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歡的重口味,但這會兒他什么也不挑,端端正正地坐在柳弈對面,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只希望快點兒吃完這頓飯,然后讓自己趕緊在柳大法醫(yī)面前消失。“要個招牌拼盤、羅漢齋、豉汁排骨、上湯莧菜,最后來一份狀元及第粥?!?/br>柳弈飛快地翻了一遍菜單,熟門熟路地點好菜,抬頭看向一言不發(fā)仿若一樽漂亮雕像的戚山雨。“還有什么想吃的嗎?”戚山雨搖頭,意思是一切悉聽尊便。看著對面的戚警官一副霜打茄子似的蔫了吧唧的模樣,柳弈心中暗自覺得好笑。他自然知道,對方肯定還因為之前被他撞破了和李瑾爭吵的事情而覺得面上掛不住。因為柳弈到的不算早,只聽到了快到尾聲的最后半截,所以根本不知道,戚山雨和李瑾的爭吵對象正是他本人,只以看熱鬧的心態(tài),默默地感嘆這世界真是小,沒想到來實習的學生的男票……哦,不對,應該是前男票了,竟然就是和他共事的年輕警官。不過柳弈轉(zhuǎn)念一想,覺得其實也沒那么奇怪。本來這圈子就小得很,尤其是他們這些當法醫(yī)的,別說是性向特殊的GAY,即便是喜歡異性的普通人,也是出了名的萬年結(jié)婚困難戶,難得有能娶能嫁的,除了內(nèi)部消化,找的對象也大多不是警察就是醫(yī)生。而且李瑾和戚山雨年紀相仿,交際圈重疊,而且外貌也攻受分明,很是般配,會走到一起,確實也沒啥好驚訝的。想到這里,柳弈不禁覺得甚為遺憾。可惜他的審美從來不是李瑾那樣矮小纖細、斯文柔弱,很容易讓人一看就心生憐惜的小受,不然以他這樣英俊多金、風流倜儻的海歸高知,怎么可能會輸給戚山雨這種一看就不通情趣的二愣子,硬是單身到現(xiàn)在還沒個伴兒。不過……柳弈忽然笑了笑。就算戚山雨曾經(jīng)領(lǐng)先他一步又怎么樣,反正現(xiàn)在他也和自己一樣,回歸單身狗行列了。柳弈心情頗好地給戚山雨沏了杯茶,心想果然還是二十啷當?shù)哪昙o,就是嫩得緊,好像總有那么多撒不盡的狗血,動不動就咆哮帝附身,連點兒體面都留不下來。別說他們已經(jīng)分手,還糾結(jié)誰對誰錯、誰虧欠誰那一套得有多傻,而且,就戚山雨這么個老實巴交的木訥樣兒,連在酒吧喝個悶酒都不肯接受任何人的勾搭,柳弈還真就不信,他還能花到哪里去了……不過,柳弈不興交淺言深那套,對戚山雨和李瑾之間那些亂七八糟的糾葛,他也說不上真有多好奇,更沒興趣當什么老娘舅式情感顧問。而且,看坐在他對面的小戚警官那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的窘迫樣子,柳弈難得的產(chǎn)生了幾分同情,決定假裝自己剛才沒有看到電梯間里那尷尬的一幕,以后也不再在戚山雨面前提起。很快的,拼盤和粥就端上來了,柳弈朝戚山雨笑笑,示意對方動筷子之后,自己就先舀了一碗粥,就著烤的酥脆香嫩的脆皮乳豬,一勺一勺地慢慢地吃了起來。“關(guān)于蘇芮芮那個案子,我確實有些發(fā)現(xiàn),想跟你聊聊?!?/br>柳弈喝了一口粥,味蕾感受到米粒熬得濃稠軟滑的鮮美口感,滿足地瞇了瞇眼睛。他咽下口中的食物,才慢慢地說道:“不過,是關(guān)于她尸體上的傷痕的?!?