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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死者的特征器官?!?/br>他用仿若和好友聊天一般平穩(wěn)而和緩的語調(diào),做出了一個連環(huán)殺人犯的心理側(cè)寫。“兇手的這些行為,在常人看來尤其變態(tài),但對他來說,卻是會令他身心愉悅的宣泄。犯人不會有任何負罪感,更準確的說,他在做這一切的時候,所能感受到的,是一種接近于復仇的快感?!?/br>“嘖,真要跟教授你說的那樣的話……”一個年輕刑警聽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兩手抱臂,用力地搓了搓胳膊,“那這人得和黃子祥有多大仇?就算是祖墳被人掘了,也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吧!”沈遵轉(zhuǎn)頭,瞪了那隨便插嘴的小子一眼,擺擺手,示意嬴教授繼續(xù)說下去。嬴川笑著點了點頭,將李曼云的死亡現(xiàn)場照片也放在了桌子上,思路清晰地繼續(xù)說了下去:“但李曼云的死亡現(xiàn)場,卻和黃子祥的有一處很本質(zhì)的差異?!?/br>“……啊,是指那個……”柳弈低聲地自言自語道。他的聲音很輕,但旁邊的嬴川卻聽到了,轉(zhuǎn)頭朝柳弈微微一頷首,雙眼含笑,看他的目光,就像伯牙看鐘子期,高山流水終于覓得了知音。“兇手在殺死李曼云之后,脫下了自己的雨衣,遮住了死者的頭臉和上半身,而‘遮掩’這種行為,往往反映了殺人犯在行兇之后,對死者的歉疚心理?!?/br>嬴川回過頭去,繼續(xù)將自己的論點說完。“咳?!?/br>安平東咳嗽了一聲,眉心擰出一個古怪的結(jié)。“‘蓋住頭臉表示愧疚’這么出名的犯罪側(cè)寫理論,我們當然也討論過……不過,我總琢磨著吧,如果兇手真對李曼云有什么愧疚心,就不應該把一個小姑娘的嘴巴給割得稀巴爛?。 ?/br>嬴川依然笑得溫和,“我覺得,兇手這么做是在告訴世人,他之所以殺死李曼云同學的理由?!?/br>他說完,再次看向柳弈,似乎在等他接著自己的話說下去。柳弈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猜測:“‘話太多了’,對吧。”“正是如此?!?/br>嬴川朝柳弈燦然一笑,又繼續(xù)向在座的諸位刑警解釋道:“里有一折詞,‘你這般攀今攬古,分甚枝葉?我根前使不著你之乎者也,詩云子曰,早該豁口截舌’?!?/br>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做了個“切割”的手勢。“所謂‘豁口截舌’,指的就是撕開嘴巴,截去舌頭,好讓人住嘴?!?/br>“嘶!”眾人這回都聽懂了。“嬴教授,你的意思是,兇手嫌李曼云話太多了,于是亂刀捅死了她,還把她嘴巴給割爛了?”安平東說道:“然后,他又覺得妹子死得還挺慘的,有些愧疚,所以把自己的雨衣脫了,蓋到姑娘身上?”嬴川鄭重地點了點頭。“我認為,兇手殺死李曼云同學,應該是臨時起意的。李同學很可能在無心之下,說出了什么激怒了兇手的話,才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br>沈遵聞言,眉毛一挑,伸手猛地一拍桌子,“照你這說法,我們只要查查李曼云最近有沒有逞口舌之快得罪了什么人,不就能鎖定兇嫌了?。俊?/br>嬴川搖了搖頭,“我倒是覺得,鎖定嫌疑人的關(guān)鍵,還是在黃子祥的案子上面。”當場被嬴川駁了意見,沈遵倒是半點不介意,隨意地擺了擺手,示意對方繼續(xù),“你請說說看?!?/br>“剛才聽案情介紹的時候,我注意到一個細節(jié)——黃子祥的經(jīng)濟狀況不是太好,但卻在被殺前不久,向同事炫耀過他新得到的一只價值十多萬的名牌手表。”嬴川說道:“我猜,這手表應該不是他自己買的,對吧?”技術(shù)組里有個刑警聞言,點了點頭,“嗯,我們在調(diào)查他的信用卡和網(wǎng)銀記錄的時候,的確沒發(fā)現(xiàn)他近期有過大筆的花銷?!?/br>“所以,這個手表,很可能是兇手為了討好被害人,送出的禮物?!?/br>嬴川環(huán)視四周,說出了自己對殺人犯的人格側(cè)寫。“我認為,兇手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事業(yè)有成,相貌堂堂而且收入豐厚,在生活中很受異性歡迎,甚至可能已經(jīng)結(jié)婚。但實際上,他是個純粹的同性戀,并且很懂得如何討好獵艷對象,能夠十分輕易地獲得他看中的獵物的好感和信任?!?/br>他頓了頓,最后補充道:“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他在接近獵物的時候,應該會很謹慎地規(guī)避受害人的交際圈,以免留下自己真實身份的痕跡?!?/br>作者有話要說:說起來,在寫這個案子的時候,糾結(jié)了很久小標題要叫什么掙扎一番之后,還是用了現(xiàn)在這個感覺壓根就是在劇透的小標題_(:з」∠)_第80章6.thesilenceofthembs-1案情討論完畢,剩下就是專案組的具體調(diào)查工作布置了。這一部分的內(nèi)容,即便是身為法醫(yī)的柳弈也不方便聽下去,就更別說只是個顧問的嬴川了。于是兩人先一步離席,走出了辦公室。“我今天沒排課。”嬴川和柳弈并排站在電梯里,他側(cè)頭看向旁邊的人,問道:“你呢?等會兒還有別的事嗎?”柳弈猶豫了一下。他看出嬴川這么問,那接下去就是要約他單獨聊聊的意思了。他確實比不得大學任職的教授,沒課就能閑著,愛干啥干啥,不過現(xiàn)在他們科里最要緊的案子就是這樁連環(huán)殺人案,全體加班兩天之后,這會兒能忙活的事兒都干得差不多了,總不至于連說會兒話的時間也擠不出來。其實柳弈也不過只兩秒的遲疑,但嬴川仿佛已經(jīng)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也不催促,只笑瞇瞇地看著他。“我還得回法研所盯著……”柳弈默默地嘆了口氣,心說跟嬴川這一款的心理學家打交道就是麻煩,因為對方會注意著你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個眼神,然后揣摩你的想法——這種所思所感都會被輕易洞悉的感覺,實在令人太沒有安全感了,“嬴教授,方便的話,到我辦公室喝杯茶吧?!?/br>嬴川聞言,眼中的笑意愈發(fā)明顯,用“早料到你會這么說”的語氣回答:“當然方便?!?/br>雖然柳弈說是請嬴川去喝杯茶,不過他本人是個咖啡黨,若是不想用立頓茶包隨便忽悠過去的話,就只能拿出他的滴漏咖啡來待客了。所幸嬴川倒是不挑,他坐在病理科主任辦公室的沙發(fā)上,微笑地看著柳弈纖長白皙的手端著熱水壺,一次次往咖啡壺里注水,等壺里的黑褐色液體滴落到杯子里,神情專注而愉悅,仿佛在鑒賞什么藝術(shù)品一般。片刻之后,柳弈把兩杯咖啡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