍了很多張照片,可以慢慢挑選。正當(dāng)他挑選出九張照片發(fā)送給陳濤時,子嬰詫異的聲音響起:“這座宅子不錯,奚嘉,是你的故鄉(xiāng)嗎?”奚嘉定睛一看,手機(jī)屏幕上顯示的是園林的主屋。他道:“這是蘇城的園林,古建筑。我老家不在蘇城?!鳖D了頓,奚嘉突然想到:“咦,子嬰,你是不是從沒見過江南園林?”子嬰直接問道:“江南園林?”奚嘉這才想起來,兩千多年前蘇城還叫吳縣。那時候南方潮濕,瘴氣很重,直到唐朝才有園林一說。子嬰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奚嘉想讓對方多了解了解這個世界,便給他解釋起江南園林,尤其是蘇城的古園林來。說到最后,奚嘉說道:“其實也沒什么,我審美不大夠,子嬰你說的沒錯,就是幾座宅子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你或許連蘇城是哪兒都不清楚吧?”子嬰搖頭:“我知道蘇城是哪兒?!?/br>奚嘉驚訝道:“你居然認(rèn)識蘇城?”子嬰聲音平靜:“元年七月,項梁、項羽在吳縣起義。我只是沒想到,原來這里就是吳縣?!?/br>奚嘉怔在原地,沒有說話。子嬰沒多說什么,繼續(xù)安安靜靜地吃桃子。歷史(文科)奇差的嘉哥偷偷摸摸地拿出手機(jī),搜索了蘇城的歷史,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項羽居然是在蘇城起義的。子嬰當(dāng)年死在項羽倒下,那他現(xiàn)在來蘇城,會不會……觸景生情?一想到這,奚嘉整個人都不好了,趕緊轉(zhuǎn)開話題,和子嬰聊天。他是覺得很有所謂,子嬰?yún)s沒什么異常。聊了一會兒物理后,子嬰主動說道:“那座宅子挺不錯的,奚嘉,你還有其他照片嗎?”既然子嬰都無所謂了,奚嘉自然也不再扭扭捏捏。他打開手機(jī)翻出相冊,將滄浪亭的照片展示給子嬰看。子嬰不大明白這些古典園林的構(gòu)建,但有嘉哥在旁邊念百科資料,他大概了也了解了一二。等翻到滄浪亭和荷花池的照片時,子嬰的目光頓了頓,指著亭子:“這是哪兒?”奚嘉看了一眼:“這就是滄浪亭。這座園林最出名的就是這個亭子。”“滄浪亭……”子嬰垂眸看了幾眼,輕聲呢喃。奚嘉想起來:“你在桃花島也看到亭子了吧?那個是現(xiàn)代人建造的,不是這種古亭。”子嬰沒有回答,他的目光仍舊緊緊凝視在這座亭子上。奚嘉沒想太多,翻到了下一張照片上,這張照片拍的更加全面了,大背景是整個荷花池,滄浪亭只占據(jù)圖片的一角。就在奚嘉準(zhǔn)備再翻下一張照片時,子嬰一把按住他的手。“子嬰?”子嬰低著頭,目光專注,死死盯著這張照片。突然,他抬頭問道:“這里有問題?”奚嘉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有問題?”子嬰知道今天上午奚嘉和葉鏡之去查看滄浪亭了,又問道:“你們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嗎?”奚嘉皺眉:“沒有?!?/br>良久,子嬰抬首看向奚嘉:“我覺得這里不大對勁,奚嘉,我們現(xiàn)在可以去看看嗎?”太陽落山,華燈初上,奚嘉陪著子嬰前往滄浪亭。到了晚上七點,園林早就關(guān)了,奚嘉就站在墻外,子嬰穿墻而過,堂而皇之地逃票走進(jìn)了園林。奚嘉只等了五分鐘,子嬰快速地飛出來,凝重道:“奚嘉,這里……和長生殿的氣息也有一絲相似?!?/br>奚嘉:“???!”第二天上午,滄浪亭景點辦給所有提前網(wǎng)上買票的游客發(fā)送短信,通知所有人閉園休整。玄學(xué)界的天師們還沒把桃花島的風(fēng)水局研究出一個異常,就又碰到了一個同樣詭異的滄浪亭。他們兵分兩路,燭照真人等人繼續(xù)留在桃花島,調(diào)查桃花島的風(fēng)水局。嶒秀真君則帶著燭楓真人等天師來到了滄浪亭,還沒進(jìn)園,嶒秀真君就走到不遠(yuǎn)處一條巷子里,敲開了一扇鐵門。開門的老太太看到嶒秀真君,倏地愣?。骸斑?,是你?”嶒秀真君點點頭,指了指一旁的燭楓真人和車渠道人,道:“這是貧道……這是我的兩個醫(yī)生朋友,聽說了你女兒的病,想一起來看看。方便嗎?”老太太沒有拒絕,她女兒已經(jīng)瘋了三十多年,她家沒有任何好讓人惦記的東西。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哪怕嶒秀真君是想騙她錢,她也沒錢可以給,這些人想看看女兒就讓他們看吧。老太太哪里知道,眼前站在她面前的可都是玄學(xué)界的前輩大師。燭楓真人是天機(jī)門的掌門,卜筮之術(shù)高超莫測;嶒秀真君不用說了,當(dāng)今玄學(xué)界第一人。更不得了的是車渠道人,車渠道人乃是四大門派之一的神農(nóng)谷的掌門。三人裝作很淡定的樣子,走進(jìn)了這間小房子。進(jìn)門前車渠道人還很無所謂地嘀咕道:“不就是瘋了么,有老夫在,她就是想瘋也瘋不了?!敝钡剿哌M(jìn)門,還沒站穩(wěn),一塊大石頭直直地朝著臉就砸了過來。嚇得趕緊往旁邊讓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