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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告訴叔叔,你怎么知道,那晚你看到的,是鬼?”他在“鬼”字上略略加重了一下讀音,果然看到小女孩明顯瑟縮了一下,露出了驚慌害怕的樣子。“我就是知道……那個、那個是鬼……”女孩兒遲疑了許久,直到一對大眼睛閃出朦朧的水霧,才用細若蚊吶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擠出一個聽起來非常奇怪的答案:“因為……他,是倒吊著的……”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真是忙到吐,每天卡點更新真是對不起??!T____T第41章3.pani-15“就是這樣!”賣菜大娘家的小女兒抿著小嘴巴,表情鄭重地將一張紙交到了戚山雨和柳弈手里。這張紙片是從戚山雨隨身帶著的筆記本上撕下來的,上面畫著一張圖,是小女孩根據(jù)她前天晚上看到的“鬼”畫出來的場景重新。一個年僅六歲的普通小姑娘,受能力所限,自然沒法畫得多傳神。是以,紙上只用無比稚嫩的筆觸,畫了一扇歪歪扭扭的窗戶,窗戶右下角有個斜斜的梯形框框,梯形框中間是半個人的頭顱,然而,那半顆頭顱,卻是嘴巴朝上,鼻子朝下的。直到看到這張圖,柳弈和戚山雨才對小姑娘所說的“倒吊”這個詞有了具體的概念。中年婦女他們一家住在廠區(qū)后面的一片城中村里,已經(jīng)住了快二十年了,眼瞧著周邊地區(qū)漸漸開發(fā)成廠房和物流公司,越來越多外來務工人員在這片區(qū)域駐留,以前的老鄰居不少人都將屋子改成了群租房,不過他們一家沒有別的物業(yè),只能一直住在老屋里。他們的屋子在七樓,是個小三房的結構,小女兒獨自睡在靠南面一間最小的房間里,從姑娘的窗戶往外看,正好能看到距離大約五十米之外的南誠印染廠的廠房最北面的一角。“那個窗戶嘛嘛黑,只有這個框框是亮的?!?/br>小姑娘用自己貧瘠表達能力,努力向兩位“警察叔叔”解釋清楚自己在27號深夜的所見所聞。戚山雨不太確定地追問道:“你的意思是,工廠的這個房間開了燈?”“不對不對,不是開燈那種亮光!”女孩聽到柳弈的追問之后,連連搖頭,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比了個“C”字型,兩指之間隔了大約一厘米。“就一點點亮,真的就一點點,還搖搖晃晃的閃來閃去?!?/br>要求一個小女孩清晰的描述亮度確實不太可能,柳弈和戚山雨于是沒有繼續(xù)追問,而是點了點頭,指著那幅畫里的人頭繼續(xù)問道:“那么你怎么確定,這個是倒吊的人?”“不是人,是鬼!”小女孩對這一點很是堅持,“我看到他的側臉了,就半截吧,而且黑乎乎,還歪歪扭扭的,下面是鼻子,而嘴巴……”她歪著嘴,做了個扭曲的鬼臉,又比了個向上的手勢,“嘴巴在上面,他是倒著走路的!”說完,小姑娘睜著大眼睛,表情認真地又重復了一遍,“只有鬼才會倒著走路!”戚山雨想了想,問道:“窗戶上的光持續(xù)了多長的時間?”小女孩茫然地搖了搖頭,“不知道……我那時候嚇得去找mama了……”她下意識地去拉mama的衣服,想要向她尋求答案,中年婦女立刻接過了女兒的話頭,“我陪她去她的房間,從窗戶往外看的時候,那個工廠窗戶也平常一樣,黑咕隆咚的,根本沒有看到她所說的倒吊的鬼。”戚山雨有些遺憾,若是證人只有一個年紀不過六七歲的小孩兒的話,那么描述的真實度和可信度都難以避免的必須打上折扣了。于是他想了想,問了另外一個問題:“那么,您去您家閨女房間的時候,大概是晚上幾點呢?”婦人努力回憶了一會兒,不太確定地說道:“大概是半夜一兩點吧,反正肯定是挺晚的了?!?/br>戚山雨和兩母女對話的時候,柳弈卻低頭默默地盯著小女孩畫下的那張筆法稚拙的圖畫。“倒吊”、“窗戶”、“光斑”、“歪曲”等等關鍵詞,總讓他有種難以言明的熟悉感,使他覺得自己似乎隱約觸到了某個一直以來都被他們忽視掉的可能性,但中間又好似隔了一層迷霧,讓他伸出手想去觸摸隱藏其中的真相的時候,偏偏又落了空。他想了想,忽然問道:“大姐,從您家小姑娘的房間看出去,能看到工廠的哪幾層?”中年婦人被柳弈的這個問題弄得忽然懵了一下。說實話,她在自個兒那屋里住了那么久,只知道每個窗戶望出去能看到的大致景色,但具體能看到哪一棟樓房的哪一層,她卻是從來就沒有仔細研究過,也根本不覺得有這個必要。中年婦女和女兒對視一眼,皺著眉很努力地回憶了一會兒,“那工廠院子種了好些樹,長得還挺高的,加上還有幾間平房擋在中間,視野不太好……所以,我猜……”她猶猶豫豫地看了看柳弈那對炯炯盯著她的眼睛,“左右也大約不過就是……最頂上那兩三層樓吧……”柳弈在腦海里回憶著剛剛匆匆走過一遍的廠房的內(nèi)部結構。他的記憶力雖然很好,但卻并沒有到“過目不忘”的程度,而且在只有朦朧晨光和手機電筒的照明條件之下,更讓人無法看清細節(jié),模糊了一些原本應該注意到的疑點。柳弈咬住下唇,手指無意思地摩挲著小女孩畫的那張畫兒,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大約過了足有一分鐘,才忽然扭頭看向戚山雨,聲音里帶了一點兒并不明顯的顫音:“戚警官,你還記得,五樓最邊上的那間倉庫的結構嗎?”………………“這就是所謂的心理盲區(qū)!”柳弈幾乎是一路小跑重新回到工廠,腳步如風地沖在最前面,他的身后跟著戚山雨,還有那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小輔警。“什、什么盲區(qū)?”這小輔警中專畢業(yè)以后就入伍當了三年大頭兵,今年退伍之后剛剛考上本區(qū)輔警,入職還沒幾個月,平常接觸的都是些雞毛蒜皮家長里短的小糾紛,這次被上頭派來暫時守著工廠,只被交代過必須看好了,但究竟涉的是什么案子,他卻壓根沒有一點兒概念。是以現(xiàn)在他眼見著這據(jù)說是法研所來的什么主任忽然臉色大變,二話不說就往工廠里沖,完全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根本沒過腦子就徑直追了上來。柳弈根本來不及解釋,進了廠房以后,他沒有走進一樓的大廳,而是來了個急轉,順著右手邊的樓梯,一路爬到五樓,帶著另外兩人,跑過長長的走廊,停在了最東面的一扇門前。這一層基本都是倉庫,每一個房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