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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直接嚇到停跳,同時,他身體條件反射地往后一仰,差點兒沒整個人翻進深深的積水里。“嬴、嬴川!”因為受驚極嚴重的緣故,他說話的聲音都是抖的,“你、你醒了!?”嬴川沒有回答。他的傷勢著實不輕。剛才,在車子墜入水中的時候,副駕駛席上的安全氣囊被他自己用刀子給捅破了,嬴川一頭撞在了前窗玻璃上,撞出了一個嚴重的腦震蕩,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聽到柳弈的聲音,嘴唇囁嚅了兩下,卻只能發(fā)出一聲很輕的,如同嘆息一般的低吟。“喂……”柳弈遲疑了兩秒,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還好吧?傷到哪里了?”嬴川依然沒有回答。于是柳弈試著抽了抽手。嬴川現(xiàn)在的情況顯然不太妙,因為他連抓緊柳弈的手的力氣都沒有了。柳弈很輕易地掙脫了他,又估摸著位置,往對方的臉上、肩膀上接連拍了幾下,“你還清醒嗎?能說話嗎?”“唔……嗯……”回應他的,只有兩聲低沉而意味不明的□□。——不管了!就這樣吧!時間緊迫,柳弈根本沒空再理會嬴川的傷情。他將坐在副駕駛席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的腦袋又往后掰了掰,讓嬴川盡可能保持嘴巴和鼻子露在水面上的姿勢之后,就再度潛入水中,撕開對方的外套,瘋狂地搜尋那把不知被藏在何處的鑰匙。謝天謝地,柳弈的運氣還沒差到不可救藥的程度。大約三十秒之后,他在嬴川的襯衣前襟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小小的鑰匙。柳弈當即管不了那許多,連忙捏著這片能救命的金屬,哆嗦著去夠腳上的鎖環(huán)。他是個慣于拿手術刀的法醫(yī),平時一雙手極穩(wěn)極穩(wěn),是那種能在一粒米上寫八個字的人。然而現(xiàn)在,生死關頭,在緊張和恐懼的雙重刺激之下,他因為體內(nèi)濃度過高的腎上腺素而不由自主地全身發(fā)抖,指尖顫得宛如一個帕金森患者,以至于鑰匙根本無法對準那個細小的孔洞。——別慌、別慌!柳弈用力地在舌尖上咬了一口,強迫自己盡量冷靜一些。嘗試了十幾次之后,鑰匙終于戳進了鑰匙孔里,“咔擦”一聲,打開了扣在他腳踝上的鎖環(huán)。——總算解開了!他使勁踢了幾下,將鏈子蹬開,同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只不過,雖然拴住他的鏈子是解開了,但柳弈也依然被困在一輛不停有水灌進來的封閉的車子里,還沒找到出去的辦法。而且,很顯然的,為了找出嬴川藏在襯衣口袋里的鑰匙,他已經(jīng)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那該死的破窗錘到底在哪里???再一次的,柳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一頭扎進了水中。作者有話要說:作者悄咪咪地開了下一篇新文的文案啦!⊙▽⊙新文叫,是一篇快穿,攻和受穿到各種驚悚懸疑恐怖片場,一邊解謎打怪升級,一邊談一個賊刺激的互寵戀愛~這回挑戰(zhàn)一下沒寫過的配對,攻看起來是個病弱美青年,實際上是個回檔的真.大神,受雖然是新人菜鳥,但演技滿分很能裝。以前有讀者大大抱怨過我文里的BOSS都太強太難打了,下一次,就讓BOSS變成金大腿吧!保證又爽又刺激哦,來嘛,大家都戳一戳,提前收藏一下嘛~~~第239章11.theskeletonkey-52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柳弈來來回回地潛入水中,在黑暗的車廂里摸索那把不知道究竟?jié)L到哪里去了的破窗錘。每一回氣息用盡,就躥出水面,飛快地換一口氣,又再度沉下去。當身處于無盡的黑暗之中時,人的時間感會變得極度混亂。柳弈無法知道自己到底在車中呆了多久,只能憑借胸腔中愈發(fā)鼓噪的心跳聲大致估算時間流逝的速度。水還在源源不斷地從每一條縫隙灌進來,一寸一寸擠占著車里的空間。在柳弈不知第幾次嘗試往下潛的時候,坐在副駕駛席上的男人,再一次伸出手,輕輕地拉住了他的袖子。他冷不丁被嬴川這一下子給驚得夠嗆,條件反射的“啊”地叫了一嗓子,立刻就被直灌進口中的水嗆住,咳了個天昏地暗。柳弈連忙伸手,在黑暗中胡亂摸索了幾下,很快發(fā)現(xiàn),即便嬴川保持著仰面朝天的姿勢,此時車中的水位已經(jīng)幾乎蓋過了對方的面部,很快就會令他窒息了。“真是夠了!!”柳弈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事實上,對于這么個死有余辜的連環(huán)殺人犯,柳弈是真的很想完全不管對方的死活的。“喂,你到底傷得如何了?”柳弈糾結了幾秒鐘,還是沒能狠得下心腸來,一手托住嬴川的下巴,把他的腦袋盡量抬起,另一只手揪著他的肩膀,仿若拖一只麻布袋子一樣,吭哧吭哧地往上拽,“能動嗎?翻身趴在椅背上,能多撐一會兒,快?。 ?/br>只是坐在副駕駛席上的嬴川,別說翻身趴到椅背上了,根本連轉(zhuǎn)動腦袋的力氣都做不到。他其實已經(jīng)處在意識混沌的狀態(tài)之中,伸手抓住柳弈袖子的動作,也只是在本能求生的驅(qū)使下的無意識舉動而已。人在此等狀態(tài)下,四肢無力,全身癱軟,兼之衣物被水浸透,簡直重得跟一麻袋鉛塊似的。柳弈連拖帶拽,使出渾身的洪荒之力,也只不過勉強將嬴川從仰面癱在副駕駛席上的姿勢擺成了側(cè)靠在椅背上的姿勢,不過也好歹算是勉強讓他的口鼻露出了水面。“救……救我……”黑暗之中,柳弈聽到嬴川發(fā)出了一聲極含混的低吟。“不想死就別礙事!”柳弈其實也很慌,但理智告訴他,恐懼和無措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想要活命,只能靠自己。他甩開了嬴川搭在他胳膊上的手。&&&&&&&&&11月26日,深夜一點十五分。七八輛警車停在了距離省道約十二公里的一條公路邊上。根據(jù)地圖所示,這條路再往前開就是一個村莊,旁邊有高高矮矮十幾座丘陵,大部分是還未開發(fā)的野樹林子,算是附近一帶相當偏僻的地方。而柳弈身上的追蹤器信號最后消失的地方就在這兒。戚山雨、林郁清與一眾警官追著信號一路趕來,隨即發(fā)現(xiàn)了路面不正常的輪胎印,以及被車子撞毀的欄桿。“車子一定是掉到水里去了!”一名警官手里擎著一把強光電筒,將光圈投向欄桿盡頭那片黑暗