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6
夠聽到消防車呼嘯著駛近的聲音。因?yàn)榘l(fā)生火災(zāi)的公寓離酒吧很近的緣故,此時酒吧的客人們?nèi)急惑@動了,有不少人扒在酒吧的落地玻璃前往外看,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興奮。然而,柳弈往酒吧里掃了一眼,卻沒看到嬴川。他的心臟“咯噔”一跳,忽然產(chǎn)生了一種大事不妙的預(yù)感。柳弈一手拽開酒吧的推拉門,沖進(jìn)去,一把抓住吧臺邊上一個奶奶灰色短發(fā)的年輕女孩的胳膊,唐突地問道:“剛才跟你一起喝酒的那個男人呢?!”女孩兒嚇了一跳,睜大眼睛,整個人都懵圈了。她的兩個女伴也被柳弈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夠嗆,不知這陌生男人到底打算干些什么,雙雙尖叫起來,條件反射地上前想要去拉開他。“我問你,剛才跟你一起喝酒的那個光頭男人呢?”柳弈改用兩只手摁住短發(fā)女孩的肩膀,跟她四目相對,態(tài)度誠懇、語氣急迫,“拜托,請告訴我,他到哪里去了?”柳弈那帥得過分的臉蛋,在這種情況下,總是格外有用的。待看清面前這個忽然出現(xiàn)的陌生男人的長相之后,原本嚇得不輕的女孩們,反而像被按了暫停鍵一般,忽然全都安靜了下來。“如……如果你是說那個光頭男人的話……”那染著一頭奶奶灰短法的姑娘眨了眨眼,呆愣愣地指了指大門的方向,開口說道:“他、他剛才就走了……”柳弈丟下一句“謝謝”,扭頭沖出了酒吧。他順著遠(yuǎn)比平常要熱鬧許多的街道往前跑,與兩臺剛剛趕到的消防車擦身而過。他要趕去的,是先前嬴川停車的小巷口。若是嬴川打算在這種時候趁亂做些什么的話,柳弈發(fā)誓,自己一定要趕在對方動手之前,先找到他的行蹤。嬴川的黑色保時捷停得離酒吧并不遠(yuǎn),柳弈拿出了他許久未用過的百米跑的速度,大約只用了一分鐘的時間,就趕到了。然而,此時街口空空如也,狹窄的車位上,已經(jīng)沒有了那臺黑色保時捷的蹤跡。“可惡!”柳弈只覺得一股悶氣堵在胸中,真是能將他活活憋死。只不過是一錯眼的功夫,他們盯了一晚上的嬴川,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無聲無息地跑了,而且還是在白洮所住的公寓樓失火,戚山雨他們那邊情況未明的骨節(jié)眼上!柳弈一拳頭砸在墻上,手骨被堅硬的墻體震得生疼。但手上的痛感卻壓根兒無法蓋過他心中的失落、挫敗和不甘,簡直讓他氣得快要把后槽牙都給咬碎了。——嘀嘀。就在這時,柳弈的背后忽然傳來了汽車鳴笛的聲音。柳弈渾身一震,連忙扭頭。只見距離他不過五步遠(yuǎn)的小巷口,不知何時,停了一輛黑色的保時捷,駕駛座的窗戶降了下來,露出了嬴川的臉。“柳主任,怎么半夜一個人在街上溜達(dá)呢?”嬴川從駕駛座的窗戶探出頭來,朝柳弈笑了笑。他勾起的唇角被路燈一照,帶著一種令人心底發(fā)冷的詭異感,“你想去哪里?需要我載你一程嗎?”柳弈:“……”他定定地看著嬴川,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嬴川似乎半點(diǎn)不急的樣子,臉上依然帶著自己招牌式的淡定微笑,筆直地回視著柳弈的眼睛。“不了,謝謝?!?/br>柳弈慢慢地?fù)u了搖頭,“我可不敢坐一個酒駕之人的車?!?/br>“哈哈哈?!?/br>嬴川放聲笑了起來。“謝謝你對我的關(guān)心?!?/br>他一邊笑,一邊朝柳弈揮了揮手:“不過,喝酒誤事,我今晚可沒喝酒。”在車窗玻璃合上之前,他的最后一句話是:“畢竟,我還有事要忙,失陪了。”說完,嬴川的黑色保時捷拐進(jìn)了黑壓壓的狹窄小巷里,揚(yáng)長而去,很快就連尾燈的亮光也看不見了。同一時間,失火的公寓三樓走廊,一個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正拖著白洮,往走廊深處拽去。三樓的住戶離地面近,這會兒早被響徹整棟公寓的警報聲驚動,能跑的肯定已經(jīng)全都跑了。所以男人也不太擔(dān)心他們會碰到什么人,而且現(xiàn)在整棟樓黑燈瞎火的,就算真撞到了某個還沒來得及跑的住戶,別人也沒法看清他的樣子。果然,“那個人”的策劃雖然曲折了一些,但實(shí)際執(zhí)行起來,竟然意外地順利和穩(wěn)妥。只是此時街上消防車的警笛聲已經(jīng)很近很近了,這就意味著消防員們會隨時趕到,在救火之余,也會到樓里疏散住戶。要是被他們撞著正著,那他這個冒牌保安襲擊女業(yè)主的事情,可就要曝光了。所以,男人趕緊將白洮拖到一個角落里,那兒有一面突出的承重墻,剛好能夠阻擋住從逃生通道方向來的人的視線。白洮的一只腳扭傷了,又被襲擊者往墻上狠狠摜了一下,腦袋和背脊都撞得很重。這時她只覺得頭暈?zāi)垦?,全身上下的骨頭跟被人一塊塊拆開了一樣,哪里都疼得厲害。然而,人在面對絕境的時候,常常會在強(qiáng)烈的求生欲望之下,激發(fā)出超越極限的潛能。白洮勉力睜開眼睛,抬起頭,看到那看不清長相的陌生男人從懷里掏出什么東西,在幾乎連人影輪廓都分辨不出的黑暗里,愣是反射出一抹不知從何而來的冷光。——那是刀子!劇痛之中,白洮的反應(yīng)雖然沒有平常來得靈光,但還是立刻意識到了自己即將面對的是,真真切切的生命危險。在刀子朝她刺來的瞬間,她調(diào)動全身的力氣,勉力用沒有受傷的那只腳往墻上一蹬,將右手作為支撐點(diǎn),朝旁邊一滾,同時左手舉起,本能地?fù)踉谛厍啊?/br>“刷拉”一聲,伴隨著衣物裂帛的脆響,白洮的左臂傳來一陣強(qiáng)烈的疼痛感。她的手臂被犯人刺中了,但她也因此避開了原本將要扎在她胸口上的致命的一刀。“救命?。 ?/br>白洮顧不得從手臂的創(chuàng)口處汩汩涌出的鮮血,愣是手腳并用,拖著受傷的身體,拼命往遠(yuǎn)離兇手的方向爬去,一邊爬還一邊放開嗓子,嘶聲力竭地大喊:“救命!救命?。。 ?/br>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見一擊不中,當(dāng)即就惱了。他伸出手,一把薅起白洮的長發(fā),死死拽住往后拖,然后坐到她的背上,將女子的臉拽起來,露出她纖細(xì)修長的脖子,反手握住刀子,就要往對方的咽喉處割下去。“住手!”伴隨著一聲怒吼,一個人影風(fēng)一樣躥過走廊,飛起一腳,狠狠踹在了男子的肩膀上。戚山雨這一腳完全沒有留勁兒,直接把一個體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