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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很不方便,我等你洗完了再去?!?/br>他輕輕拍了拍李瑾的手背,催促道:“你快去吧?!?/br>然而,戚山雨這份“體貼”,卻像落進滾油里的一顆火星,立刻就讓李瑾憋了好幾天的情緒,瞬間炸了鍋。“既然嫌棄我就直說啊!”李瑾一把推在戚山雨的胸口上,大聲喊道:“跟你交往了這么長的時間,連碰都不肯碰我一下,你到底是不舉還是性冷感??!有病就趕緊去治病,不要來招惹我好嗎!?”戚山雨完全沒料到李瑾會有這么個反應(yīng),整個人都愣住了,張口結(jié)舌,一個字也答不上來。“跟個上世紀的老古董似的,又死板又木訥,除了這副好皮相,你還有什么優(yōu)點嗎???”李瑾用力推搡著戚山雨,聲音越來越高,已經(jīng)近乎嘶吼。“還說什么要找個能共度一生的伴侶,也不想想,像你這么無聊的男人,誰會愿意跟你過一輩子啊??!”——像你這么無聊的男人,誰會愿意跟你過一輩子!這句話,化成一柄無形的尖刀,直直戳到了戚山雨的心中。有些傷口,就如同烙鐵燒出的烙印一般,即便時隔多年,已然淡忘、已然原諒,但最深刻的傷疤一旦被人再度揭開,依然疼得如同刀割火撩,難以自持。戚山雨微微揚起頭,不想去看李瑾歇斯底里的樣子。他的視線固定在天花板的頂燈上,壓抑住眼眶的酸澀感,同時也強自壓抑著心中的痛楚。當年他最崇拜、最憧憬的人,似乎也和現(xiàn)在的他一樣,木訥、死板、無聊而又不懂情趣,好像生命里永遠充滿著沒完沒了的工作,永遠在為素未平生的人忙碌奔波……結(jié)果,那人到死也不知道,他最愛的人,早就已經(jīng)背叛了他的家庭……他忽然覺得很累。作為他交往的第一個對象,李瑾相貌清秀,性格活潑,總能成為人群之中的焦點,這樣的特質(zhì),恰好是戚山雨不具備的。他捫心自問,自己一開始就是被李瑾的坦率直白和熱情如火的性格所吸引,交往的這段時日,雖然過得磕磕碰碰的,但他確實很喜歡對方,以至于即便摩擦不斷,也仍然努力想將這段關(guān)系維持下去。但是,當李瑾說出那句話之后……就如同許多年前,他小心珍惜的那一只陶杯狠狠摔在了地上,霎時四分五裂的瞬間,戚山雨只覺得心灰意冷,再也不想堅持些什么了……沉默了許久之后,戚山雨放松緊咬的牙關(guān),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那好,我們分手吧。”說完,他拿起放在玄關(guān)鞋柜上的背包,蹬上鞋子,轉(zhuǎn)身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李瑾的小公寓。“行啊,分得好!”他聽見李瑾依然不依不饒地在他身后高聲咆哮著:“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他比你這種悶葫蘆好一百倍!我不要你了!”第8章1.deeprising-07晚九點,柳弈開車到鑫海市有名的酒吧街,將愛車停在路口之后,穿過街道兩側(cè)密集的霓虹,熟門熟路地鉆進了一家名叫“布魯斯”的酒吧。“布魯斯”是圈里有些名氣的GAY吧,柳弈被朋友帶著來光顧過幾次,勉強也算是熟客了。酒吧里的裝潢用的是八十年代的美式鄉(xiāng)村風格,胡桃木色的桌椅和酒柜刻意做舊,壁燈仿成汽燈的樣子,光線很暗,正適合培養(yǎng)些曖昧的氣氛。這個點兒,酒吧里的客人不少,大部分是一對對的情侶,也有些單獨來的,多是為了能在酒吧里找個合適的獵艷對象,一同打發(fā)掉這個空虛寂寞的夜晚。柳弈徑直走到東南角一個逆光角落的卡座里,坐到靠窗的那邊。“Hi,Michael?!?/br>他朝坐在他對面的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笑著擺擺手,算是打招呼。被他稱為Michael的男人,身材高壯,肌rou輪廓分明,有著一頭偏栗色的蓬松卷毛和十分深邃的眼窩輪廓。他的本名叫薛浩凡,是柳弈在鄧迪大學念書時的學弟。薛浩凡比柳弈小了四歲,學的是傳媒專業(yè),兩人在同鄉(xiāng)會里認識之后,以某種同類間難以形容的奇妙雷達,很快確定了對方和自己一樣,性別男,愛好男。作為一個有四分之一拉丁美洲血統(tǒng)的混血兒,宣浩凡雖然長相只能算是普普通通,但身高和體型都十分符合柳弈的審美,尤其是輪廓分明的八塊腹肌,更是令這位師兄垂涎無比。更重要的是,他們倆一個是零,一個是一,在上下問題上完全沒有矛盾,于是兩人一拍即合,經(jīng)過三次愉快地約會之后,很快確定了戀愛關(guān)系,然后自然而然進展到想要奔向本壘的階段。然而,令柳弈沒有想到的是,雖然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但這臨門一腳卻直接令他留下深刻的心理陰影,以至于在大腐國浪了這么些年,也再沒起過交個男票的念頭——原因無他,只是因為薛師弟是柳弈萬萬消受不起的特例。那日,柳弈坐在薛浩凡的房間里,瞅著他馬卡龍粉的窗簾和床單,以及對方羞澀地脫掉衣服后,包裹著他那一身腱子rou的雪白蕾絲邊女士三點式,只覺得自己仿如經(jīng)歷了一場冰桶挑戰(zhàn),一腔熱血被當頭澆了個透心涼,某個重要的地方,永遠也不可能對著這位再□□起來了。柳弈自問對肌rou娘受和異裝癖好都沒什么意見,只是真的、真的、真的不合他口味??!于是他只能含淚給薛浩凡套上衣服,從此兩人各退一步,回到了志趣相投的損友位置上。后來薛浩凡研究生畢業(yè),比柳弈早那么兩年回國,進了鑫海市規(guī)模最大的一家民營報社,專門跑社會版。得知柳弈年初也調(diào)到鑫海市之后,就經(jīng)常把他約出來小聚一番,互相吐槽打趣,儼然已經(jīng)把這個差點兒和他滾了床單的“前男友”當成了無話不談的好閨蜜。只是,今晚薛浩凡卻沒有和柳弈吐槽他那個極品上司,而是探過身體,神神秘秘地湊到柳弈耳邊,手指朝著吧臺的方向指了指:“你看,坐那邊的那帥哥,覺得怎么樣?”柳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雖然整個酒吧的照明都偏于昏暗,但并不妨礙柳弈幾乎是立刻就認出,坐在吧臺的角落里,默默地喝著啤酒的人,是安平東的搭檔,他只見過一面就記得清清楚楚的戚警官,戚山雨。——??!柳弈驚得整個人都打了個激靈。如果這位小戚警官不是誤打誤撞闖進一家GAY吧的話,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他竟然和自己是同類!“怎么樣,長得帥吧?”薛浩凡完全沒有察覺到柳弈神色中的震驚,朝著好友擠了擠眼睛,“你說,我去請他喝酒的話,能‘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