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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弈朝戚山雨瞥了一眼,看到他垂在身側(cè)的手忽然握緊了拳頭,就知道自家這位責(zé)任心強過了頭的人民好公仆,大概是又因此覺得心疼和自責(zé)了,便悄然抬起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以示安慰,“那就麻煩譚太太多費心了?!?/br>譚夫人點了點頭,“我一定盡力?!?/br>三人又隨意說了幾句話,柳、戚兩人忽然想到了好幾個月沒見的譚洛寶小奶娃。“對了,小寶最近怎么樣了?”柳弈問道:“是不是又長胖了一點兒?”“對啊,他又胖了,現(xiàn)在臉圓得跟個球似的!”聽到兩人提起自家的寶貝養(yǎng)子,譚夫人立刻笑成了一朵向陽花。她笑著掏出手機,用“朋友,安利了解一下?”的語氣,神神秘秘地眨了眨眼,“我這兒有昨天才拍的照片,你們要看嗎?”柳弈和戚山雨兩人一秒點頭,“要看!”說完,兩人圍到譚夫人身邊,伸著腦袋看她手機里小寶寶的照片。果不其然,他們立刻就被小奶娃那rou呼呼鼓囊囊的臉蛋萌得心肝亂顫,然后當(dāng)場決定,開車送譚夫人回家,并且“順道”去擼一擼娃。第147章9.darkwater-02譚夫人住在大學(xué)城附近的一個別墅小區(qū)里,距離醫(yī)院有點兒遠,開車過去要接近一小時。柳弈和戚山雨算了一下,他們來回一趟,再擼個把小時的娃,回到家時,剛好來得及給還在養(yǎng)傷的戚蓁蓁做晚飯。戚山雨負責(zé)開車,而柳弈則陪著譚夫人坐在后座。工作日的下午,鑫海市路況還算良好,車子一路暢通,從城南上了環(huán)城高速,往大學(xué)城方向駛?cè)ァ?/br>柳弈和譚夫人兩人隨意地聊著天。譚夫人先是聊了一下自家養(yǎng)子的近況,從小娃娃新長了幾顆牙,說到他上周開始學(xué)爬,臉上滿滿都是一個幸福母親的笑容。柳弈看得出來,她和她的先生,都對譚洛寶非常的真心實意,完全就是把小寶寶當(dāng)成是親生兒子一樣的寵愛呵護了。“然后,小寶沒坐穩(wěn),向后一仰就倒了,頭輕輕地在膠墊上磕了一下,不疼,但好像是嚇了一跳?!?/br>譚夫人彎起眼睛,笑著說道:“他愣了兩秒,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我和我愛人正盯著他笑,就咧開嘴,哇一下嚎了起來,張開手要抱抱呢!”柳弈也隨著譚夫人的話笑了起來。小寶寶的身世十分凄慘。他出生在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父親是個吸毒的賭徒,母親是個柔弱無助的聽力殘障人士,降生僅僅兩個月,就差點兒死在了自己生父的手上,全靠mama拼死相護,才僥幸得以存活。但同時,小寶寶又是幸運的。他有一個即使不惜犧牲自己,也要保護他的mama,還在深冬的寒風(fēng)中堅強地撐到了被柳弈他們找到,而且更重要的是,現(xiàn)在他還有了一對真正愛他、疼他、護他的養(yǎng)父母,能夠在一個遠勝于原生家庭的優(yōu)渥環(huán)境里,和其他同齡小孩兒一樣,健康、平安地長大。同樣是父母雙亡,成為了孤兒,與小寶相比,馬家的小女兒就要可憐得多了。因為小寶遭遇變故的時候,還只是個完全不記事兒的小嬰兒,在他成長到足夠沉穩(wěn)和理性之前,他不會知道他的生父用多么殘酷的方式殺死了生母,也不會記得他的mama抱著他拼命奔跑在冬夜冷風(fēng)之中的一幕。但馬家的小女兒已經(jīng)七歲了,她會清楚地記住自己落在兇徒們手里的那十幾日的遭遇,會知道自己的家人如何慘死在她的面前,這樣的心靈創(chuàng)傷,會變成她終身無法磨滅的陰影,長長久久地折磨她的身心。而且,因為女孩兒年紀(jì)已經(jīng)大了,以后無論是交由兒童福利機構(gòu)撫育,還是被另一個家庭收養(yǎng),她過往的生活和不幸的遭遇,都會如同烙印一般,很難徹底消弭——這就意味著,她很可能無法輕易融入到一個全新的環(huán)境里面。事實上,對兒童的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研究表明,在六歲到十四歲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所受到的心理創(chuàng)傷,是最難被撫平的。他們不像嬰幼兒那樣,容易遺忘,容易適應(yīng),而且因為他們?nèi)跣?,缺乏抵抗能力,更不懂如何自救,所以很多時候,對于遺棄、災(zāi)難、意外等傷害,他們很可能會比成年人記得更加牢固,更容易長久沉湎于曾經(jīng)遭遇過傷害的陰影與恐懼之中,難以走出來。“moveon”這樣一個說起來簡單的詞,對于孩子們來說,卻是非常非常艱難的。所以,柳弈現(xiàn)在也只能希望,經(jīng)過譚夫人的心理疏導(dǎo)之后,馬家小女兒的心理狀況能夠有所好轉(zhuǎn)了。話說到這里,柳弈忽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對了,譚太太。”他側(cè)頭對譚夫人說道:“能向你打聽一個事兒嗎?”譚夫人笑著點了點頭,“請說?!?/br>柳弈問道:“我想問,您對嬴川嬴教授這個人,了解嗎?”譚夫人聞言,詫異地睜大眼睛,似乎沒料到他會忽然提起嬴川,用的還是這種很難判斷出含義的開場白。她猶豫了兩秒,換了個謹(jǐn)慎的反問句:“你怎么會這么問?”正在開車的戚山雨,聽到自家戀人忽然提到嬴川,也抬眼看了看后視鏡,然后剛好對上了柳弈抬頭的視線。柳弈朝戚山雨彎了彎雙眼,示意他家小戚警官不用擔(dān)心。“沒什么?!?/br>他對坐在身邊的譚夫人說道:“我們最近有兩個案子,他以顧問的身份參與了調(diào)查,我跟他合作過以后,覺得……”柳弈頓了頓,選擇了一下措辭,“覺得,他這個人,挺有意思的……想法好像很特別?!?/br>譚夫人可是在心理學(xué)方面頗有造詣的學(xué)者,自然不會聽不出柳弈語氣中的微妙成分——很顯然,他所謂的“挺有意思”,并不是什么正面的褒義評價。“嗯……”譚夫人瞅了瞅柳弈唇角那抹淺淺的冷笑,有些為難了。她向來不喜歡在背后論人長短,更何況他們現(xiàn)在在談?wù)摰膶ο?,還是一個在業(yè)界里頗有聲譽的同行。“我跟嬴教授工作的單位不同,雖然聊過幾次,但實在說不上有多熟。”于是譚夫人想了想,選了一個中肯的回答,“不過,嬴教授他在專業(yè)方面的成績是真的很不錯的,人也成熟穩(wěn)重,在我們業(yè)界里評價很高?!?/br>柳弈微笑著追問道:“嗯,除了這些之外呢?”“唉,小柳啊,你這就不厚道了?!?/br>譚夫人苦笑著搖了搖頭,“你這是在逼我跟你說他的八卦,對吧?”“哎,被你看出來了。”柳弈也不覺得臉紅,順著她的話接了下去,“沒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