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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山雨拿著柳弈給他的提示,趕回警局去了。作為一個輕工業(yè)發(fā)展得很不錯的大城市,鑫海市及周邊的電池和油漆涂料廠數(shù)量自然也是很不少的,但總比醫(yī)院的數(shù)量來得少得多了,排查起來也更容易一些。而同一時刻,柳弈他們卻在尸體上發(fā)現(xiàn)了新的疑點。“這兒,你看這些是什么?”馮鈴將尸體的左腳往外側(cè)搬了搬,露出死者小腿后側(cè)和腳踝的皮膚。柳弈繞到解剖臺床尾,低頭研究起馮鈴指出的問題所在。在左腿的腿部外側(cè)、后側(cè)方以及腳踝處,有一片連綿紅斑,大約兩個巴掌的范圍,呈現(xiàn)出與尸斑不同的粉紅色,邊界不甚清晰,因局部水腫而隆起,邊緣比旁邊的正常皮膚要高出一圈來。紅斑范圍的皮膚上還有一些密集的猶如針尖大的丘疹,腳踝上紅斑表面還有幾個小水皰,其中一個水泡破潰了,從中滲出的淡黃色清液已經(jīng)干結(jié),露出皮膚里頭鮮紅色的皮rou來。“皮膚上有抓撓的痕跡?!?/br>柳弈用鑷子尖端輕輕指了指紅疹內(nèi)側(cè)。那兒橫七豎八的散布著幾道抓痕,因為抓破了皮膚而留下了即便死去也依然能分辨出來的痕跡,有兩道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些時間了,表面已經(jīng)結(jié)出了細細的痂皮。“看起來像是死者自己抓撓出來的?!?/br>馮鈴想了想,“我覺得這像是過敏引起的皮疹啊?!?/br>柳弈學著馮鈴剛才的動作,搬動死者另外一條腿,將他右腳的腳跟也翻過來看了看。“右腳上沒有類似的皮疹?!?/br>他說完,又仔仔細細地在尸體的頸部、胸部、背部、腹股溝和大腿內(nèi)側(cè)耐心地找了半天。“確切的說,是除了左側(cè)小腿和后腳跟之外,身體的其他位置并沒有發(fā)現(xiàn)同樣的皮疹?!?/br>柳弈的手指下意識地在解剖臺上敲擊了幾下,這是他思考時常有的小動作。“大部分的過敏,皮疹都是向心性的,以頭頸、胸背和腹股溝等中央?yún)^(qū)域先發(fā),再蔓延到四肢上,而且多呈現(xiàn)對稱性……”幾個年輕法醫(yī)都不是很明白柳弈干嘛要去糾結(jié)這么塊皮疹,此時都用一種混雜著茫然又困惑的表情盯著他們的頭兒。他們心里都隱約覺得,與其在這兒跟一塊紅疙瘩死磕較勁兒,不如趕緊做進一步的尸檢,比如切開死者的胃,看看他死前的晚飯吃了什么,能不能找到食物來源,好定位到他們這票綁匪到底隱匿在什么范圍之類的。這時,被柳弈差出去跑腿兒的江曉原也回來了——不過卻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身后還跟著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是物證科的科主任袁嵐。“呵呵?!?/br>柳弈看到大搖大擺走進來的袁嵐,當即很沒有風度地翻了個白眼,隨口甩給他一句冷嘲熱諷:“什么風把八百年不進一次解剖室的袁主任吹來了?”“呵呵呵!”袁嵐還了他三聲冷笑。“你們這案子特別重要嘛,‘上面’都給所里打過幾回電話了。所長讓我自個兒過來盯著,隨時配合你們,也省得你一趟趟地差小江往我那兒跑了?!?/br>他把“隨時”兩個字說得咬牙切齒,一聽就是格外怨念深重,然后從邊上拖了把椅子,往解剖室角落里一坐,二郎腿大大咧咧地一翹,那架勢、那范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監(jiān)工的大領(lǐng)導了。柳弈懶得再看這跟他八字不合的家伙,扭過頭去,繼續(xù)研究解剖臺上假余平的尸體去了。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重金屬血檢的結(jié)果沒那么快就能出的,為了劇情不要又來一個“N小時以后”,直接給加速處理了。大家就不要CARE這個了OTZ第35章3.pani-09“我還是覺得,這塊皮疹像是皮膚過敏?!?/br>馮鈴指了指死者左腿后側(cè)到腳踝處的皮疹,依然堅持自己的意見。雖然柳弈剛剛說一般的過敏癥狀引起的皮疹與尸體身上的位置不符,但馮鈴畢竟也是個經(jīng)驗豐富的資深法醫(yī)了,她點出皮疹上那些橫七豎八的抓痕。“從死者自己抓出來的這些指甲痕就可以看出來,患處一定很癢,而且,皮疹的性狀也和過敏性丘疹相符?!?/br>柳弈既沒有立刻否認,也沒有立刻肯定。他的目光在死者的兩側(cè)腳踝上停留了片刻,又緩緩的,將視線移到了自己的兩腳上。因為進解剖室需要換上全套行頭的緣故,他貼身穿著一套洗手衣,外面則套著一直蓋到小腿的解剖衣,腳上換了一對入解剖室專用的室內(nèi)拖鞋,透過深藍色的塑料鞋,正好能看到自己兩只白皙的腳面。“馮姐你說得對?!?/br>柳弈朝馮鈴笑著點了點頭,“既然死者獨獨在腿部出現(xiàn)了這樣嚴重的皮疹,而小腿后側(cè)和腳踝這個地方,又是容易暴露在衣服外面的,比如像我們現(xiàn)在這樣兒,穿一雙拖鞋,腳跟不就露出來了?!?/br>他朝幾人看了一眼,“所以,我覺得,他這塊丘疹,應(yīng)該是接觸性皮炎。”柳弈頓了頓,在眾法醫(yī)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之前,卻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接觸性皮炎的原因,能粗暴地分成接觸過敏源和接觸刺激性物體兩種,光憑皮疹的性狀,還不太好確定……”“艸!”坐在角落里的袁嵐猛地爆了句粗口。他在爆出這個單音節(jié)時,根本沒控制音量,在隔音效果極好的解剖室里,顯得非常突兀,立刻就打斷了柳弈說到一半的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這位物證科的頭兒,祖籍東北,身材高大又壯實,忽然飆出一句粗話,頂著一臉兇狠表情,“噌”一下猛地站起來的時候,體型和氣勢上都很有壓迫感。即便知道這位是個體體面面的文明人,就算和柳弈再不對付,也不可能做出擼袖子揍人的舉動來,還是讓江曉原等人嚇了一跳,腳下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我說你是不是傻???”袁嵐對著柳弈這處處跟他不對付的勁敵,自然不會客氣,張口就是人身攻擊。“就這么塊皮疹,還得磨蹭老半天拿不準主意嗎?!”他朝柳弈投去不屑的一瞥:“是不是過敏,查個血清IgE不就知道了!”說到自己的專業(yè)領(lǐng)域,袁嵐立刻抖了起來,跟只翹著尾巴開屏的公孔雀似的,下巴高高抬起,驕傲地說道:“就算死人的血清IgE標準和正常的活人不一樣,只能作個參考,還可以在那塊皮疹的皮膚組織取個樣,做組織學檢查??!”&&&&&&&&&“頭兒,找到了??!”安平東和戚山雨頂著一腦門在大冬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