/br>雖然柳弈說話的聲音不高,不過這家粵菜館子在市里也算是小名氣的網(wǎng)紅店了,加上又正是飯點兒,店里坐得也滿,他的話剛說完,距離兩人最近的一桌上,就有兩個客人似乎聽到了“尸體”二字,扭頭朝他看了一眼,眼神里寫滿驚恐。“咳?!?/br>柳弈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拉了拉椅子,朝戚山雨地方向移動了一段距離,讓兩人離得更近一些,好降低音量,讓他們將要說的驚悚話題不會打攪到其他客人的胃口。“嗯?”戚山雨要了一碗白飯,只敢用余光瞥了一眼幾乎貼在了他旁邊的柳弈,然后一邊悶頭吃飯,一邊低聲回答,“什么發(fā)現(xiàn)?”他只在剛才柳弈和蘇芮芮的父母談話的時候,知道他在死者的脖子上發(fā)現(xiàn)了其他人用手指掐出的痕跡,但具體是怎么一回事,戚山雨卻還沒機會問個明白。“我在蘇芮芮的脖子后面發(fā)現(xiàn)了兩處一共三枚指壓痕,應該是她的頸部被人單手摁住留下的?!?/br>柳弈放下筷子,用右手在戚山雨的后頸部比劃了一下,讓對方切實明白那是一個怎么樣的姿勢。“而且,留下這兩處痕跡的,應該是個女性。”“你的意思是說……”戚山雨轉(zhuǎn)頭看向柳弈,盯著他近在咫尺的雙眼,“你的意思是,蘇芮芮很可能不是溺死,而是被人掐死的?而且兇手還很可能是個女性?”“不?!?/br>柳弈果斷地搖了搖頭,“首先,以這個姿勢,而且還是個女性的手掌尺寸來說,想要掐死一個人,幾乎是不可能的;其次,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做尸解,但憑我的經(jīng)驗來看,小姑娘還是溺死的可能性比較大。”戚山雨停下筷子,認真地看著柳弈,等他繼續(xù)說下去。雖然他們的話題很嚴肅很血腥,但戚山雨和柳弈都沒有察覺,此時兩人的舉動,在其他人看來,究竟有多么曖昧。畢竟兩人無論是相貌還是身高,都是一等一的惹人注目,而且一個可以坐四個人的圓桌,兩個俊美非常的青年非要挪到肩膀貼著肩膀的親密距離,還要頭湊頭地說悄悄話,加上剛才柳弈伸手摸完戚山雨的后頸之后,手還順勢就搭在了對方的椅背上,以至于落在其他人眼中,就是連吃頓飯都要黏糊在一起調(diào)情的一對死基佬。“兩位點的羅漢齋、豉汁排骨,還有上湯莧菜……”一個年級約莫二十出頭的年輕女服務生,低著頭給戚山雨和柳弈上了菜,借著托盤的掩護,飛快地在兩人的臉上掃了一圈,一張小臉漲得通紅,退開之后,又和一旁的小姐妹推搡兩下,一同發(fā)出兩聲低低地興奮尖叫。“??”注意到服務生們的詭異舉動,戚山雨抬頭,奇怪地看了她們一眼,不過什么也沒多想,又和柳弈繼續(xù)剛才的話題。“我覺得奇怪的是,監(jiān)控錄像拍到的她自殺的畫面,和蘇芮芮的傷勢不符。”柳弈解釋道。“我記得你說過,那個監(jiān)控攝像頭所在的圖書館,并不在從宿舍到人工湖的必經(jīng)之路上,對吧?”“嗯。”戚山雨用手指沾了沾杯里的茶水,在桌上飛快地畫了個簡易地圖,“事實上,圖書館在人工湖右側(cè),靠近教學樓,要從女生宿舍的大門走到圖書館,需要十多分鐘。”“這就對了。”柳弈回答。“在蘇芮芮的尸體從湖里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